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州府
幾天後，當卧牛山谷響起雷聲，鎮民們知道，這是他們的鎮尉在修鍊雷法了，這一連幾天沒聽見雷聲，鎮民的安全感大降。
卧牛山，草蘆中。
凌遲結束修鍊，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門外大黑馬不知去哪裏玩耍了。
“啾”
凌遲打了一聲唿哨，片刻后，沉穩的馬蹄聲傳來，大黑馬自林中鑽了出來，急停在凌遲面前，碩大的腦袋蹭着他的胸膛。
凌遲伸手揉揉它的頭，翻身上馬，輕提韁繩，他準備回一趟鶴縣。
路過柳樹鎮，回了一趟住所，取了好些錢財帶在身上，銀票全帶上。
他準備買一些鍛刀的材料重新煉製自己的兩把刀，斬馬刀跟着他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可捨不得就這麼放棄了。
如果鶴縣沒有，他就只能前往府州了，正好找曹變蛟兌現他的承諾，說好的八極拳還沒教他呢。
戴上斗笠叼着雪茄，速度全看大黑馬的心情，時快時慢的，他也不急，也不催促。
如今的凌遲在鶴縣地界小有威名，這已經是他小心隱藏的結果了，太出名會讓他沒有安全感。
進了縣城，不斷有人在和他打着招呼，凌遲都笑着點頭回應，一副陽光少年的模樣。
先回銀杏巷，結果環環和阿坤都不在家，當下直接去了靖安司衙門。
趙慶去了府州還沒回來，剛踏進大門就見着一個兩三歲的小丫頭向他跑來，一跟頭摔倒在地上，然後趴着不動彈了，環環在後面小步跟着。
“小蕊兒啊，你這丫頭給我行什麼大禮！”凌遲伸手抓住她的后脖領子，把她提起來放在肩膀上朝着院裏走去。
小丫頭抱着凌遲的頭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素六哥哥呀！”趙蕊奶聲奶氣的說道。
“哥哥，你怎麼回來了。”環環上前欣喜的拉住凌遲的胳膊。
凌遲一手把着小蕊兒道：“近來柳樹鎮閑來無事，我回來看看你和阿坤，一會兒我們去接阿坤回家涮肉吃。”
“六哥哥也帶我一起去好不好。”小蕊兒將頭放在凌遲腦袋上，咬得他一頭都是口水。
順手把她抱在胳膊上：“走，咱去接阿坤哥哥回家涮羊肉去。”
“師娘，我帶小蕊兒出去玩了，下午給您送回來。”凌遲大聲向師娘打着招呼。
楊淑揮揮手，她正好睡一覺，兩三歲的娃太折騰人了。
凌遲和兩個小的到了私塾時，發現阿坤這小子站在教室門口，還以為他遭了欺負。
“大哥，你來接我下學啦！”阿坤一點兒看不出有什麼沮喪的表情，興高采烈的。
“你又怎麼了，先生又罰你了。”凌遲還沒來得及開口，環環就先問道。
“姐姐，昨天學的字，我只記住了一個字，先生生氣就讓我站在門口聽。”阿坤笑嘻嘻回應。
“比起你上一年學才學會十幾個字，這一晚上學會一個字，這是很明顯的進步啊！先生昨天教你幾個字？”凌遲心中波瀾不驚，他已經習慣了。
“兩個，老夫就教了他一和天兩個字，他就記住個一字。”學堂先生的聲音從裏面幽幽傳來。
凌遲和環環都一臉尷尬，這小子好像真的不是讀書的料。
“周夫子，勞您費心，阿坤這孩子本性不壞，就是笨了些。”凌遲賠笑道。
“老夫知道，這小子天性純良，可惜他是實在不開竅啊，要不，你把他弄去學武吧，老夫實在無能為力。”周先生長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這樣下去的確不是辦法，凌遲決定先帶回去再想想辦法。
“也好，我把他送去武館磨鍊幾天，興許一吃苦他就知道讀書的不易了呢！”凌遲向周夫子拜離。
阿坤一聽他不用讀書了，高興恨不得原地起飛。
“坤啊，你想不想練武啊?”
凌遲心裏冷笑，別看你現在這麼高興，以後的日子可有你受的。
“想啊大哥，我從小就想練武，像說書先生說的那樣，成為高來高去、移山填海的大高手。”阿坤一臉激動的想像
“可是你不認識功法秘籍，你怎麼練武啊？”
“大哥，咱就不能直接學武功秘籍嗎？”阿坤心裏只想着走捷徑。
罷了，先送他去武館，讓他適應適應，再讓他鍛體吧，這小子這麼能吃，練武應該還不錯至少練練外功不是問題，就是年紀還太小了點。
兩年前凌遲就摸過他的根骨，這小子根骨粗壯，有一膀子力氣，學堂里小孩都打不過他，環環已經給他擦過好幾次屁股了，要不是對方看在凌遲的面子上，早把阿坤吊起來打了。
可惜師娘說環環沒有習武的資質，必然把姐弟倆一起送去武館，這個年頭，習武是保護自己最有效的途徑了。
一大三小買了許多食材，順道看看能不能買到好的鍛刀材料，可惜沒什麼收穫。
回到銀杏巷的小院裏開涮，小蕊兒兩歲多，還不能吃太多的肉。
凌遲買了條魚，拔掉魚刺，砸成魚丸涮給她吃，買了一扇羊肉，骨頭拆了和魚骨頭燉湯，再用湯涮肉，那叫一個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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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一家人圍着鍋子吃吃喝喝，好不愜意，凌遲和阿坤都很能吃，一扇羊肉被輕輕鬆鬆解決。
凌遲刪刪減減給他們說著柳樹鎮的事兒，把兩個小的嚇得不輕，只有小蕊兒沒什麼反應，她已經睡著了。
飯後，凌遲帶着兩小遛食，順路把小蕊兒送回去，得知趙慶還沒回來，他準備直接去州府。
凌遲思來想去，還是把阿坤送去了武館，一來武館有現成的培養體系可以用，二來凌遲也沒有時間天天帶着他。
阿坤六歲多，正好過去還有大黃庄那幾個小子做伴。
凌遲帶着阿坤直接找到了大師兄肖斬說明來意。
“大師兄，阿坤這小子可就拜託給你了，隨便揍，這小子皮實着呢！”凌遲給阿坤交了錢，又給他留了幾十枚銅幣。
“你放心吧，老六，我也可以說是看着他長起來的，心裏有數。”才二十幾歲的肖斬已經蓄上了鬍鬚，看起來有幾分威嚴了。
和肖斬聊了好一會兒才告辭離去。
老三老五最近也一直沒回來過，勤勤勉勉守在駐地。
回了小院，臨走前特意給環環留了些錢財，交代她可以直接住到靖安司衙門裏面去，有個更小的丫頭陪着，讓她不那麼無聊。
但是環環沒答應，這是她的家，她得好好守着，凌遲也拗不過她，只好給她留了些防身的傢伙，讓她隨身帶着。
離開鶴縣時已經過了未時（14點）凌遲一路快馬加鞭趕去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