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公子到底幾品
這時門外腳步聲響,小狗子處理好傷勢,走過來了,李奉大聲道:“多謝公子體諒,這頓飯就由小的做東了,還請公子不要嫌棄。”
唐晏成哼了一聲,“看你這態度還行,等會試試菜再說吧。”
李奉彎着腰退了出去,剛好碰到小狗子進來,又是一頓賠禮。
小狗子狠狠瞪了李奉兩眼,又看看站在窗邊的唐晏成,只能擺手讓他下去。
唐晏成還頗為關心的問候一下,要不要先回去歇息?
小狗子只能說無礙,不敢耽誤駙馬的事。
這時門外人影一閃,一個白凈的公子哥走了進來。
來人衣着華麗,腰懸玉佩,一雙丹鳳眼極為有神。
邊走邊笑道:“駙馬爺,一進公主府就是半個月,人可是瘦多了,哈哈!”
唐晏成上去就給了一拳,“我看你又是皮癢了吧?”
“哎,這可不是武試場!”
“那就更好直接下死手!”
兩人相視而笑。
來人是保國公的孫子,傅盛。自小嬌縱,學文看一眼就困,倒是喜愛舞槍弄棒,保國公無奈,只能讓他學習武道。
今年十九歲,也有武道四品的境界,在武試最後一輪敗在唐晏成手下。
但傅盛極為洒脫,根本不看中這個名次,反而對唐晏成佩服的不得了,兩人也算不打不相識。
“你們要對誰下死手?”又一個身影進來,濃眉方臉,瘦高的個子,一身藍綢緞面的錦袍,腰下佩劍。
傅盛瞥一眼道:“就是要對你馮侯爺下死手。”
“呸!說多少次了,別特么在我面前說侯爺這個詞。”
此人正是當朝馮太后的娘家侄子馮文年,父親就是馮太后的弟弟福信侯馮連勝。
但是馮文年和傅盛一樣,在家裏都是庶子,不可能繼承父輩的爵位,不想出人頭地,就只有混吃等死。
馮文年與傅盛自小玩到大,不過沒有參加武試。
本來唐晏成打敗傅盛后,要替傅盛出頭,在唐晏成刻意結交之下,很快就把唐晏成當成生死兄弟了。
三人落座后,不等說上兩句,又有兩人進來。
前邊一個身形壯實,皮膚黝黑,還穿着黑衫,就像黑炭一般,正是京城豪富段半城的小兒子段仁傑,外號野牛,武試第十,現在擔任羽林衛校尉。
段仁傑進來后沖幾人一抱拳,然後對唐晏成道:“駙馬,今天我冒昧把石勇也帶來了,他是武試第八,還記得吧?今天剛好不當值,就喊他一起來了。”
石勇並沒有顯赫家世,只是雲州一個普通農家子弟。
因其天賦很好,小時候有些奇遇,被一個道士傳授了一些功法,修鍊之後進境神速。不過參加武試后,才知道人外有人。
武試結束后被朝廷安排進了南軍,擔任校尉,負責巡邏南城。
他剛來京城時曾得到過段仁傑接濟,因此兩人關係極好。
石勇的武試排名要高於段仁傑,但在安排職位時,段仁傑卻去了更有前途的羽林衛,可見銀子比拳腳更有力。
不過據唐晏成的了解,段半城的背後就是宰相崔用,段仁傑的職務安排應該也有崔用的影響。
唐晏成連忙起身,哈哈一笑:“原來是石兄,求之不得,快快入坐。”
石勇連忙給幾人行禮,這幾個人雖然不在朝廷擔任實職,但都是背景通天之人,自然要好好結交。
待眾人落座后,唐晏成道:“本來還約了方長青,不巧他昨日遣人來告,說是出公差了。”
方長青就是今科武狀元,威遠侯方猛的三子,武試後進入兵部職方司擔任員外郎。
提到這個方長青,侍立門口的唐虎嘴角就是一抽,心裏哂笑一聲,呸!狗屁的武狀元,要不是公子想韜光養晦,輪得到他來當武狀元?
話說公子現在到底幾品了?就連自己這個已經摸到五品門檻的絕頂高手,連公子三招都接不下呢。
段仁傑立即接話道:“我聽說是荊州南邊有人起事了,聲勢挺大,估計兵部就是為此安排了人過去。”
傅盛問道:“是嗎?可知具體是什麼情況?”
“那就不清楚了,也就這麼一說。”
唐晏成連忙道:“不管了,反正咱們兄弟今天要不醉不歸,上酒!”
小狗子連忙開始給眾人滿酒。
唐晏成將酒杯端起,大聲道:“武試后諸事繁多,少有往來。都是小弟的錯,我先干為敬!”
說完仰頭喝乾。
幾人也都大聲道:“不醉不歸,幹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小狗子就被馮文年攆了出去。
爺們在這喝酒,你一個太監往前湊什麼湊?要你伺候嗎,誰還沒被人伺候過?
這時喝酒就要自己倒才過癮。
按說從馮太后這邊來論的話,馮文年要比唐晏成高一輩。但愣是摟着唐晏成的脖子喊兄弟,誰也沒覺得不合適。
這頓酒一直喝到黃昏才散,唐晏成喝的酩酊大醉。其他幾人都是騎馬而來,唯獨唐晏成走路來的。
馮文年把小狗子罵的狗血淋頭,“主子吃酒,你個奴才不知道安排好車駕嗎?要你這廢物何用?”
小狗子只能低頭挨罵,還賠着笑臉。
段仁傑就要派人調一乘馬車,這時李奉跑了上來,躬身道:“各位貴客,小店已經備下了專門送貴客回府的軟轎,不知還行?”
眾人一看後邊果然有一乘軟轎,於是紛紛請唐晏成上轎。
這時唐晏成看似還有些清醒,站在街心當中,抬頭看看酒仙居的匾額,大聲道:“酒仙居,酒仙居,應將筆硯隨詩主,定有笙歌伴酒仙。”
一語既罷,眾所皆驚。
武試榜眼,還會作詩?
李奉大聲道:“多謝貴客賞賜,明日就將此聯刻在門柱之上!”
唐晏成大笑三聲,登轎而去。
小狗子一直跟着進了逸楓殿,將唐晏成放好在床榻之上,然後才悻悻的出來,小跑到槿霖殿給安陽報信去了。
侍女給唐晏成端來了醒酒湯,柳念扶着喝了兩口。
等侍女下去之後,唐晏成翻身坐了起來。
哪還有剛才的醉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