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6章 甘願為替身（28）
雲奚的回答讓蕭君擷又驚又喜，對方居然這麼相信他，覺得他能當好這個皇帝。至於晏若塵的回答，蕭君擷覺得不聽也罷，畢竟對方事事以雲奚為主，雲奚選擇他，晏若塵絕對不會反駁。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蕭君擷認真地說道，隨後嘆氣，“其實我就想活着，沒有太大的追求。不過雲奚你的話讓我覺得自己也是可以爭一下的，既然要做，那就做到最好。”
聽着蕭君擷的話，雲奚微愣。不是，原着里讓男主努力是女主的“工作”，怎麼就被他搶了？而且這位男主你是不是也太容易被人鼓勵了？
“嗯，你能這麼想……挺好的。”雲奚開口，有幾分想笑。所以在原着里，這人當了皇帝，放任晏若塵掌權也沒有管，只是覺得沒必要，想着能活着就好。
分別後，雲奚先是回了丞相府，然後才又翻牆偷偷回了將軍府。
一推開房門，雲奚就看到晏若塵已經坐在他房裏了。
“你這樣會很累吧？”晏若塵看着一身夜行衣的雲奚，有幾分無奈。
雲奚走到一旁換衣服，一邊換一邊回答對方的話，“那你能有什麼辦法？兩邊都需要我，我只能這樣了。”
換好衣服，雲奚坐到桌旁，“其實將軍府這邊我在意的是芷蘭，不知道該怎麼和芷蘭說。對方算是陪着姐姐長大的，雖然這幾年是在服侍我，但她應該是把我當姐姐來照顧的。現在要和她說，姐姐幾年前就去世了，她大概不能接受吧？可要是不說，過幾年假死，她也會悲傷吧？”
“實話實說吧，她早晚也得接受這些。”晏若塵無所謂地說道，芷蘭會怎樣，與他無關。
“說得好聽。”雲奚淡淡地說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其實最初她應該也注意到了我和姐姐不一樣，畢竟就算我再怎麼模仿也會有差別，她一直跟着姐姐，怎麼會注意不到？只不過，她把我的這些異常當做了因為愛人死去的悲傷。”
說完這些，雲奚一愣，覺得不對勁。對啊，芷蘭一直陪着安薺芸，一陪就是十幾年，怎麼會發現不了姐弟二人的不同？會不會芷蘭只是配合，也想着保護好姐姐留下的孩子？
“我想和芷蘭談一談。”
“現在？”
“嗯，我想問清楚一件事。”
芷蘭推門進來向雲奚和晏若塵行禮，對於晏若塵在這兒，她沒有表現出驚訝或者意外。只是好奇雲奚要和自己談什麼？
雲奚看向對方，忍不住扶額嘆氣，“芷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芷蘭驚訝抬頭，然後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奴婢不知道少夫人說的是什麼？”
雲奚走過去扶起芷蘭，聲音溫柔和無奈，“是在說我的身份。”
芷蘭看着雲奚的這張臉，忍不住紅了眼眶，“奴婢確實知道。奴婢被買回相府後就一直和小姐在一起，多年的相處，奴婢很了解小姐。小姐的眼睛附近沒有淚痣，而且一些小習慣就算傷心也不會改掉的，但是少爺你沒有那些習慣。”
“而且奴婢也知道少爺來將軍府應該是想調查些什麼，並且保護小少爺，奴婢就裝作不知道，依舊服侍着您。那天您說要給奴婢選門親事，奴婢還以為少爺您看出來我知道，所以想把知情人趕走。”
芷蘭哭着，看着雲奚的臉，她就能想起當初待自己很好的小姐，“可是奴婢想留下，小少爺是小姐的孩子，就算奴婢無法照顧小姐了，想着至少能照顧小少爺。少爺，奴婢求您了，別趕奴婢走。”
“沒要趕你，我只是擔心之後我恢復身份假死，讓你再傷心一次，知道了就好。”雲奚抽出手帕給芷蘭擦淚，“給你找一門親事，也是因為我知道你和姐姐關係好，想着幫姐姐多照顧你一下。”
“芷蘭，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誰說成了親你就不能來了？你可以隨時來看阿許，阿許也很喜歡你這個姐姐。”
聽完雲奚的話，看着對方溫柔的眼睛，芷蘭不禁想起多年前知道自己懷孕了的安薺芸。
那天的安薺芸很矛盾，既開心又無奈，但是看向她時的眼神一如往常的溫柔。“芷蘭，我有孩子了。這個孩子一定很可愛，雖然若竹不在了，但是我們能保護好他，看着他慢慢長大。”
“芷蘭……如果我不在了，你能幫我多看看他嗎？替我看着他長大，替我照顧一下他。不用一輩子，幾年就好。我實在……我實在放心不下他。”
當時芷蘭沒有說什麼，只是很傷心，哭到說不出來話。
誰都能看得出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安薺芸一定會隨晏若竹一起走的。
可是孩子出生后呢？
安薺芸知道，那個時候的她，應該會堅持不住的，畢竟她現在就已經病入膏肓了……
“小姐之前明明病得那般厲害，是小少爺暫時給了她活下去的念想，但是病得太重了哪會輕易恢復。可是小少爺出生后，奴婢再次見到小姐，小姐雖然有些病態，但是病卻好了。這些奴婢不得不懷疑，然後就想到奴婢從未見過，但是總聽小姐提到的少爺。”
芷蘭輕聲說著，然後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帶着懷念和悲傷。“其實少爺你真的很像小姐，無論是樣貌還是性格。每次看到您，奴婢就總覺得小姐還活着，陪着小少爺，看着小少爺長大……但是看到您眼角的痣，奴婢又會很快想起來，小姐已經不在了，在這裏的是少爺。”
見雲奚有些難過和無措，芷蘭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情緒。這裏最難過的應該是少爺才對，結果她哭得這麼厲害，少爺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芷蘭，我不會趕你走的。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幸福，姐姐待你很好，肯定也想你幸福開心。所以你要是以後遇到了喜歡的人，一定要和我說，我替你做主。”
雲奚輕聲說著，忍不住心裏感慨這一世的自己還真是忙啊。先是男二的事，又是男二姐姐的事，然後還有一個同事，和一個異世來的攻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