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暴躁的野獸
一位無法抑制好奇的大媽說道，並且還故意瞄向賈東旭的褲子。
實際上，賈東旭已經換上了一條幹凈的褲子，所以什麼也沒有露餡。“誰說的！”
賈東旭本能地加以否定。
“大家都在說，你是被人拿刀威脅時被嚇哭還尿了褲子，甚至弄濕了對方，哈哈哈……”
大娘話還沒說完就笑出了聲。
這番話讓賈東旭當場臉黑如炭，轉身跑回家。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他真是不好意思再留在這裏！
“爸爸，你今天真尿褲子了嗎？”賈東旭才進門，
自己的孩子棒梗就用那好奇的眼光盯着他的褲子問道。“小壞蛋，你說什麼！”
賈東旭頓時氣沖頂梁。
別人說他什麼都行，只有棒梗不能說，畢竟這是他的親兒子，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爸爸，大家都說你不僅尿了褲子，還說你是軟弱膽小之輩，‘懦夫’什麼意思？”
棒梗並沒有意識到情況危險，繼續試探着觸碰父親的底線。
“小子，竟敢笑話你爸，看看我不揍扁你！”賈東旭惱怒至極。
棒梗立刻轉頭往外跑，幾步便到了院子的入口處。
賈東旭跟出去到門口，看到院子裏的人，憤怒地瞪了棒梗一眼。
“小東西，你給老子站住。”賈東旭威脅地指向棒梗。“我不回去，回去就會挨打。除非你不打我。”
棒梗開始講條件。他已經習慣了奶奶的溺愛，對父親的畏懼其實很有限。
“如果你不回來，從今以後別進這個家門，你可以選擇在外面睡！”
賈東旭心中的怒火簡直要吞噬一切。
此時，易中海手裏拿着兩個熱乎的餐盒走進了賈東旭家門口。
“東旭啊，棒梗又不聽話了。”
易中海今天早早就回到了家中，所以沒有參與到保衛科抓人事件中去，也未聽說有關賈東旭的小事故的消息。
他在家做菜，並未注意到院子內部討論的內容，因此也是少數幾個不知道這件事的人。
“棒梗年紀還小，不用這麼嚴厲地批評他，長大自然就會懂得分辨是非。”
“給你，這是我做的幾塊肉。這盒給你，另外那份我要送給你媽。有啥話想要讓你媽媽帶給我的話可以現在告訴我。”
易中海遞上了一個熱騰騰的飯菜盒子。
香味撲鼻，令人心動。
“哎……”看着面前的美食，賈東旭的眼裏閃過一絲光亮，彷彿有了新計劃。
只要桌上還有剩肉，老棒頭就肯定會回窩。而一旦這孩子回家，他便會立馬抓住他，給他上一頓揍，好讓他記清楚誰家的主事兒。
“師傅，我明白啦，您放心吧，先給俺娘送去午飯吧！”
這是賈東旭試圖把易中海送走的話。若易中海留了下來，他肯定會阻撓自己教訓棒頭。
易中海應聲點頭，手提着食盒離去了四合院，前去找賈母送飯。
閻氏府邸中，閻解礦彷彿疾風一般奔回家門。
“爹爹，我打聽到個大事！老大爺原來天天是在往哪家送飯呢！”
閻解礦奔至閻福貴面前通報這個發現。
“你又是咋知道這些個秘密的？”閻福貴聽罷驚異不已，他自己都不甚清楚，只能憑藉猜想去設想易中海在追求新人物，這小孩究竟是怎麼打探清楚的？
“兒剛才經過中庭，想要去看望東旭那小子是不是真的尿了褲子。”
“卻看見老大爺正往賈氏送吃的，說是半分給賈氏家主，另外一半則是送給那婦人——老賈婆娘的飯菜。他可是一天不落啊。”閻解礦斬釘截鐵地解釋着他的所見所聞。
“原來易中海跟賈老太婆舊情復燃了嗎？”閻福貴更是感到不可思議，早就有預感二人有染，可惜始終未找到直接的佐證。
如今，有了這個事實擺在眼前——每天定時給女方送吃的，這豈不是最直接不過的證據了么？
回到賈家：
“東旭啊，你那小崽子畢竟年紀還輕，什麼都不懂，別跟他置氣了，快來把剩下的飯菜吃完。”
秦淮茹耐心地勸慰着賈東旭。
冷哼！
賈東旭不為所動，發出了一聲不滿的聲音。
“東旭啊，說來我也想到件事了。我的小表妹秦晶茹，長成了大姑娘了，模樣清秀白凈，真是個不錯的媳婦料。”
“我在想把她帶來這兒，介紹給萬行邦，你看怎樣啊？”
秦淮茹心裏打着算盤，若是秦晶茹能嫁入萬府，那麼兩家就成了一家人。
即便只是從萬府那兒獲得些許關照和好處，對賈家而言也是巨大的支持。
“你甭瞎操心了，萬行邦哪是看你表妹這樣的啊！”賈東旭毫不猶豫地反駁道。
秦淮茹還想開口爭取：“東旭啊，你怎麼確定萬大少爺就瞧不上我家晶茹呢？”
“上次見還是她四五年前的小模樣吧？現如今，女兒大了能有什麼樣的改變我不清楚，但她現在的樣子又白凈又溫順。”
“就算她人美心善又如何？”賈東旭仍堅持己見。“婁曉峨容貌不差吧？”
“再說到人家那種修養和氣質，你表妹哪裏能夠比擬？”
“行邦是個文質彬彬的君子，選配偶定是看重精神契合的人。你那表妹與之能談什麼知心話？”
在賈東旭看來，這事完全不可能。
他們正在爭論之時。
“嘭、嘭、嘭！”
聽到有人敲門聲后，秦淮茹起身去打開門。門外站着的是手持五花肉塊約一斤的易中海。
“淮茹吶，這塊肉是專程替我母親準備的。因為最近車間活計繁忙，明天中午可能就沒空再去送餐給她了，所以麻煩你將它烹飪一下，送去母親所在的醫院吧。”
言畢，易中海將肉留下便轉身離開了，並未走進屋裏。
沒有與賈東旭交談。
秦淮茹提着肉，有點兒迷糊，“是不是師父來了？”
賈東旭躺在床上，聽到是易中海的聲音，卻沒有起身，做搬運工作實在太辛苦了，一回到家就想躺下。
躺下了，就不想再起來了。
就連之前與秦淮茹對話時，也是秦淮茹站着，他躺着。“對，一大爺送來了一斤肉，讓我明天下午帶給媽。”
秦淮茹轉身，手裏提着那一斤肉。咕嘟！
賈東旭咽了一下口水。他也渴望能吃到肉。
“東旭，你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嗎？”秦淮茹問道。
“什麼不對勁？”
賈東旭剛才腦海中全被肉佔據，未及反應，此刻抬眼看了看秦淮茹。
“自從一大爺離婚後，幾乎每天都給咱媽送飯，飯里總有肉，有時是燉雞，有時是魚或豬肉，你不覺得這有點不太正常嗎？”
秦淮茹直覺事情有些不對勁。“這有何不正常？”
“一大爺是我的師父，自然應當關心我們的生活，照顧我，這是很正常的事啊。”
賈東旭對此毫無感知，這幾天作為搬運工的工作讓他十分疲憊，根本沒有精力關心其他事。
每天累得如同條死狗，下班后只想吃完飯馬上睡覺。自從當了搬運工，一次也沒有去過母親賈張氏那兒。
“這種關心就有點過分了。”
“你也想想，幾乎每天都換着花樣送各種肉來，這得多大的開銷？這可算不上一般性的關心啊。”
秦淮茹不同意賈東旭的看法。
“一大爺真的每天都給咱媽送肉嗎？”
賈東旭了解易中海給賈張氏送肉的情況，而且聽說送得相當頻繁，但並未意識到竟然是日日不斷。
“確實每天都在送！”秦淮茹點點頭。
賈東旭的眉頭微微蹙起，開始意識到問題確實不一般。
如今買肉還需憑證，易中海每個月僅有半斤豬肉配額，這半斤肉可是分一個月用，不是一日用盡的。
若真是每天半斤肉的話，那已經超過了整月的數量，剩餘的肉必定是他另尋途徑得來，或許高價購入。無論是何種方式，都是非常辛苦且昂貴的行為。
這都已經超出了普通的關懷。
“那你覺得，一大爺到底是怎麼回事？”賈東旭實在想不通。
雖然心裏有一個模糊的感覺，但他不願意相信——易中海的偏好會有這麼大嗎？“他是看上咱媽了！”
秦淮茹直言，即便她自己也不是完全信服。“不可能吧？”
“這可不是我對咱媽不滿，可媽那樣，我師父到底是看上了她的哪一點？”賈東旭不自覺地打了寒顫。
想起母親的形象，就像是頭暴躁的野獸，不僅脾氣差，說話也不好聽，易中海到底看中了賈張氏哪裏？
“如果不是因為看上咱媽了，易中海怎麼可能一頓也不落送肉呢？”
“即使有時他自己來不了，也會提前把肉送過來，讓我準備好帶給咱媽。這樣做的不是喜歡又能是為什麼？”
秦淮茹反問道。
賈東旭輕輕點了點頭，易中海的行為顯得有些異常，這的確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你說，我師父是不是受到打擊了？他最近經歷了不少挫折。”
“第一，技術員培訓沒通過，整個廠里只有他一個八級工沒過，大家都在嘲笑他。”
“第二，確診不育，這麼多年沒孩子，這可能是唯一的合理解釋！”
“第三，與妻子離婚，還失去了大部分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