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倆個男人為她打了起來
掛了電話,傅修硯不安地徘徊,此時此刻,除了祈禱沈聽諾還活着,他別無它法。
昨晚他就該到她房間看上一眼才是!
現在無論是後悔,還是其他,一切都來不及了。
在等待陸舊回復消息的一分一秒里,傅修硯無比煎熬,像個溺水的人,承受着窒息的痛苦。
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死掉時,陸舊來電話了。
盯着震動的手機,傅修硯竟生了一絲恐懼。
直到手機震了足足有五分鐘,他瘋狂的大口大口吸着空氣,終於接通電話。
“老大,查到了,綁架沈大小姐的匪徒是姜家的人。”
“姜家?”傅修硯怔了怔,非常意外。
“沒錯,就是開賭場的那個姜家。”陸舊說道。
傅修硯腦中有些混亂,“她,還好嗎?”
“兄弟們還沒找到沈大小姐的人,看樣子應該是逃跑了,綁架她的那伙匪徒也不知所蹤,想來不是在姜家的操作之下逃出了國外,就是在尋找沈大小姐的途中。”
陸舊走出廢棄工廠,望着二樓破碎的窗戶,心中暗想着,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輕則滿身淤青,重則斷手斷腳。
也不知道那位嬌滴滴的大小姐怎麼樣了。
得知沈聽諾逃掉了,傅修硯緊繃的脊背總算是能鬆懈了幾分,着重交代:“陸舊,找到她,我要她完整無缺的回來。”
陸舊欲要說,怕是不能,可轉念一想,還是不要給自己添罵,他裝模作樣的用人頭承諾,一定會把人完好的帶回來。
掛了通話,傅修硯大步離開公司,沉黑着臉,一身戾氣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馬路上,一輛黑色豪車極速飛馳,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直到帝都最大的酒店,豪車剎停,傅修硯面無表情地下了車,將鑰匙丟給門童,快步往酒店內走去。
來到私人包廂門口,不顧酒店服務員的阻攔,傅修硯長腿一踹,緊閉的包廂門被踢開,力道之大,門板撞到牆壁上,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
包廂內開心用飯的雲月霓和姜淮嚇了一跳。
看清來人,雲月霓有驚訝,也有驚喜,以為傅修硯是特地過來找她的。
“阿硯哥哥……”她起身,暗含期待。
姜淮優雅的用濕毛巾擦了擦指尖,輕輕斜視一眼。
傅修硯踏入包廂內,無視向他走來的雲月霓,猛的一腳往姜淮身上踹去。
“嘭——”的一響。
沒有半點防備的姜淮,連人帶椅被踢翻,摔倒在地上,臉上一貫的從容不迫沒了。
傅修硯沒給他喘息的時間,抬腳又是一踹。
姜淮反應過來,翻身狼狽躲開,極速起身,抄起桌上的紅酒瓶砸了過去。
倆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的打了起來。
“砰砰砰!”
“鏘鏘鏘!”
桌椅倒地,碟碗摔了一地。
倆人的大動靜很快吸引來酒店服務人員圍觀。
一個是姜家唯一獨子,一個是帝都商業新貴,跺跺腳足以讓整個帝都震上一震,一時間,竟沒有人敢上前阻攔。
“啊——阿硯哥哥,淮哥哥,你們快別打了!”雲月霓急得大叫。
雖然倆個優秀的男人,為了她打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看見他們往死里打對方,她不禁有些擔心。
倆人不管誰受了傷,她心裏都不好受。
雲月霓的勸阻,姜淮和傅修硯沒一個人聽進去,倆人抱着弄死對方的想法,你一拳我一腳,越打越激烈。
十分鐘下來,姜淮逐漸露出劣勢來,他不常健身,加上又在醫院躺了許久,體力自然不敵天天鍛煉的傅修硯。
眼見姜淮被傅修硯一腳踢翻,按在地上狂揍,鮮血飛濺,不知是姜淮的,還是傅修硯的。
雲月霓看得雙腿直發軟,這才意識到倆人不是在小打小鬧,她趕忙叫喚還呆愣不動的酒店服務員。
“還站着做什麼?!”
“快去把他們分開啊!”
圍觀的酒店服務員猶猶豫豫,無人敢有動作,一個個心裏跟明鏡一樣,閻王打架,遭殃的是他們這群小鬼,還不如少一事。
雲月霓叫不動這幫人,又見姜淮被打的滿臉血,她鼓起勇氣,上前拽住傅修硯正欲揮下的帶血拳頭。
“阿硯哥哥,求求你別打了!”
“你不喜歡我跟淮哥哥出來吃飯,我這就回去,以後再也不出來了!”
到現在為止,她還以為傅修硯動怒打人的原因是吃醋。
姜淮吐了口血沫,即使落在下方,他也沒有半點要服軟的意思。
“月霓,別求他,我就不信他還能打死我!”他眸子充血,狠厲瞪着身上的男人。
傅修硯輕蔑俯視,輕鬆甩開抓住他手腕的力道,握緊的拳頭沉沉落下。
這一拳砸中姜淮挺直的鼻樑,他疼得五官扭曲,牙關卻緊緊咬住,不讓自己發出一聲痛吟。
“阿硯哥哥,你別發瘋了!”雲月霓的眼淚簌簌而下,又上前去拉男人的手臂。
三番兩次被打擾,傅修硯用力一揮手。
雲月霓沒想到他會這麼使勁,腳下一個趔趄,直直往一地的尖銳碎片里跌去。
“啊——”
掌心和膝蓋被碎片劃破,血水緩緩流出,疼痛襲來,她慘叫出聲。
姜淮見狀,瘋狂掙扎,怒意翻湧。
他捨不得傷害的女孩,就這麼受傷了!
傅修硯死死摁住身下的人,對身後的叫聲不為所動。
“傅修硯,月霓受傷了,她流血了,你傷到她了,你放開我,我要送她去醫院!”姜淮嘶吼,深感無力地看着一身血的心愛女孩。
雲月霓淚眼汪汪地凝着男人冰冷的背影,心痛到極致,無比失落。
她傷成了這樣,阿硯哥哥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阿硯哥哥,我好疼啊!”她飽含脆弱哭腔,悲涼道。
姜淮心疼不已,狠狠對身上的男人說道:“混蛋,你聽到沒有,月霓說她很疼!”
傅修硯的眼裏似淬了寒冰,一字一句道:“你讓人綁架沈聽諾時,可曾想過她是否會害怕,會受傷?”
此話一出,姜淮一僵,終於明白傅修硯為什麼發狂揍他了。
雲月霓的哭泣一停,眼裏閃過驚恐。
阿硯哥哥知道沈聽諾被綁架了!
從傅修硯這句話中,她同時也得知是姜淮命人綁架了沈聽諾。
“淮哥哥,你糊塗啊!”她難以置信道,“你怎麼能讓人綁架諾諾,她可是我的表姐啊!”
其實早在親眼看到沈聽諾被綁架時,她隱隱猜到是誰動的手,只是在得知確切真相后,說不動容是假。
淮哥哥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她!
“她是你表姐又如何,凡是欺負過你的人,全都該死!”姜淮一嘴血水地說道,沒有一絲懊悔的意思。
他這人從來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該死的人是你,姜淮,沈聽諾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殺了你!”傅修硯憤怒道,一拳落在姜淮肚子上。
姜淮疼得直喘息,嘲諷道:“平日裏最不在意她的人是你,這時候又裝出一副很擔心她的模樣,不覺得你太虛偽了嗎?還是說,傅大總裁擔心沈大小姐這個被人用過的二手貨會被顧家退掉?”
傅修硯因姜淮的話氣紅了眼,也從中得知沈聽諾遭遇的險境,他后牙槽咬得“咯咯”響,拳頭接連不止地砸下。
“姜淮,你該死!”
“姜淮,你真該死!”
“你這種人不配活着!”
“你怎能、你怎能這樣待她?!”
他狂吼,拳頭每落下一次就帶起一陣飛濺的血花。
姜淮如瘋了般,似沒有痛覺一樣,不停的用銳利言語刺激着傅修硯。
他說,是他讓手下綁了沈聽諾。
他說,是他讓手下給沈聽諾一個難忘夜晚。
他說,這是沈聽諾的報應。
他說,就是打死他,也改變不了沈聽諾被人玩了一遍又一遍的事實。
傅修硯眼眶猩紅,聽着姜淮一字一句描繪沈聽諾昨晚的困境,他心臟猶如萬根鋼筋穿過,將他的心扎得支離破碎,血肉模糊。
他要殺了姜淮!
“不準再說了,我殺了你!”
他無情捶打的拳改為掐住姜淮脖頸,手背青筋根根凸起,可見力道之大。
“哈哈哈哈哈”
哪怕是窒息,將要面對死亡,姜淮絲毫不懼怕,反而發出癲狂地大笑。
“你就是殺了我,也改變不了沈聽諾被我手下輪流玩過的事實!”
他染了血的唇瓣,如惡魔低語,聲聲戳心,字字詛咒,充滿了惡毒。
傅修硯手勁加大,陰森的臉上滿是殺意。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有個聲音在男人腦海里瘋狂叫囂,他指骨收緊。
姜淮微張着上下唇瓣,徹底說不出話來了,臉色因呼吸不上空氣而漲紅,像條瀕死的魚。
“阿硯哥哥,不要,不要!”雲月霓焦急搖頭。
傅修硯不為所動,眼裏已無了理智。
最後,還是酒店經理大汗淋漓地趕來,命人七手八腳將倆人分開。
“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人渣!”被五六個人桎梏住的傅修硯,似發狂的野獸,死死盯着姜淮。
“咳咳咳……”終於獲救的姜淮,坐在地上,撫着刺痛的脖頸,用力咳着嗽,期間,他不忘遞給傅修硯一個挑釁眼神。
雲月霓后怕地撲到他懷裏,“淮哥哥,對不起,都怪我不好,害你傷成了這樣!”
緩過來的姜淮,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安撫地摸了摸雲月霓的後腦勺,“乖,別怕,沒事了。”
雲月霓抽抽搭搭,看着姜淮臉上的傷痕,她回頭,對怒氣未消的傅修硯說道:“阿硯哥哥,你怎麼能對淮哥哥下這樣的狠手?在綁架諾諾這件事情上,他確實是做錯了,可他這也是為了我,你有什麼氣就衝著我來!”
對於雲月霓不知悔改的話,傅修硯震怒不已,“所以,這就是你眼睜睜看着沈聽諾被綁架的理由?”
雲月霓啞然,一瞬間,惶恐佔據她全身。
他知道了!
他全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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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修硯面露失望道:“月霓,平日裏你跟沈聽諾的小打小鬧,我可以無視,可以縱着你,但是綁架這種會要人命的大事,你怎麼能就這樣看着沈聽諾被人綁走?不告訴我就算了,還故意阻攔我發現!”
他每說一句,雲月霓糊了眼淚的臉就白上一分。
對於傅修硯的話,她連反駁都反駁不了。
倒是姜淮看不慣她被人這麼說,譏誚出聲:“月霓經常受到沈聽諾的欺負,她憑什麼不能看着沈聽諾被人綁架?傅修硯,你少在這裏道德綁架月霓!”
他握住雲月霓冰涼的指尖,低聲安慰道:“月霓,你別怕,也別有什麼心理負擔,沈聽諾的死活跟你沒關係,看着她被人綁架是你的權利!”
雲月霓眸子閃躲,不敢直視傅修硯的眼睛,她靠在姜淮懷裏,用哭聲掩飾她的心虛。
人在盛怒的情況下是會忍不住笑出來,看着理直氣壯的姜淮和逃避的雲月霓,傅修硯諷刺笑道:“姜淮,你最好祈禱沈聽諾別出什麼事,否則,你絕對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姜淮冷笑,“我只後悔沒多派幾個人去綁她。”
傅修硯氣到又想上前揍人,卻被七八個酒店服務員緊緊拽住,後面是陸舊的電話過來了,他才匆忙離開。
“淮哥哥,你疼不疼?”見傅修硯走了,雲月霓這才敢出聲。
“還好,你怎麼樣了?疼不疼?”姜淮滿面心疼地握着女友流血的雙手,在心中憤憤罵了傅修硯一遍又一遍。
欺負一個女的,真沒品的傢伙。
“疼!”雲月霓眼角溢出淚水,柔柔弱弱模樣十分惹人憐愛。
“姜少爺,我們酒店叫救護車了……”酒店經理顫巍巍上前,試圖補救。
姜淮冷冽掃了一眼,“不用了。”
他打橫抱起雲月霓,疾步往外面走去。
被拒絕,酒店經理急出一頭冷汗,連忙在後面追着,將人送到酒店門口,望着遠去的車子,他在心中默默祈求,希望兩位大神的私事不要牽連到酒店為好。
車後座上,姜淮低着頭,輕柔的給雲月霓手上傷口吹着氣。
似乎真是疼的緊了,雲月霓低低抽氣,聽着好生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