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至此之後我們不必再聯繫和見面

第237章 至此之後我們不必再聯繫和見面

沈聽諾在心裏拚命告訴自己,只要再等幾年就好,等顧肆也身邊無人就好。

只是她不確定,到那時候他們還有再重聚的機會不,畢竟世事難料。

顧肆也被她客氣疏離的話堵得難受,乾脆用她的話回懟:“不需要,多了算我給你的紅包,若少了,我過兩天轉回你,至此之後我們不必再聯繫和見面。”

“好!”沈聽諾聲線抑制不住的輕顫。

顧肆也呼吸急促。

她說好,她居然說好!

行,好就好!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這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少年看了一眼女孩的側臉,決然轉身,用力甩開擋路的淡黃色薄紗,走向陽台。

就連最後一面她都不願意正眼瞧他,他到底還在不舍什麼?

留意到他的離開,沈聽諾終於轉過了臉,透過淡黃薄紗看着少年跨上欄杆的矯健身影,淚水從她眼眶奪出。

她眼裏有不舍,有傷心,有擔憂等。

張嘴想叫住他,讓他從正門離開,但想到鎖死的大門,她終是閉了嘴,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他安全到一樓。

憋着一口悶氣,顧肆也踩着空調外機,又抓着水管,一路安全抵達一樓。

雙腳穩穩踩在地上,他喘着粗氣,不是累的,而是氣的。

直到現在他才想起來,明明他可以從正門出去,卻又像小偷一樣從六樓爬下來,而最讓他氣憤的是,沈聽諾竟也沒說一聲讓他從正門走。

可想而知,人家大小姐多不把他的命當一回事。

“沒良心!”

憤憤罵了一句,顧肆也怨氣衝天地離開。

躲在薄紗後面的沈聽諾,親眼看着顧肆也安全落地,她長舒出一口氣。

這怕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吧。

站在原地,直至看不見少年的身影,她才收回視線,手握成拳捶打了兩下心口的位置。

那裏很壓抑,極其不舒服,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她努力調整着呼吸,盡量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沉浸在悲傷情緒中。

她現在要做的是破開傅修硯房間的門,然後找到她的手機,離開這個困住她的公寓。

來到傅修硯的房門前,沈聽諾舉起手中菜刀,對準門把就是重重一砍。

“鏗鏘”一下,鐵器互磨的刺耳聲響。

就是這麼一下,菜刀裂成了兩半,另一半飛濺在沈聽諾手背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口子,溫熱的鮮血滴滴答答墜落在乾淨地板上。

沈聽諾懵了五秒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手背刺痛傳來,她疼得不斷抽冷氣,趕緊丟掉另一半菜刀,捂住冒血的傷口。

傅修硯上哪買的劣質破菜刀?

簡簡單單砍一下門把手而已就裂成了兩半!

看了眼毫髮無傷的門把手,沈聽諾沒蹦住,氣哭了。

與其說是被氣哭的,還不如說是被疼哭的,又或是加上剛才的傷心事,她這一哭徹底停不下來。

所有倒霉的事都被她碰上了!

顧不上手背的傷,沈聽諾難過地佝僂着腰,蹲在了地上,緊緊咬着下唇,無聲落淚。

太過專註哭泣的她,完全沒聽到身後靠近的腳步聲。

“蹲在這裏做什麼?”

少年地問話聲響起。

沈聽諾被淚水浸濕的小臉一滯,沒有第一時間回頭,而是以為自己太過傷心出現幻聽了。

靠近了顧肆也才嗅到淡淡的血腥味,以及注意到她微顫的雙肩,看起來似乎很痛苦的模樣。

“怎麼了?是哪裏受傷了嗎?還是不舒服?”

丟下手中的零食袋子,顧肆也全然忘了剛才說不再聯繫不再見面的狠話,半蹲而下,此時才發現女孩流血的手背和斷成兩節的菜刀。

“怎麼傷成了這樣?”他眉頭深鎖,忍不住責備,“你是傻子嗎?流血了只知道哭,不懂止血!醫藥箱放在哪裏?”

沈聽諾淚眼模糊地看着滿臉焦急的人,詫異地問:“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他不是說,他們不必要再聯繫和見面了嗎?

怎麼又回來了?

“我問你醫藥箱在哪?”顧肆也暴跳如雷,用力摁着她流血的手背。

突然的按壓導致沈聽諾更疼了,她白着臉,心虛道:“我不知道……”

她才住下沒幾天。

“該死,按好傷口,我送你去醫院,出血量這麼大,可能需要縫針!”顧肆也着急道,橫抱起女孩快步朝大門走去。

沈聽諾還沒來得及說話,顧肆也已經來到了門口,發現了門根本打不開。

“這門怎麼打不開?”

他目光落在懷中之人身上,察覺到一絲異常。

沈聽諾垂下眼眸,扁了扁嘴,委屈說道:“他把我關起來了,大門是出不去的……”

“他有病吧?他指不定有什麼毛病!”

得知實情,顧肆也心頭的怒火直飆升。

沈聽諾閉了嘴,在心裏默默附和他說的話,傅修硯確實是有病,不然怎會幹出將她關起來這種缺德事。

出不了門,顧肆也將女孩抱回沙發上,左右張望了一圈,他起身來到陽台,一把扯下隨風飄蕩的淡黃色薄紗,而後又撕下長長一條,重新回到女孩跟前。

他蹲在她面前,將撕下的薄紗整齊對疊一次,說道:“把手鬆開,我給你做一下緊急處理。”

“會疼。”沈聽諾看了眼他手中的薄紗條,大概猜到他要做什麼。

顧肆也額頭青筋抽了抽,壓抑道:“疼也給我忍着,再不包紮,小心血流幹了。”

沈聽諾閉着雙眼,忍着疼,拿開捂住傷口的手。

女孩手背上的傷口很深,紅肉翻滾,幾乎能看到森森白骨,顧肆也沉着臉,將薄紗在她手上纏繞了四五圈才用力綁緊,鮮血才堪堪止住。

沈聽諾疼得大汗淋漓,尤其是他綁住薄紗的那一下,她差點沒被疼暈,整個人有種被抽空血的暈眩感。

顧肆也擦掉她鼻尖上的一層薄薄汗珠,掌心輕輕拍了拍她臉頰,“別睡,睜開眼看看我。”

沈聽諾溫順地睜眼,臉色微白,“你怎麼又回來了?”

她又問了這事。

顧肆也嘲諷地扯了扯唇角,“你表妹昨天為了救姓姜的小子被車子撞了,你家裏人,還有那老叔全在醫院守了一天,我擔心沒人管你,你把自己餓死,便買了點吃的過來給你。”

昨天讓兄弟找她下落時無意得知了此事,他不是刻意去打聽。

從地上的零食袋裏翻出一盒酒心巧克力,他動作微粗暴的打開盒子,撕開包裝袋,餵了一顆到她嘴邊。

他覺得自己也是夠賤,前腳才說了不要聯繫不要再見面的狠話,後腳經過超市就屁顛屁顛跑進去給她買吃的送過來。

沈聽諾乖乖吃下喂來的巧克力,口腔被甜味包裹,她眼睛熱熱的,感動到想要落淚。

“不準哭,你現在不是我的僱主,我可沒有耐心哄你。”顧肆也抬手捂住她濕熱的眼眸,感受着她長睫在掌心裏輕掃着,微癢,使得他的心一再軟了又軟。

或許,他在沈聽諾面前,骨頭就是軟的,也不知道她給他下了什麼毒,讓他變得這麼沒原則。

沈聽諾吸了吸鼻腔,忍住淚意,“她沒事吧?”

這個她問的是雲月霓。

“沒事,聽說肋骨斷了幾根。”顧肆也不甚在意道,又給她餵了一個巧克力補充能量。

沈聽諾繼續吃着,不再說話。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許是感到尷尬,顧肆也找話題地問道:“你怎麼傷到了?”

他是想問她沒事砍自己做什麼,還把自己砍傷成這樣,只是話到嘴邊又變了,他不認為女孩是那種會自殘的人。

“我想砍開那扇門,結果菜刀太劣質了,才砍了一下門把手刀就斷成了兩半,手就被傷到了。”沈聽諾老實相告。

“你沒事砍門做什麼?”顧肆也一時難以理解她的行為。

沈聽諾摸摸鼻尖,“他把我手機和錢包都收走了,我想找到手機叫人來放我出去。”

其實這事挺難以啟齒,至少對她來說是。

聽到這裏,顧肆也還有什麼不明白,無非就是老叔把女孩關了起來,還不讓她聯繫任何人。

難怪,他說怎麼老打不通她手機,原來是這一回事。

他都不禁懷疑她突然與他解除雇傭合作,有可能是被老叔逼迫。

想問一問她具體實情,又擔心一切不是他猜疑的那樣,加上現在不是問這事的時候。

“你想出去嗎?”他問。

“想!”沈聽諾太想出去了,又不好求助少年,才剛與人家解除合作,她着實沒那臉。

“行,我先給你找到手機。”顧肆也朝傅修硯的房門口走去。

恢復一點體力的沈聽諾起身,慢吞吞跟在他身後,“那門很結實,打不開的,我用椅子砸過……”

她話未說完,只見少年沉默不語,長腿一抬,一腳重重踢在房門上。

“咚”的震天巨響在耳邊起伏,原本緊閉的房門就這麼被踹開了。

沈聽諾唇瓣微張,錯愕不已。

她折騰了半天的門,就這樣被踢開了?

顧肆也回頭,不經意地問:“你說什麼?”

“呃、呃,我想說你真厲害,一腳就踹開了這門!”沈聽諾真心實意的對他豎起大拇指誇讚,直觀發現男女力量的懸殊。

顧肆也眉眼間難掩得意,只是轉過頭時,無聲抽着冷氣,難受地齜了齜牙,踹門的那隻腳又麻又疼,緩了許久他才恢復過來。

該死的老叔,整個這麼結實的破門,差點沒把他的腳踢斷。

沈聽諾的手機和錢包就放在床頭柜上,一眼就看到。

拿到這兩樣東西后,他們也不再房間裏逗留。

“沒有信號,一定又是他搞的鬼!”沈聽諾看着手機上的信號格,生氣說道。

“這個小區的安保系統很嚴,哪怕你有信號叫來人,他們也無法踏進小區一步。”顧肆也說道。

沈聽諾問:“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自有我的辦法。”顧肆也哼了一下,話中的得意幾乎快溢出來。

“你走吧,我是出不去了,只能等傅修硯回來。”想到六樓的高度,沈聽諾滿滿喪氣,她沒有他能從一樓爬到六樓的本事。

“這兩天他八成不會回來了,你手背上的傷今天能必須處理好,不然明天會發炎,後天你就等着截肢吧。”顧肆也故意把話說得很嚴重。

其實也差不多如他所言這般,她的傷口真的需要儘快去醫院治療。

“啊?有這麼嚴重嗎?那該怎麼辦?我又沒你這麼厲害,能從一樓爬上六樓,又能從六樓爬到一樓。”沈聽諾憂心如焚,她不要截肢,她還想拉大提琴,還想畫畫呢!

顧肆也抱着雙臂,高冷道:“求我,我就幫你。”

“好,我求你!”沈聽諾立馬說道,連一秒都不帶猶豫。

顧肆也愣住,沒想到她就這麼輕易求他。

“怎樣?需要我給你下跪磕頭嗎?”沈聽諾水眸汪汪地盯着他,一旦她點頭,她真可以給他跪地磕頭求幫助。

“這倒不用。”顧肆也咳了一聲,別開臉說道,“雖然不合作了,我們還算朋友吧?”

沈聽諾頓住,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算的吧……”

他怎麼問這個?

她有點跟不上他的腦迴路。

顧肆也的脊背無聲挺了挺,“既然算朋友,那以後也可以聯繫和見面咯。”

沈聽諾:“……?!”

他這意思是剛才說過不聯繫不見面的話不算數?

為了她的手,她順勢點點頭說道:“朋友之間聯繫和見面很正常。”

此時此刻沒有什麼比她手重要,一切等處理好她手上的傷再說。

顧肆也豁然開朗,往陽台走去,“你在這裏等着,我下去一趟。”

“你要走了嗎?”沈聽諾眼巴巴跟到陽台。

“我不走,老叔應該是用什麼東西從外面把門給堵住了,我到門外面看一下是什麼情況。”顧肆也說道,一隻腿跨上欄杆。

以為他是要從下面的大門進來,沈聽諾提醒他,“下面的進樓大門是需要戶主人臉識別,你是進不來的。”

顧肆也扭頭,一言難盡地看着忽然犯傻的女孩,“這我當然知道,不然你以為我是為了鍛煉身體才從一樓爬到六樓的嗎?”

她也是被關傻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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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豪門前夫把我摁牆上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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