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本就一無所有
李悠然說要把這套玻璃種帝王綠首飾送給蘇曉柔當禮物,蘇曉柔望着那令人迷醉的色彩,恍惚了一下,立刻清醒過來。
急忙把那種玉鐲放回到首飾盒,然後又把小首飾盒放回到那個大盒子裏,最後把那個大盒子推回到李悠然面前,滿臉肅然道:“李悠然,你什麼意思?這種東西起碼值幾千萬,你就這麼把它送給我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要是就這麼收了,我成什麼人了?”
看着蘇曉柔整個人既緊張又嚴肅的樣子,李悠然出奇的感到心情很好。
不過他並沒有勸蘇曉柔收下這套首飾,反而當著她的面,重新打開了盒子,又把那隻玻璃種帝王綠翡翠拿了出來,透過房間內的窗戶,在陽光下觀察了起來。
一邊觀察一邊緩緩的對她蘇曉柔道:“俗話說物以稀為貴,你說這套首飾價值幾千萬,這倒不能算錯。根據我的經驗,這隻翡翠手鐲的種水、材質、色澤、透光度等等方面,都是翡翠中最極品的存在,也就是傳說中的玻璃種帝王綠。
跟當年民國第一夫人的宋三夫人的那對玻璃種帝王綠手鐲比起來,恐怕也不逞多讓。這種材質的手鐲,隨便放到一家上點檔次的拍賣會上,都會被無數喜歡它的人爭搶,兩隻湊成一對的話,最終成交價絕不會5000萬人民幣。
可是不同的東西,在不同的人手上,價值是不同的。這對帝王綠翡翠手鐲,在喜歡它的人人眼裏,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寶貝,可是在我的眼裏,它僅僅就是一塊漂亮石頭而已,它的價值也遠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對我來說,價值5000萬的翡翠也好,價值5000的翡翠也罷,其實都沒有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它換取多少金錢的數額不同。在我眼裏,最值錢的東西,永遠都不是這塊翡翠本身,而是發現這塊翡翠的能力。
曉柔,你恐怕做夢也不會猜到,這套首飾我一共花了多少錢。
實話告訴你,不到3萬塊錢。而且這3萬塊錢,僅僅是這套首飾的加工成本,而材料成本,其實我一分錢沒花。”
“這不可能!李悠然,你別想蒙我。
就算你賭石能力突出,在哪次公盤或者店鋪中買到的翡翠玉料,那也應該不會很便宜,你怎麼可能一分錢沒花呢?”
李悠然笑道:“怎麼不可能,這就是事實啊。你知道這些玉料是從哪來的?是我盤下的什剎海那家店鋪的前任徐老闆遺留下來的壓箱底貨。
可偏偏徐老闆覺得自己的店鋪經營下去沒什麼前途了,所以就把整個店鋪的所有權,包括未來兩年的房租,還有一批壓箱底的存貨,一共作價5000萬盤給了我。
更有趣的是,那位徐老闆偏偏還不要現金,他希望用這筆錢來抵充未來高端翡翠的貨款。也就是說,未來我只需要給他價值5000萬的高品質翡翠原料,就算抵償了這筆盤店的錢。
幾天前,我查看了這家店的翡翠原石存貨,發現裏面有其中幾塊翡翠原石的紋路和質量都非常不錯,應該能從中切出一些高品質翡翠。於是就找了個庫房,把這批翡翠原石在庫房內切開,結果就切出了這塊玻璃種帝王綠翡翠,除此之外還有一塊品質同樣很好的高冰種陽綠翡翠。
我估計老徐如果知道了這些,恐怕能氣到原地爆炸。自己期待了很多年的高品質翡翠,就存放在自己店裏,可他愣是到店鋪轉讓,都沒能發現這些,最後便宜了我。
話又說回來了,這批翡翠原石從開採到出售,被倒手了不知道多少次,愣是沒人發現它的真實價值,一種躺在那裏被當做墊腳石。最後還是在我的慧眼之下,發現了它的真實價值,把它切了出來,就成了你口中所謂的玻璃種帝王綠手鐲。
曉柔,你不是一直問我有什麼底氣跟林家對抗嗎?變廢為寶,化腐朽為神奇,這就是我最大的底氣。林氏珠寶的那些賭石高手們,未必有這樣的能力吧?
所以,你還真覺得,這隻翡翠玉鐲價值連城嗎?看似強大的林家,真就那麼的無懈可擊嗎?”
李悠然藉著說翡翠,然後把話題引到林家的頭上,讓蘇曉柔對自己之前一直以來的觀點,動搖了不少。
畢竟現在是商業社會,品牌也好,營銷也罷,都是表面上的東西。只要產品的質量差不多,最終起決定作用的,還是成本。
當年西方國家壟斷鑽石體系,靠着壟斷貨源和編造出所謂“愛情神話”,賺了無數的豐厚利潤。最終卻被華國崛起的人造鑽石,打的一地雞毛。如今林氏集團再強大,還能比的上從西方國家經營了數百年的殖民體系?
如果李悠然能夠靠着自己的能力,不斷切漲翡翠原石,最起碼在原材料成本上就握有先天的優勢。大家都是玩玉石翡翠,林氏珠寶難道就一定比路邊小店的高大上?着名掮客謝若琳的有句名言,眼前放着兩根金條,誰能分辨出哪一根是高尚的,哪一根那是齷齪的?
恍惚之間,蘇曉柔覺得,李悠然說的也許是對的,他跟林家較量,真的未必就一定會輸。
蘇曉柔看着李悠然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心中又是一陣惱怒,繼續嘴硬道:“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不過你想過沒有,林家是一家大公司,他們並不只有林氏珠寶,就算你能在玉石珠寶領域打敗他們,林家失了面子,一定會想辦法從其他方面找回來,到時候你該怎麼辦呢?
悠然,你和林家實力差距巨大,他們可以輸一萬次,大不了換個賽道跟你繼續玩。你只要輸一次,就真的有可能變得一無所有了。”
李悠然笑道:“曉柔,你說的沒錯,我只要輸一次,確實有可能就徹底的滿盤皆輸。
只是你搞錯了一點,我不是等輸了之後才一無所有的,而是本來就一無所有。我原本就沒什麼可失去的,贏了輸了,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