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狂人學校】七
豐則心虛地打招呼道:“hi,楚星越,你怎麼來了?”他觀察着楚星越的表情,想要看他是否聽到剛才的對話。
楚星越一秒變臉,恢復成日常的模樣,淡定道:“怎麼樣?需要我一起玩遊戲嗎?”
豐則看楚星越沒有質問,表情也沒有異樣,立即笑眯眯搖頭:“不用,你先回去,這倆小鬼,我嚇唬嚇唬,就不敢找我們麻煩了!”
“那我先回去。”楚星沒有多說,轉身那一刻,原本雲淡風輕的表情瞬間沉下來。
楚星越走了幾步,靠在牆上,仔細回憶剛才那番對話。他分明聽見了一句“你回來了”,豐則?回來...回來代表他曾經在這裏過。
楚星越越想越不敢相信,一向運籌帷幄的他突然明白了失控的感覺。
豐則是鬼!還是一個超級大鬼!至少,五星本的鬼在豐則眼裏,都不足為道!而這樣一個厲害的鬼,居然早已在人類世界,自由行走。
楚星越不屬於任何公會,他的身份是來自於官方調查組。從鬼游出現的那一天,他們就致力於調查鬼游出現的目的。
經過歷代前輩的努力,他們目前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鬼游就是一個訓練場,鬼的訓練場,讓無能的鬼死去,強大的鬼變得更強大。
而鬼變得強大之後,那麼接下來的劇情就是,鬼入侵!最近人類世界的逐漸出現的鬼,就代表了他們的猜測,是對的。
只不過,楚星越眼眸里已經波濤洶湧,鬼的進度早已比他們想像中更快!他們早已有強大的鬼偽裝成為人潛伏在他們之中了。
想到這裏,楚星越又覺得不對。他緊鎖着眉,豐則看起來不像是有潛伏的實力啊!
另一邊,豐則還在慶幸沒被楚星越發現身份,他回過頭打量斷頭鬼和大腹鬼。
兩個小鬼緊貼着牆,戰戰兢兢。
豐則揚起拳頭,靠近他們倆,用只能三人聽到的聲音威脅道:“等會回教室,想辦法不讓人類知道的情況下,去通知其他小鬼,全程假裝不認識我。誰要是敢向人類透露我的身份,我就把他的頭擰斷,徹底弄死知道嗎?”
斷頭鬼抱着他的頭瑟瑟發抖:“我的頭,已經斷了!”
豐則重重敲了一下他懷裏的頭殼:“那你要是透露我的身份,我就把你的頭給你碾爛,裝不回去的那種。明白了嗎?”
“明白了!”兩個小鬼宛如被霸凌的小可憐,抖着身子慌忙回答。
“好了,你倆先回教室吧!早點完成任務!”豐則後退一步,把路讓出來。
兩個小鬼看可以走了,毫不猶豫地狂奔,繞過轉角的時候,撞見還靠在牆上的楚星越。不過倆小鬼沒有絲毫停留,直接越過楚星越朝教室的方向一路飛奔。
他們現在更想告訴同學們,他們的噩夢回來了!
楚星越被兩個鬼吸引走了注意力,回神之後,釋懷地站直身子,先顧好眼前的事吧。
豐則隨後也從裏面走出來:“楚星越,你怎麼沒回去?”
“教室里都是妖魔鬼怪,我回去還要面對其他鬼,不如在這裏等着。”楚星越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照常回復着豐則。
他不需要着急,豐則是一個沉不住的人...鬼,他只要待在豐則身邊多觀察,一定能發現豐則的端倪,進而剖析出他潛伏在人類世界的目的。
兩人正常說笑着往教室方向走,快到的時候,剛好下一節課的上課鈴響了。
教室內,玩家們都還在,只是稍稍凌亂的髮型和有點疲憊的臉透露了剛才的困境。豐則走在前頭,第一個進門。他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內后,教室里的小鬼雖然被提前教育要裝作不認識,但是總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有鬼冒出好奇的目光,也有鬼露出躲避的目光。
楚星越走在後面,默不作聲地觀察鬼學生那一片,瞭然地記在心頭,看來這個本絕大部分都是豐則的老熟鬼。
這時候,門外急沖沖走來一個胖胖的白髮老頭子,他手上拎着一個黑皮箱,沖向門口然後頭碰到門板之後,捂着額頭往後退兩步,努力大張着眼,看到底下一片片人影后,急切開口道:“這節上物理課,所有人跟着我去實驗室。”
教室里的鬼學生在看到他的身影就已經猜到了後續,紛紛推開了桌椅,起身,亂七八糟地往外涌。
玩家們看鬼學生陸續出門,也起身跟上去。
豐則在看到物理老師后就心裏竊喜,物理老師有很嚴重的視力問題,只能模模糊糊看影子,看不清面容,他就不需要掩飾身份了。
玩家們抵達實驗室后,發現這裏面並沒有想像中的課桌椅,也沒有實驗器材。鬼學生全部湧向對面牆的位置。跟在後面的物理老師也走過去,放下自己的箱子,然後伸手摸索對面那扇牆壁。
玩家則警惕地停留在離牆兩三米的位置。
物理老師摸索了一分鐘,都沒有任何變化。豐則:物理老師還是一如既往地眼瞎啊!
果然,連鬼都忍不了了,一個鬼學生主動上前,“老師,開關在這裏!我幫你按吧!”隨着他按下牆面一顆棕色的按鈕,整面牆哐哐向上升起,露出外面明亮且空曠的毫無遮擋的空間。。
物理老師胖胖的臉上露出笑容,出聲道謝:“謝謝!”他激動地往前一邁,結果沒看清腳下的路,前腳直接踩空,從樓板的邊緣摔落下去,然後是巨大的落地迴響聲!
這下,玩家們也陸續奔到樓板邊緣。楚星越也跟着踩在樓板邊,往下看。
樓板之外是一個挑空的高層空間,全部用方形的白色瓷磚鋪貼,每塊瓷磚中間塗著細細的黑色美縫,像是一個超高的游泳池壁。楚星越看了看底下,目測他們所在的位置在四五樓高,掉下去有可能活命也有可能沒命!
而剛才掉落的物理老師就斜躺在下方,一動不動,艷紅的血液在純白的瓷磚上流淌,彷彿摔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