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走吧,人家都這麼絕情了!
可是哪怕問到瞎眼男人的下落就是再小,她也不要再與顧肆也糾纏不清。
沈聽諾是真心想跟顧肆也斷個徹底。
女孩出乎意料的決絕,顧肆也又氣又惱。
三番兩次被拒,被疏離,他也是有脾氣的!
這一次,他沒再跟上去,眼睜睜看着女孩走出他的視野。
走吧,人家都這麼絕情了!
腦海中有個聲音叫他離開,但顧肆也遲遲沒有動作,眼睛刺痛得厲害,他眨了眨眼,沉沉嘆了口氣。
腳一抬,最終還是朝着女孩離開的方向追去。
傍晚時分。
夕陽打在大地上,街上行人的影子被拉長。
上了一下午的課,沈聽諾有些疲倦,與林舟舟告了別,她背着大提琴往公交站牌方向走去。
隨着第一場大提琴晉級賽的落幕,前三百強已經篩選出來。
雖因為沈聽諾的排名變化太大,在網上引起不少風波,但有夏沐檸的力挺,以及姜家那邊出具的律師聲明書,懷疑沈聽諾成績的聲音少了許多。
今天下午,第二場比賽內容以及比賽要求出來了,這次篩選前一百強,廝殺相當激烈,比第一場晉級賽還要殘忍。
沈聽諾低着頭,拿着手機,登錄壹官網,認真查看第二場賽制的內容和規則。
第二賽制的內容是,結合選手第一場賽制發佈的曲子原基礎上,再另外新創一條曲子,這次是以直播的方式進行演奏,比賽時間在第三天的晚上七點。
最終成績由主辦方隨機篩選的各地五百名會演奏大提琴的老師,對選手們進行投票,選出前一百強,成績會在賽后五天內公佈到壹官網上。
這次沒有網友進行投票環節,評委打分也沒有,只有五百名善於演奏大提琴的老師。
光是從不知名的五百名大提琴老師對選手進行篩選這一條,就足以看出賽制是越來越難和嚴格了。
每個老師的喜好點不同,要從一百人當中脫穎而出,新作曲子必須比第一場晉級賽優秀和新穎。
同時,這也是考驗每位選手的不斷創新能力。
看完比賽內容和規則,沈聽諾眉頭深皺,接下來三天內,她必需結合第一場晉級賽的曲子再作出一條新曲,曲子內容必需超越第一首,而且不能偏離第一首曲子,以及原曲子的調調。
早知道第二場晉級賽內容這麼刁鑽古怪,她一開始就不該選J老師的天使之都,再新曲子上再新創,對她來說有點難了。
這比賽內容,無疑就是要求選手超越自我。
在沈聽諾沉浸於比賽內容過難時,一輛小電驢從她後方快速開來,車主瘋狂地叫嚷快讓開。
可由於她太過專註,便沒有聽到,在小電驢快壓到她後腳跟之時,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手臂伸了過來拽住她,拉她到邊上躲開小電驢。
沈聽諾被嚇了一跳,只見小電驢的車主回頭,憤憤罵了一句:“你耳聾了?叫那麼多聲都不讓開,下次我壓死你!”
莫名其妙挨了罵,沈聽諾也沒慣着,氣呼呼回敬道:“這裏是行人路,我憑什麼讓開?開車不看路,小心摔死你!”
她話剛落,小電驢的輪胎打滑,“嘭”的一下狠狠摔在地上,車主則狼狽地滾了一圈。
看見這一畫面,沈聽諾呆住了,后怕地捂住烏鴉嘴。
她不是故意的!
車主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裏罵罵咧咧,許是不服氣,又或是把摔跤一事算到沈聽諾頭上,他朝沈聽諾這邊走來了。
沈聽諾哪裏遇到過這種情況,雙腳像釘在地上一樣,久久沒有動作。
手腕忽然一緊,一股力道拽着她往對面馬路跑去。
沈聽諾回了神,腳步跟上,這時才注意到拽她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顧肆也!
他怎麼又來了?
她都那樣對疏遠他了,他還是要來找她。
為什麼?
她實在想不通。
身後傳來車主的叫罵。
沈聽諾回首,見到那個車主居然追、上、來、了!
“媽的,臭丫頭,害老子摔跤,不賠錢就算了,還敢跑,等老子逮住你,非得給你一個教訓不可!”
人高馬大的車主嘴裏叫囂着要她賠錢,還要給她一個教訓。
沈聽諾腳步加快,唯恐被人追上打一頓。
以後她再也不亂說話了。
似乎察覺到她的害怕,顧肆也邊跑,邊側目地安撫着她:“別怕,有我在。”
少年乾淨又充滿安全感的聲音傳入耳中,沈聽諾這才稍微穩了穩心神。
一直到他們上了公交車,才終於甩掉緊追不捨的車主。
透過車窗玻璃,遠遠的還能看到車主因追不上他們,而惱怒的在後面大喊大叫。
“這瘋子,真是瘋狂啊!”
沈聽諾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還好跑得快,要是跑慢點被逮到,沒個兩小時休想退身。
顧肆也站在她身側,靜靜地看着她,沒有說話。
許是感覺到少年的視線,沈聽諾有點不敢轉過眸子來,她臉頰控制不住的微微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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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中午的那一次,這是他第二次對她施以援手了。
要是沒有他的出手,她應該在醫院裏了。
顧肆也都做到這種程度了,她還需要繼續疏遠他嗎?
可是不疏離他的話,倆人會繼續不休止的糾纏,這樣最後受傷的是於然然。
雖然她不喜歡於然然的不講理性子,但是上一世於叔對她不錯,她不能傷害於然然。
即使沒有於叔,她也不能因為顧肆也去傷害另外一個女人。
這樣非常不好!
沈聽諾再次堅定一開始的打算,抽回自己的手,用力搓了搓手腕上殘留的淺溫。
“謝謝你,我付你點錢吧,加上早上的那一次。”
沈聽諾拿起手機,想用錢劃清關係。
顧肆也眉頭深鎖,一把奪過女孩的手機,嗓音里飽含着濃濃不悅:“對你來說,我們之間的關係膚淺到可以用錢來買通是吧?”
少年的聲音沒有刻意壓着,反而因為幽怨和不高興,聲量比平常大。
他這話一出,立即吸引公交車上所有人的注意力,一個兩個皆用八卦的眼神悄悄打量着他們。
沈聽諾尷尬到耳尖尖都紅了,壓低聲音急促道:“你亂說什麼呀?快把手機還我!”
這傢伙真的是,這麼大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那種違法交易。
“究竟是我在亂說,還是你本就這個意思?”顧肆也壓抑着怒氣,把手機丟她懷裏。
沈聽諾手忙腳亂地接住手機,訕訕道:“我這樣子做也是為了大家好。”
只要他們之間的界限夠清楚,夠分明,就不會有人受到傷害。
“為了大家好?不見得吧,我看你是只顧自己開心,想怎麼來就怎麼做,絲毫不顧別人的心情如何!”顧肆也越說越感到委屈。
眼尾泛紅地問她,“沈聽諾,你到底怎麼了?”
沈聽諾被少年的一番話問怔住,她糾纏又難受地咬了咬下唇。
她本意不想這麼做。
她不想傷害任何人而已。
顧肆也得不到她的回應,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倆人一路沉默無言。
直到公交車抵達富人區附近,顧肆也拽着微微失神的沈聽諾下了車。
“你有什麼需要調查的可以直接來找我,不必麻煩介川哥,他每天都很忙。”顧肆也說道。
沈聽諾仍舊保持沉默,大抵做好不跟他說話的準備。
似乎猜到她的打算,顧肆也苦澀一笑,“你放心,只要你能付相應的報酬,我便不會對你糾纏不清。”
沈聽諾唇瓣動了動,“我沒有什麼需要你調查的。”
顧肆也突生煩躁,他壓了壓,耐着性子說道:“那顆紅寶石骰子,你不是想查它的來歷嗎?像這種特殊的骰子很少,你知道骰子上的紅寶石是什麼款式的嗎?還有骰子的材質是什麼?只要知道這兩點,就很容易查到骰子的具體來歷。”
“不用了。”沈聽諾語氣平淡又疏離地說道,“其實仔細想一想,那顆骰子的來歷也不是那麼重要,就不麻煩你了。”
“行!”
顧肆也咽下喉間的乾澀,轉身就走,這一次他走得決然,不帶一絲猶豫,頭都不曾回一下。
望着少年漸行漸遠的背影,沈聽諾忍住追逐的衝動,眸底生起了霧氣,將少年越來越渺小的背影模糊成一團。
他離開了。
他不會再回頭找她了。
這一次,她徹底傷到他了。
她讓他傷心了。
沈聽諾快頻率地眨着眼眸,希望能藉此把眼淚逼退回去,然而,她還是失敗了。
溫熱液體順着她眼角“簌簌”而下,止都止不住。
沒事的。
沒關係的。
一個顧肆也而已。
沈聽諾用力抹掉臉上的濕潤,扭頭往富人區的方向走去。
現在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她得抓緊時間準備第二場晉級賽需要用到的新曲子。
只有三天的時間創作,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化悲傷為動力,接下來三天沈聽諾除了去學校上課之外,其他課餘時間全泡在家裏的琴房,專心創作。
期間,她再也沒有見過顧肆也本人,倒是傅修硯偶爾出現幾次在學校門口,說是來接送她放學。
沈聽諾沒有理會他,依舊我行我素的坐公交車,好在傅修硯見她老老實實回家,就也沒多加為難。
眨眼三天的時間過去了,沈聽諾是在第三天的下午作出新曲子,地上丟了一疊又一疊的廢稿,全是她這三天裏覺得不滿意,一一淘汰的廢品。
看着新鮮出爐的曲子,沈聽諾如釋重負的放下鉛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謹記第二場晉級賽的比賽時間是在晚上七點鐘,以直播方式進行,沈聽諾歇了一會後,找來了一個黑色大垃圾袋,一點一點收拾着偌大的房間,準備在琴房裏進行直播比賽。
在她收拾到一半時,房門被打開了,冷嘲熱諷傳來。
“放着好好的傭人不用,沈聽諾,你這幾天拉那破大提琴拉出問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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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音的沈聽諾抬頭,來人不是別人,是與她有血緣關係的親弟弟,沈知理。
只掃了他一眼,沈聽諾便沒在理會,繼續半跪在地上撿着亂扔的廢稿。
雖說這些全是廢稿,但也是她的一番心血,她這才沒有叫傭人來清理,打算由自己這個創作者來一個完美結束儀式。
其實她這麼做,同時也是為了防止別人撿走這堆廢稿。
這堆廢稿對她來說也許沒用了,可若是被有心人撿到,藉此說她新曲子抄襲,用廢稿來證明新曲子不是她所作,到時候她想自證都難。
所以,為避免各種沒必要的後續麻煩,廢稿她必須留一份,不然全銷毀掉。
慘遭無視,沈知理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不滿道:“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裝什麼聾子?”
“有屁就放,沒事就滾。”沈聽諾半句廢話都不想跟他說。
沈知理被氣得夠嗆,但還是說明了來意:“我今晚約了幾個朋友來家裏吃飯,一會到了飯點你別下去,等我們吃飽再說。”
“憑什麼?”沈聽諾掀了掀眼皮。
沈知理趾高氣昂地說道:“就憑有你這個姐姐很丟臉,就憑爸說過沈家的一切全都屬於我,你將來不想被趕出沈家,就必須聽我的話,不然我就把你趕出去,讓你嘗嘗當乞丐的滋味!”
沈聽諾恍了一下,沈知理的這番話突然讓她回憶起上一世被掃地出門,挨餓受凍的痛苦。
她臉上的肌肉抽了抽,拿着垃圾袋的手越攥越緊。
上一世她那麼慘,沈知理也有份!
“……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這次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你要是不聽我的,跑出去害我丟臉,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沈知理還在喋喋不休。
沈聽諾忍無可忍,抓起垃圾袋往沈知理腦袋上砸去。
“嘩”的一聲,沈知理閃躲不及,被砸個正着,垃圾袋裏的廢稿“嘩啦啦”灑了一地。
垃圾袋裏面都是廢紙,砸在頭上雖然不疼,但極其侮辱人。
特別是沈知理這種把自尊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人,覺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羞辱,這羞辱還是來自他最瞧不上的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