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這毒得吸出來
廂房內,黑漆漆一片之中隱約可見一張大床與一供做下的軟榻。
前方擺着暗紅案台,白瓷插花。
牆壁之上則掛着琵琶,壁畫,看起來甚是雅緻。
若是來青樓的只是為了那口舌之欲也未免太過無趣。
自然還是要熏陶一番情操才是。
李卯將一處燈台點亮,燃起淡淡亮光。
隨後將虛弱的美艷道宗抱到那稍顯凌亂的床鋪上。
但看見上面亂糟糟的事後痕迹,李卯暗暗皺眉,最後還是將那白裙夫人抱到了一處鋪着毛絨毯子的軟榻之上。
李卯擰眉看着懷裏那面無血色的麗人,那叫一個嘆氣。
這女人真是一根筋。
他身上有大自在法,這毒針哪能碰到他一點?
他還用得着這病人來救?
還好那幕後之人也只是恐嚇多些不然真要出了些什麼事,他怎麼跟青鳳交差?
怎麼對得起他那些操勞的日日夜夜?
李卯伸出手指在那兩根毒針旁連點,防止毒液擴散,然後將那兩根毒針直接拔了出來。
“嗯~”
白裙夫人吃痛,咬着牙但還是從齒縫間發出一聲細微痛吟。
李卯搖了搖頭,拉過一張毯子披在祝梓荊身上,無奈柔聲問道:“你非得過來替我擋那一下幹什麼?”
“你身子本來就有傷,不說那銀針能不能刺到我,就是刺到了也比刺到你身上來的好些。”
“我身子骨不比你硬朗?”
祝梓荊淡淡哼了聲鼻息,將頭扭到一邊懟了一句:“你管本宗?”
“本宗想救誰救誰,可不是為了你這個登徒子。”祝梓荊想遠離那登徒子的懷抱,但稍一坐起身就軟綿綿的又墜了下去。
明明軟散的窩在那懷裏,卻偏要整理易儀容,擺出一副高冷威嚴不可侵犯的道宗模樣:
“本宗作為正道道宗,自然做不出那袖手旁觀的事來,倒是你,被本宗救了之後不但不感激,反倒還訓斥本宗。”
“白眼狼。”祝梓荊紅唇微微分開,冷斥一聲。
“我這輩子加起來一塊都沒有跟你在一塊被氣的多!”
李卯搖頭失笑,也不徵求人家同意,直接將手指貼在了白裙夫人柳眉處輕輕摩挲,一雙桃花眸子明亮無比。
“我算是發現了,你不光倔,你還傻。”
祝梓荊柳眉倒豎,抬手拍開李卯的手,坐直了身子咬牙憤聲道:“你說誰倔!說誰傻!”
“我祝梓荊活了這麼些年,從小別人見了我不是不敢搭茬就是不捨得說一句重話,玉衡山哪個見了我不恭恭敬敬的?”
“你倒好,天天恨不得把本宗氣死!”
“好了好了,我倔我傻行了吧?”
“準備一下吧。”李卯連聲安慰,隨後拍了拍祝梓荊肩膀輕聲說道。
“準備什麼?”祝梓荊眉眼帶着絲絲睏倦,愕然問道。
“給你吸毒。”李卯沉吟一番,頓了頓又說道。
“那人說了,一個時辰之內要解決,不能拖。”
祝梓荊眼神失焦后再度回神,低頭看了眼那毒針的位置,隨後倏而抬頭,拽緊了衣襟。
休想!
白裙夫人一臉羞憤,清叱一聲:“不行!”
“我,本宗自己來!”
李卯頭疼的掐着鼻樑,暗暗腹誹。
這蠢女人倒是看看那傷口在哪?
你能夠到嗎?
李卯也不再說話,坐在祝梓荊身側,抱胸靜靜地看着。
祝梓荊被盯着良久,也不甘示弱的冷冷瞪着那登徒子。
“你看本宗作甚?”
“本宗要吸毒了,你難不成還想偷窺?”
李卯抬了抬下巴,雙手抱胸,靠在一中柱上,面無表情道:“你先給我演示一下你能不能隔着衣服夠到再說。”
“一個時辰就得解毒,別一會兒死屋裏了辜負我那麼多天的溫養。”
祝梓荊氣的銀牙緊咬,胸前起伏良久,最後直接低頭見將嘴往那傷口上湊。
“你說本宗不行,本宗就偏偏做給你看!”
祝梓荊側過頭下巴微壓,朝那右肩下的傷口處探去。
但那中針位置不過右胸往右上偏移上一寸,與肩胛之下一寸。
正中間,剛剛好。
那脖子就那麼長,她就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再難以將嘴唇往上面湊半分。
能碰到肩膀就已經是極限,哪裏還能再往下探?
李卯靜靜地看着這倔女人在那兒跟自己拗勁,也不說話,就直勾勾盯着那有些漲紅的臉頰。
祝梓荊緩緩抬起頭,嘴唇囁嚅動了兩下,不敢去看李卯的臉。
只是緊緊拉住衣領,語氣清冷卻又難掩顫抖。
“等出了這地界本宗去找一個女子,不勞你費力。”
李卯搖搖頭,嘆了口氣。
這倔女人,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兒注重那勞什子男女避嫌。
他看了,那地方雖說臨近胸前,但離那裏仍有一段距離,只要僅露出那一小片又有什麼好避諱的?
再說了,他不過是去吸毒,怎麼搞的跟要同他幹什麼一般?
李卯不再磨蹭,大步走過去貼着祝梓荊身側坐下,語氣平和道:“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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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梓荊臀兒往一邊挪了挪,圓瞪美眸:“脫什麼?”
“你說呢?”李卯看了眼那白衣。
祝梓荊臉團一紅,咬牙剛準備呵斥這登徒子沒安好心。
就突聞李卯話語如連珠般不斷襲來,苦口婆心,諄諄教誨:“小祝,咱就是吸個毒,有什麼猶豫的?”
“一個時辰就得吸出來,聽上去時間充裕得很,可是你要想想外面那正是被團團包圍的境地,估計那邊正一個一個盤查着進出的人。”
“而且還得給你找衣服,找水喝葯,一件事兒一件事兒堆下來,你說時間還剩的多不多?”
“再說,我你還信不過?脫了肯定不會多看,我向來規矩的很。”
“你!本宗要是信你就有鬼了!”
祝梓荊伸手捂住那毒針刺的地方,又回瞪着李卯:
“你說的輕巧,可是那地方....”
“哪地方?”李卯眨眨眼。
祝梓荊呼吸一窒,話語被噎在嘴中說不出來。
這登徒子!
那地方能隨便說嘛?
“不管是哪兒,反正就是不行。”
祝梓荊乾淨利落的扭過頭,又是低頭想再去試試自己到底能不能夠到。
李卯在後面看的啞然失笑,但也有些犯難。
其實這倔女人如此作態他多少也有些不意外,畢竟兩人的關係多少有些尷尬。
此番親密接觸實在算得上有傷風化。
但那關係不是還沒一錘定音不是?
“唔。”
一聲強忍的悶哼聲傳出。
李卯劍眉一蹙,看着那背過身子的白裙夫人,疑惑嚴肅道:“小祝,怎麼了?”
“無,無事。”祝梓荊感受着那傷口處傳來的陣陣酸癢,臉色青白交接,只是掩嘴平聲回了一句。
李卯眼神凌厲,拉過那垂在腿邊的一隻葇荑,將人拉過來正對着自己。
“毒發了。”李卯看着那不敢看他的美艷道宗臉上的蒼白,凝重道。
“那人的意思不是一個時辰毒發,而是一個時辰人死。”
“不能再拖了,脫了。”
李卯語氣不容拒絕,臉色嚴肅,直接上手就要將那衣領往一邊扯。
祝梓荊一把拍開李卯的手,臉上恢復幾分紅潤,但也情知此時沒法在推脫,只是瞪着李卯輕斥:“本宗自己來!”
李卯這才收手,但眼神緊盯着,生怕這女人反悔。
祝梓荊被這直白視線盯的嗔怒的很,但情知他是關切她,也不好啐他,只能輕咬下唇,將手緩緩從對襟往外拉開。
袒露出那冰肌玉骨般的鎖骨,以及新荔般的肩頭。
小兒不識月,呼作白玉盤。
外罩青紗幔,錦鯉戲荷瀾。
李卯一臉懵逼。
美艷道宗睫毛輕顫,面頰彤霞似火,唇兒咬的殷紅似血。
不多時,那一水青荷肚兜便顯露出來。
李卯又是一臉懵逼,張了張嘴但沒說出話來。
不是,這傷不是在肩膀下邊?
露出一點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