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進局子
“楊哥,你沒事吧。”
直到Linda在一旁叫我,我才回過神來。收起陰沉臉色,我搖搖頭
“沒事。”
“Linda姐,今晚謝了。”我又向她道謝,她剛才出面解圍的很及時。
“這沒什麼,我好歹也在皇家待了這麼些年,雖說不拿一分工資,但感情還是有的。再說了,楊哥平時也沒少照顧我們,出了事,總不能讓你一個人頂吧。”
Linda搖頭,示意小姐們先出去。
她的這番話倒是讓我很意外,都說戲子無義,婊子無情,可有時候有情有義的反而是這些讓人唾棄和看不起的人。
哼!老祖宗說得好。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看着Linda有些憔悴的臉色,我笑着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走吧Linda姐,今晚要不就休息休息,可別累壞了身子。”
“貧嘴!”
Linda白了我一眼,扭着翹臀邁向樓道。
我吩咐小弟好好打掃,正要出包廂,對講機突然又傳來聲音,是阿笑。
“楊哥,阿sir來了,人不少,說是要來抽查。”
“誰?”
我以為聽錯,阿sir就是警察,在我記憶里,皇家會所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警察檢查了,更別說是突襲檢查。
“稍微拖一下,我正在過來。”我握着對講機狂奔向KTV大廳。
從我進會所到現在,遇到過的檢查屈指可數,大多數都只是正常的企業管理部門過來,並且由於強哥的背景,很多都是走走過場,不會來真的。
像今天這樣一聲不吭就來一大波人的,從來沒有過。莫非是出什麼事了?
揣着疑問,兩分鐘后,我到了大廳。
一大波身穿制服的人正圍在四周,把前台和大門堵了個結結實實,兩個主管正在奮力解釋。
見我露面,小弟飛快湊過來,一眾警察同步看向我。
“你就是這場所的負責人?”
一名中年警察上前,聲音沉穩,自帶有一股正義。
“是,我叫徐楊。”我點頭,同時問詢:“警官同志,不知這是?”
“有人舉報你們場子聚眾鬥毆、藏匿兇器。”中年男子四下張望,眼睛盯上了樓上幾層。
“我需要依法排查。”
望着眼前一大票子人,我立在原地,倒不是為了他們所說的什麼鬥毆之類,沒有的事情我不慌的。我擔心的是,這樣子的場面,今晚的生意肯定是沒法做了,甚至傳出去還會生出許多謠言。
“徐先生,請你配合。”中年男子見我不動,眉頭微皺,開口提醒。
我立刻讓開身位站在一旁:“不好意思,您請便。”
中年男子點點頭,手一揮,一大撥人快速向樓上跑去。聽着腳步聲,應該是各自進了每層的包廂。
樓上的音樂吵鬧聲愈發稀少,最後完全停下。但不見客人下來,估計是被要求暫時待在原地等待。
很快,陸陸續續就有人撤下來,衝著中年男子搖頭,應該是沒發現什麼。
我打量着差不多完全撤回的人數,鬆了口氣,上前對中年男子說道。
“警官同志,我們會所一向遵紀守法,您看既然沒什麼,那能不能請您先帶部分人回去。這麼多人圍在這裏,實在沒法做生意。”
中年男子沒說話,原地站定。片刻,揮揮手,一群人密密麻麻向外涌去。
我長吁一口氣,心裏卻在盤算今晚的各種事情,先是馬老闆鬧事,再到莫名其妙的檢查,這兩者怕是脫不了干係。
中年男子向我說了聲打擾,邁步朝門口跨去。
“林隊,有情況!”
突然,他胸前的對講機傳來聲音:“六層部分包廂藏有東西。”
被稱之為林隊的中年男子腳步立刻頓住,他飛快轉身斜了我一眼,高喝:“迅速去六樓。”
這下,出了大門的一眾嘩啦啦全回來了,潮水一般往六層涌。我內心咯噔,意識到了什麼,跟在他們後面也向六樓衝去。
“控住他!”
林隊對着我開口,左右立刻有兩人把住了我雙手。
“楊哥!”
周圍,小弟見我被把住,猶豫着想要過來。
“沒事,你們先處理客戶的事。”
我搖頭,就片刻工夫我就冷靜了下來,很是配合他們的動作。
開玩笑,這個時候反抗可不是明智之舉,再者,我們會所本來就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我也沒必要慌張。
林隊拿着對講機,小聲跟對方交談,不多時,他黑着臉走向我。
“徐楊是吧,一起上去看看吧。”
六層,除了正在打掃的保潔外,剩下的全是身着制服的警察,每個門口都有兩人把守,更多的人則是圍在603和605兩個包廂。
“東西呢!”林隊徑直走向603房間。
“都在裏面。”門口一人回答。
林隊抬腳邁入,我則被把着向前。
包廂內,各種酒瓶散落一地,瓜果小吃扔得到處都是,濃重的煙味久久不散。這哪裏是包廂,說是垃圾場都不為過。
他娘的,馬胖子那群人說是地痞流氓都是抬舉了,禽獸待過的地兒都比這乾淨。
不過這些都是好的,頂多只是費點勁打掃。真正吸引眼球的是拐角沙發下,兩把明晃晃的長刀正躺在地面,燈光映在刀刃上格外顯眼。
“拍照留證,帶回局裏。”
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帶着我又到了605房間。
這裏同樣髒亂,不過沙發旁沒有刀。只是在茶几上擺放着幾包白色粉末狀的小透明袋子,茶几底下還有一包散落的吸管。
毒品!
我瞳孔一縮,瞬間明白了這東西。
“封鎖整個會所,關鍵人帶回局裏審查!”
林隊瞅着我,不等我開口,轉身出了大門向樓下走去。
把住我的兩人立馬掏出手銬,用衣服蓋着我腦袋,押着走向樓下。
說實話,當時我沒有掙扎,也沒有說話,表面看上去很冷靜,實則心裏慌得一批。
那可是毒品!我雖然能確定跟場子裏的人無關,但它的確是在場子裏被吸食的。
單憑這一點,絕對逃脫不了干係。
被衣服包着腦袋的我只能看見地面,單從大廳一路向外直至上警車的這段距離,我清楚地感受到了無數雙眼神。
即便隔着衣服,也讓人刺痛難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