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以為我想管你的事
“別啊,我就這麼一個小太監,砸死了,我管誰去?”楊進脾氣極好地勸架。
“嘖”嚴漠咋舌,“老奴跟他的亡國公主。”
沈聽諾眼圈一紅,被氣的。
楊進笑眯眯地捂住沈大小姐的雙耳朵,輕聲溫柔地說:“大小姐,咱們不理他,他嫉妒咱兩主僕堅貞不渝的感情。”
沈聽諾:“……”
嚴漠受不了某人的狗腿,白眼快翻上了天。
兩人間有一個楊進在周旋,避免了一次世界大戰。
處理好傷口,沈聽諾回了病房,來到浴室,一邊打着噴嚏,一邊脫下又臟又濕的病服。
打開熱水器,浴室內頓時煙霧繚繞,沈聽諾被溫水包圍,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發出舒服喟嘆。
溫熱水珠順着她濃墨長發一路流淌,越過清瘦薄肩,起/伏/峰/巒,平坦小腹,長直雙腿。
痛痛快快洗了一個熱水澡,沈聽諾渾身暖洋洋地擦着烏髮上的水珠,這時才想起進來前忘了拿換洗衣服一事。
張了張嘴,剛想呼叫王玲玲,結果才發出第一個音節,彷彿似遭到報應般,喉嚨間突然又干又疼,她激烈地咳嗽起來。
動作過大,牽扯到脖頸處的傷口,疼得她眼角溢出淚珠。
在診療室換藥時,主治醫生警告過她,再不顧聲帶大喊大叫,她以後只能頂着一副鴨公老嗓子過一輩子。
在浴室里咳了足足兩分多鐘,等緩過咳意后,沈聽諾抓過一條浴巾隨意裹身上。
為了她嗓子着想,還是少說話為妙,自己豐衣足食。
赤/裸的腳踝踩在地板上,沈聽諾一手扶着牆壁,一手拽着搖搖欲墜的浴巾,一瘸一拐走出浴室,朝不遠處的衣櫃走去。
兩三步的距離愣是走出六分多鐘,等站到衣櫃前,她已經出了一身汗,還在滴水的長發黏在脖頸和後背上,發梢的水珠滴了一路,有種纏/綿的曖/昧。
打開衣櫃,沈聽諾拿出一套乾淨病服,正欲脫/下浴巾換上時,身後突然響起一記“噗次”聲,是打開汽水發出的刺耳聲響。
沈聽諾一驚,雙腿當即軟了,半個身子靠在衣柜上。
房間裏除了她之外,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她猛然回首,瞪圓眼看向聲音源頭。
不到兩米的距離,傅修硯懶懶地倚靠在沙發邊上,長腿微屈着,西裝褲腿處微濕和沾了些細沙。
他手裏拿着剛打開的汽水,面色寡淡,黑眸一瞬不瞬盯着受驚的女孩兒,似被嚇狠了,她眼睛有些發紅。
剛出/浴的原因,女孩臉頰上是被熱水熏紅的嬌/色,一雙時不時透出眉意的狐狸眼矇著一層水霧,俏皮的鼻尖上微濕,小嘴紅潤泛着層誘/人水光。
她身上就裹了一件短至大腿部,幾乎要泄/漏/春/光的純白浴巾,凝白流暢肩頭,飽/滿高/聳前/胸,細瘦線條明顯的小腰,曲線好看的胯部,又長又直且還白到似牛奶的雙腿,泛着微粉的足尖,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的完美。
整個人彷彿透着一種成熟到剛好的水果甜香,好似輕輕一咬就能嘗到滿腔甜汁。
男人喉間微動,目光平靜,仰頭淺嘗一口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汽水。
涼意順着喉間一路下滑流進五臟六腑,安撫着快要衝破約束跳出來的狂躁。
沈聽諾吸着急紅的鼻尖,後背依靠地貼在冰涼衣柜上,緊緊拽住身上的浴巾,手裏捏着的病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在男人的一番無色無欲打量之下,她既羞恥又氣憤,好像自己在對方眼裏就是一個被剃光毛髮的小綿羊,正被赤/裸/裸估算肉多少斤出售才不會虧本。
“你、你給我出去!”
找回聲音,她輕顫又惱火地說:
“誰許你進來的!”
沒禮貌的傢伙,比嚴漠那小太監還要沒有禮貌,次次不經過允許就進來。
傅修硯放下喝了一口的汽水,黑眸好整以暇地覷着她,一點一點細膩品嘗地咽下嘴裏冰涼,舌尖被甜膩佔領,某處傳來雀躍地悸動。
直到嘴裏的冰涼沒有了,他才淡然自若地啟唇。
“嚴漠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許隨意離開醫院。”
以為是小漠子去告狀了,沈聽諾側過身背對着男人,強忍羞恥,手指打顫地穿着寬鬆上衣,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男人的視線還停留在她身上。
若不是逼不得已,她死也不會在男人面前做出穿衣這種曖/昧舉動。
“問你話,聾了?”等不到回答,傅修硯稍稍提高音量。
穿好上衣,沈聽諾急促地扣着扣子,太過緊張還扣錯了幾顆,半濕的浴巾還裹在身上。
百忙之中,她抽空懟了一句:“你才聾了,你不僅聾了,你還沒禮貌,沒品格!”
“砰”一響。
汽水掉在地上,甜水嘩嘩的染濕地板,病房內霎時充斥着一股甜香。
沈聽諾嚇了一跳,惶恐回首,只見男人沉着臉跨步走來。
“沈聽諾,你知不知因為你亂跑,給大家添了多少麻煩!”
傅修硯攥住她手腕,對她不懂事又自私的行為很是頭疼。
被籠罩在陰影之下,獨屬於男人的清冷無孔不入襲來,沈聽諾只覺壓力重重,呼吸都微微困難起來,她用力扯着被握住的手腕。
紅着雙眼,非常抗拒地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的事跟你沒有半點關係,麻煩你鬆開我,麻溜的滾出去!”
不滿沈大小姐的牙尖嘴利,傅修硯掐着她下巴,薄涼地譏諷:“你以為我想管你的事,要不是沈叔吩咐,你就是跳海里被魚吃了,我都懶得看一眼!”
“你最好是懶得看我一眼!”沈聽諾哆嗦,頂着會被挨打的風險,刻薄詛罵:“從今天開始你多看我一眼,你全家就死光光!”
傅修硯眯了眯狹長的眸子,鏡片透着詭譎的光,薄唇吐出輕諷:“我全家裏有你,沒見過像你這種詛咒自己全家死的蠢貨。”
“滾你媽的!”沈聽諾秒破防。
傅修硯掃過她額頭,眉間一蹙,抬手想撥開她凌亂的濕發,查看她額頭是什麼情況。
記得早上見過她,還沒有這道傷口的存在。
什麼時候她額頭上又多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