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希望破滅
“……”
顧小玲支吾着，但仍不死心，堅持道：“方凱全家都去了，謝老三怎麼說也是二哥的親弟弟……”
“謝老三還想和方凱比？”
許秀芳毫不留情地質問，字字如錘，敲擊在謝老三心上。
那一刻，謝老三感覺自己如同被釘在了羞恥柱上，無地自容。
他不敢對許秀芳發作，只能將滿腔憤恨化作目光，投向謝母，“娘！”
他試圖藉由母親之口，為自己討一個公道。
如果是在謝母沒有將方凱和馮東嶺與謝老大、謝老三進行比較之前，謝母也許還能為他爭取一二。
但眼下……
身為謝翊與謝老三的母親，謝母心裏明鏡似的清楚，方凱對謝翊的好，是謝老三遠遠無法比擬的！
見謝母並未開口相助，謝老三與顧小玲的面色瞬間變得慘白。
剎時之間，顧小玲恍若大夢初醒，意識到與許秀芳重修舊好的希望徹底破滅，她再也沒有機會搭上許秀芳這條飛黃騰達的大船了！
苦心孤詣的算計付諸東流，顧小玲怒火中燒。
一貫見不得別人好過的她，立時轉變策略，意圖離間大房與許秀芳之間的關係——
“好，我們不去，那大哥大嫂總該去吧？”
顧小玲惡狠狠地盯着許秀芳，話語中滿是挑撥，“大哥大嫂對你們如此好，你們一回來就住在他們那裏，吃喝都靠他們。現在方凱一家都走了，大哥大嫂有什麼理由不去京市？”
秦雲莉雖未言語，但她的眼神中卻透露出幾分期盼，緊緊鎖在許秀芳身上。
許秀芳冷笑着反問道：“究竟是誰依靠誰呢？”
……
秦雲莉的臉色霎時變得煞白。
許秀芳他們在京市時，常給謝父謝母寄送物品，而她也因此得了不少實惠。
顧小玲萬萬沒想到，許秀芳竟然連大房的顏面都不顧及，驚訝之餘，更多的是措手不及。
“媳婦！”
謝翊的身影適時出現在門口，高大的身軀帶來一種不容忽視的壓迫感，他剛與方凱商議完事情歸來。
見到謝翊，大房與三房的人不約而同地顯得有些局促不安，謝老三更是輕輕咳了一聲，悄然退後幾步。
謝翊敏銳地捕捉到了緊張的氛圍，不動聲色地握住妻子的手，溫柔地詢問：“怎麼了？”
“他們想和我們一起去京市。”
許秀芳語帶不悅。
謝翊眼神微閃，環視一周。
眾人被他凌厲的目光所迫，紛紛躲避，不敢與他對視。
謝翊嘴角抽動了一下，語氣平淡地說：“媳婦，今晚我們搬回去自己那邊吃飯吧？把鍋也一起拿回去！”
顯然，他聽到了顧小玲剛才的挑釁。
“好。”
許秀芳應道，既然局面已經如此尷尬，她也不想再做無謂的客套，轉而看向謝母，“娘，您看呢？”
“搬！”
謝母乾脆利落地回答。
既然雙方的關係已經僵化到這個地步，再在一起吃飯也毫無意義。
只是她未曾料到，儘管防範再三，秦雲莉終究還是與老二家徹底決裂了。
她猛地轉身，大步流星邁向廚房，“我去看看哪些是你們的東西，以後全部歸還給你們！”
秦雲莉的面色再度蒼白如紙。
去年許秀芳他們離開后，他們這邊的廚具都被搬了過來，因為許秀芳家的東西質量更好，他們的舊廚具便被擠到了角落。
如今一旦搬走，他們的生活將陷入怎樣的困境？
秦雲莉心頭猛然湧上一股悔意，彷彿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胸口勒緊，讓她喘不過氣。
那些舊物，雖然銹跡斑斑，卻承載着過往的記憶，此刻被時光無情地揭露，顯得格外刺眼。
她試圖尋找挽回局面的話語，卻發現舌頭打了結，只能怔怔望着許秀芳她們，身影在夕陽下拉長，將那堆破舊的物品一一搬運回那個略顯寒酸，卻又充滿溫暖的小屋。
她自身尚且虛弱，病後的身體如柳絮般輕飄，情緒的波動像海浪一般衝擊着她脆弱的神經，頭重腳輕，連靠着牆壁都似要傾倒。
謝老大見狀，眼底閃過一絲不忍，連忙上前，輕柔卻堅定地扶住了她，一步步挪進屋內，動作里滿是關懷與擔憂。
顧小玲落寞的身影顯得尤為孤單，兩手空空，臉上寫滿了挫敗與不甘，最後只能選擇逃避，一步一頓地退回自己的小天地，關上門，彷彿也隔絕了外界所有的紛擾與期待。
謝老三的心中，憤恨與嫉妒如同野草般瘋長。
方凱一家能隨着謝翊前往繁華的京市，自己卻被排除在外，加之父母明顯的偏袒，讓他的怒火幾乎要衝破胸膛。
然而，經歷了與許秀芳、謝翊以及母親那毫不掩飾的對峙，他終於意識到，在他們心中，自己竟真的不如方凱那般值得信賴與倚靠。
原本想用摔門來發泄這份不滿，手剛觸碰到冰冷的門把，就被謝翊那如寒冰般的目光凍住，只能訕訕收回，背影在夕陽下拉得老長，尷尬而又無奈地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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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母目睹這一幕，嘴角牽動出一抹冷笑，隨即喚來三寶，吩咐他將之前從許秀芳那裏取來的東西一一歸還。
此時，家中眾多孩子的優勢凸顯無疑，有人忙着搬運，有人着手清洗，轉瞬間，一切又恢復了井然有序，許秀芳與謝翊無需親自動手。
謝母則像個陀螺似的，在各個角落忙碌，偶爾還會偷偷瞥一眼許秀芳與謝翊，試圖從他們的神色中捕捉到一絲情緒變化。
許秀芳望着這番場景，不禁微蹙眉頭，思索着如何向謝母坦誠自己的想法。
正當此時，謝母帶着幾分不安，步履蹣跚地來到許秀芳面前，輕聲喚道：“秀芳！”
“嗯？”
許秀芳的目光溫和地落在謝母的臉上，等待着下文。
“今天大伯和三伯家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謝母的聲音略顯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反覆思量，“他們確實過分了，我和你爸，我們是支持你們的！”
許秀芳未曾料到謝母會主動前來解釋，心中閃過一絲訝異，目光定格在謝母臉上，似乎想要從中讀出更多的誠意與決心。
許秀芳沒有立即回應，謝母一時間揣測不透她的心思，內心五味雜陳，忐忑不安。
“娘，”許秀芳打破了沉默，“你和爹應該了解，翊哥他建了個小廢品廠的事情吧？”
謝母謹慎地輕輕點頭。
“而且，你也知道，翊哥一個月能掙不少錢，對吧？”
許秀芳追問道。
謝母又一次小心翼翼地給予了肯定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