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殭屍、喪屍傻傻分不清楚 前篇
午夜下着朦朧細雨,城市從燈紅酒綠的喧囂走向黑暗深邃的寂靜。深夜下班的女孩獨自走在無人的街道上,她不停地看向手錶的指針,邊看邊加快腳步向公寓的方向走去。在通過回公寓必經的窄巷裏,女孩看到在她的前方,有一個穿西服的男子背對着她直直地站着不動。女孩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靠近男子。只見男子的上半身開始左右搖晃,從他的嘴裏發出沉重的低吟。女孩以為男子不舒服便問了一句:“先生你看上去好像不舒服,需要幫忙嗎?”隨後走過去,想要查看男子的情況,就在此時男子猛地轉頭撲向女孩,露出了腐爛的臉和血盆大口,女孩慘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稍過片刻只見女孩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耷拉着雙手跟在男子身後走向街道。
這就是作為恐怖靈異必備素材,經常會出現在影視作品和小說里的殭屍。在寢室里閑來無事的時候看電影,王雨欣就會推薦這種看起來並不是那麼恐怖,但委實有些噁心的殭屍片來看。確切地說,殭屍在東西方兩種不同文化背景的孕育之下,產生了兩種即高度相似又截然不同的存在,開頭講到場景應該算是西方文化里的喪屍,而東方文化孕育出來的則是中國式的殭屍。講故事之前先來聊聊東西方的殭屍都是什麼樣子的。
先來說說西方殭屍也就是喪屍。雖然喪屍的這個概念起源於海地島的巫毒教,但由於西方科學技術比較先進,所以喪屍並不像中國殭屍那麼富有神秘色彩,它還有兩個名字叫“活死人”或者“行屍”,顧名思義就是能夠行走活動的屍體。而它產生的原因是病毒感染,主要感染途徑是喪屍啃咬以及病毒直接注射。感染病毒的人會先經歷死亡,之後病毒控制大腦,最後轉化為喪屍。喪屍沒有理智和意識,只是單純地追求新鮮的血肉。喪屍本身會腐爛,沒有視覺,僅憑聲音和氣味來辨別獵物的方位,但是在某些作品裏,喪屍是會進化的,它們的速度、力量、感知能力都可能會變得更強。而想要消滅它們就只有一種方法:破壞它們的大腦。
相對於西方這種,用病毒感染就能解釋的存在,我們中國的殭屍就顯得文化底蘊深厚得多。殭屍一詞最早起源於上古神話中的天女魃。傳說天女魃和應龍下界,幫助黃帝打敗了蚩尤之後,失去了返回神界的能力只能留在人界,最終應龍留在了南方,因為他可以發動大洪水,所以南方就成了多水多雨的地區;而天女留在了北方,因為她能發出強大的光和熱量,也就導致了北方地區多乾旱,而旱魃也就自此而來,這便是最初的殭屍。可以找到的最早有殭屍一詞的記錄,是在清朝出現的,在袁枚的《子不語》和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中,把殭屍定義為妖魔鬼怪中的一員。殭屍也有其他名字:“跳屍”或者“移屍”,也就是會跳,會移動的屍體(這一點和喪屍基本相同)。殭屍的產生原因,是因為人死後體內陰氣積攢到一定程度產生屍變所致,由於身體僵硬關節無法彎曲,所以只能跳躍行進。殭屍主要吸食人或動物的血液,也會感染咬過的人或動物,只是我們不叫病毒感染,而叫屍毒感染。雖然殭屍同樣沒有理智和意識,依靠聲音辨別獵物方位,但是殭屍戰鬥力可要比喪屍強大得多。成為殭屍之後,不僅力大無窮,而且刀槍不入,所以普通人使用武器攻擊都沒有什麼效果。而能夠對抗殭屍的力量,就是茅山道士,他們降妖除魔,也有着一套自己的法術—茅山術,他們會用符籙、桃木劍、銅錢劍、雞血、糯米等材料來對抗消滅殭屍。
以上就是東西方文化對殭屍這種存在的描述,相信大家也知道這都是為了影視作品的創作需要,或者各地風俗傳說加工之後形成的理論,又或是以訛傳訛酒桌談資留下的無稽之談罷了。那麼這世上就沒有殭屍這種東西嗎?倒也不能如此斷言,正所謂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雖說和以上描述的不一樣,但也應該算是同一種存在,而且偏偏還找上了我。
我在便利店打工經常會走夜路,山海市的街道是依山傍海而建,所以多是彎曲坡道,很少有筆直大路,而且很多地方步行需要上下台階(坐車就需要繞山多走很多路程)。第一次來這裏,如果你看導航顯示要去的目的地只有一公里,就覺得不遠走着去便是,那你可能會後悔,因為蜿蜒曲折的上坡和數不清的台階會讓你盡情享受“爬山的快樂”。所以對自己的腳力沒有自信,或者年長的朋友還是選擇坐車為妙。我對自己的腳力還是頗有信心的,一是年輕愛運動體能好,二是小時候在農村常年上山下河早就習慣了。
在我從便利店到333路終點站之間,有一座圍繞小山建造的公園,公園中修建了直達山頂的階梯,總共一百零八級(我有數過),階梯兩邊是繞山的健身步道。如果爬台階到山頂,再從對面下來過馬路,便可直達333路終點站,但若是不爬台階走健身步道,那就要繞山走出很遠的距離,才能到達333路終點站。我年輕力壯,所以每次都選擇爬台階跨山而行,倒也不是我非要展現新時代年輕人的吃苦耐勞和堅韌不拔,實在是有公交車末班車的時間限制,我沒有太多的餘地去悠閑自得地逛健身步道。每次爬台階我都想,等我有錢了高低買一輛高級自行車,我騎着繞山跑再也不爬台階(從來沒想過能買得起機動車)。
這天夜裏,我一如既往爬上台階,追趕正在流失的時間,往常這個時間段公園裏早就沒有了人影,偶爾可以看到一兩隻覓食的野貓野狗從草叢裏竄出竄入。當我爬到一半左右的時候,抬頭看到台階頂端站着一個人影,也沒有多想接着向上爬,當我爬到還剩二十幾級台階的時候,我發現這個人好像是在等人,確切地說好像是在等我,於是我放慢腳步,邊走邊藉著月光打量這個人。隨着距離的拉近我逐漸看清楚,很顯然她不是鬼怪幽靈,而是一個穿着古怪的大姐姐。身材不高在一米六左右,長發披肩化着濃妝,年齡大概在三十齣頭,僅從她的胸部就足以窺見其豐腴婀娜的身材,但她卻穿着一身藏藍色的道袍,遮住了萬種風情。我心想應該不會有人在晚上的公園山頂玩“仙人跳”吧,如果這位性感的大姐姐是在等我,那准沒什麼好事。果然大姐姐說話了:“你是金廣願吧?我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