第131章 歸途
偌大的莊園過於空寂，埃利諾拉到地窖辦公室去找塞廖爾，請他和斯內普到庄園裏去過聖誕節。
塞廖爾只笑着揉揉她的腦袋，金色的鐲子垂在腕間。
“我很想和你一起度過這個假期，但我和西弗需要去法國。”
埃利諾拉有些失落，她坐在床邊聽塞廖爾講話，他們其實沒有什麼共通的話題，一般都是塞廖爾在說話。
“這次去法國我會給你帶回一件禮物。”
塞廖爾緩慢的從床頭櫃的抽屜中取出一張羊皮紙，展開遞給埃利諾拉。
“我們那裏的花，我發現這裏沒有，我畫了圖紙，會找鍊金術師復刻出來。”
手中的羊皮紙上是不規則的一團，埃利諾拉默默合上，她真的看不出來這團墨痕是什麼。
“好啊，我很期待。”
談話時間沒有很久，塞廖爾精神不是很好，很快就靠在床頭昏昏欲睡。
在門外做魔葯的斯內普聽到卧室內歸於沉寂，他推開門走進去，埃利諾拉正在給塞廖爾掖被角。
“舅舅睡著了。”
埃利諾拉默默注視着塞廖爾的臉，沉悶的不想多說。
她坐了一會兒就起身離開了，斯內普站在辦公室的門前，忽然開口叫住她。
“你喜歡月亮嗎？”
這沒頭沒腦的話令埃利諾拉感到疑惑，斯內普很快轉移話題，談起了法國旅行。
“阿爾去法國是治療身體的，下一個聖誕節他會和你一起。”
這麼貼心的解釋不像是斯內普能說出的話，埃利諾拉看他兩眼，點頭應下了。
聖誕節很快來臨，高爾和克拉布提着四個人的行李，走在埃利諾拉和德拉科身後。
這一次達芙妮和西奧多沒有和他們一起，德拉科宣揚了幾天他要到布萊克家的莊園過聖誕節這一件事。
達芙妮知道埃利諾拉住的莊園佔地三個山頭，她憤憤的拉着西奧多遠離德拉科，這一點也不令人羨慕。
包廂里只有德拉科和埃利諾拉，高爾和克拉布被他打發走了。
“我爸爸昨天給我寫信，他們和舅舅一起到站台接我們。”
德拉科牽過埃利諾拉的手放在掌心裏暖着，他觀察埃利諾拉的臉色，見她依舊如常才放下心來。
“那我們是要一起回去嗎？”
埃利諾拉的手指不安分的在他掌心動着，德拉科任她捉弄，牢牢的把着她不鬆手。
“當然是一起的，我媽媽太久沒有見過我，她想我了。”
德拉科想到什麼事，傾身湊近埃利諾拉，灰藍色的眼睛裏含着笑意。
“我爸爸曾經想讓我去德姆斯特朗學習，但那裏在北歐，我媽媽不想我離她太遠。”
他說完這些，忽然想到埃利諾拉母親的事，緊張的覷着她的臉色。
埃利諾拉察覺到他的視線，手指在德拉科掌心撓了幾下，淺笑着看着他。
“怎麼不接著說了？你不用這麼小心，德拉科，我很喜歡聽你說這些。”
德拉科懊悔自己隨時隨地顯擺父母的行為，他抿緊唇，卻不想沉默，就着德姆斯特朗扯出別的話題。
“德姆斯特朗也是格林德沃的母校，在那裏黑魔法是不被禁止的，巫師可以正大光明的研究學習黑魔法，那裏還是軍事化管理的。”
這段話引起了埃利諾拉的興趣，霍格沃茲的黑魔法書籍遮遮掩掩的藏在禁區，就魔咒的殺傷力來說，部分黑魔法是強於白魔法的。
“而且德姆斯特朗只招收純正血統的巫師，那裏沒有一個麻瓜出身的巫師。”
埃利諾拉瞭然的點點頭，她得出一個結論。
“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應該不是很多。”
德拉科笑着點點頭，安逸的氛圍令他感到睏倦，但他不想就這麼睡着，強撐着眼皮打起精神。
“你沒有休息好嗎？”
埃利諾拉發現德拉科今天說的話沒有以往多，她抽出自己的手，示意德拉科可以休息。
德拉科皺起一張臉，他躺在埃利諾拉的腿上，重新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我不想睡覺，我還可以接着和你聊天。”
他可憐巴巴的看着埃利諾拉，臉在她的胳膊上蹭了蹭。
埃利諾拉早早取出的書放在桌上沒有翻動過，她看着德拉科，很輕的笑了。
“你休息吧，我就這麼看着你。”
這話令德拉科的心砰砰直跳，他緊緊的盯着埃利諾拉，陽光有些刺眼了，但他還是不願意挪開目光。
“你會一直看着我嗎？”
埃利諾拉注意到冬日的陽光晃到德拉科的眼睛，她用魔法把帘子拉上，明亮的車廂立刻昏暗了。
“嗯，我會等你醒來。”
得到回答的德拉科滿意的笑了，他閉上眼睛，沒多久又睜開，看到埃利諾拉在看着他，才又合上眼皮。
霍格沃茲特快在行駛中輕微顛簸，埃利諾拉靠着椅背，靜靜看着德拉科。
漫長的歸途並不孤寂，埃利諾拉的手被德拉科牢牢護在胸前，她可以感受到德拉科的胸膛隨着呼吸起伏的弧度。
埃利諾拉悄悄展開手，現在她的掌心下方就是德拉科的心臟。
德拉科睡的很安靜，鉑金腦袋向她這側靠近，埃利諾拉就着昏暗的光細細打量德拉科的睡顏。
他睡着時沒有平日裏盛氣凌人的銳氣，反而很安靜乖巧，埃利諾拉看着他的臉就可以看很久。
火車停下時的慣性帶動了德拉科的腦袋，埃利諾拉怕他被驚醒，抽出手護住他的頭，但德拉科還是立刻驚醒了。
“埃利諾拉。”
德拉科還沒睜開眼睛就叫着她的名字，埃利諾拉輕聲回應他，德拉科眯着眼睛看她還在看自己，笑着側身摟緊她的腰。
“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你真好，你一直在看着我嗎？”
“嗯，我一直在看着你。”
德拉科被驚的劇烈跳動的心臟緩緩變的平和，包廂門被敲響了，他不情不願的坐起身，懶懶的靠在埃利諾拉的肩上。
“時間過得好快。”
他不高興的蹭蹭埃利諾拉的脖頸，想把門外那個敲門的東西丟出去。
“該走了，我們後面會一直在一起。”
埃利諾拉拍拍德拉科的手臂，他這才慢騰騰的站起身。
他牽着埃利諾拉的手只顧着和她說話，埃利諾拉回應他的空隙發現了等在站台上的雷古勒斯，他身邊站着盧修斯和納西莎。
“是爸爸他們。”
埃利諾拉聲音中的雀躍藏不住，德拉科鬆開手，埃利諾拉快步走到他們面前，和盧修斯納西莎問安後轉身撲進雷古勒斯的懷裏。
“好久不見，爸爸。”
“是很久了，你又長高了一點，我很想你，艾莉。”
埃利諾拉收緊手用力抱了他一下才鬆開，退開一步笑着看着他。
“我也很想你，爸爸。”
她從上到下的打量着雷古勒斯，不高興的蹙起眉。
“爸爸你又瘦了。”
她側頭看向雷古勒斯身後的威廉，不滿意的輕哼一聲。
“威廉拿着薪水過的太安逸了嗎？”
納西莎笑着看着他們父女，輕拍着德拉科的肩膀。
“小龍，你……”
她說到一半就怔愣住，盧修斯和德拉科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衣着整潔親密摟着哈利的西里斯。
“媽媽你不知道，小天狼星只喜歡哈利，還對埃利諾拉和布萊克出言不遜。”
納西莎收回目光，垂眸看着地面輕聲說著：“西里斯還是這個脾氣，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雷古勒斯平靜的看向他們，幾人很快離開站台。
法蘭克林匆匆趕到站台，他以往精緻一板一眼的外殼被打碎，髮絲凌亂，甚至還穿錯了一隻鞋子。
站台上的人很多，他焦急的找着什麼人，發現西奧多時立刻衝到他面前。
“諾特！”
這一聲如破鑼一樣的聲音驚到了西奧多，他立刻抱住達芙妮警惕的看過去，看到跌跌撞撞跑過來的法蘭克林有些驚訝。
“羅齊爾？你怎麼在這？”
法蘭克林顧不得和他做大篇的廢話，他失態的捉住西奧多的肩膀，語無倫次的詢問着。
“人呢？在哪？她人？”
西奧多被捉痛了，不悅的擋開他的手。
“你說的是誰？”
“布萊克！埃利諾拉·布萊克在哪？”
達芙妮上前幾步緊緊的盯着他，他看上去像個瘋子。
“你找埃利諾拉做什麼？她已經離開了。”
法蘭克林一瞬間失去所有力氣，他癱坐在冷硬的地面上，喃喃自語着什麼。
“我又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