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懦弱兒媳的賢惠婆婆5
這都好幾天了,那花骨朵的紅梅還沒開。
陳櫻的奶娘梁婆子從廚房給她帶來兩塊地瓜。
自家大小姐真怪,羊肉,兔肉這些好東西,竟然不喜歡。每天必吃兩塊燒地瓜。
這燒地瓜有什麼好吃的?吃多了反酸又脹氣的。
陳櫻吃下兩塊地瓜,這個叫仿漢的朝代在冬天連個果子都沒有。
偶爾能有幾個酸梨,還被王米娘藏着掖着,準備宴客用。
在屋裏,她啥都不愛干,只愣愣的坐着發獃。
梁婆子,把地瓜皮什麼的收拾下去,又端水為大小姐洗了手,這才勸道:“大小姐,好歹您動動針線。不然被夫人知道了你好幾天沒拿針了,肯定會不高興的。”
陳櫻一聽拿起了線,開始打絡子。
猶記當年她被選為侯爺繼妻是因為,給嫡姐的兒子打的絡子好,乞求孩子平安健康,打那那絡子時沒有停頓,一氣呵成。
被侯爺的奶媽給看到,侯爺說她心思巧妙,品性善良……呵呵!
真相確是,她提前知道了嫡姐夫想選個小姨子當繼妻,特意練習了兩天,上趕着表現的。
最後,算是兩敗俱傷吧!她不太想承認只有自己完敗。
…………
馬氏沒敢天天讓婆婆做飯,身體緩了四五天就開始了每天做飯洗刷鍋碗瓢盆。
而方橙接手小孫女的看護。
家中不缺柴,水只能化雪。
方橙嫌棄有土腥味,燒開了以後過濾幾遍再用。
味道會好很多。
小孫女的尿布,兒子的裏衣啥的,馬氏都洗了出來,在廚房撐着木杆烘乾。
方橙發了黃豆芽,經常做水飯,有湯水的吃了禦寒,易飽。
晚上小囡醒的次數少了很多,因為不餓。
雪再一次停時,已是三九,臘月初六了。
系統給了半個月晴天的預告。
陳盎然能下炕了。
那半宿的挨凍要了他的半條命。
這雪還沒剷出路來,前幾天來借糧的張氏又來了。
整個人是從雪裏爬過來,見方橙后,撲通跪在她的面前:“三伯娘!俺娘沒了!這天可咋辦?孩子他爹不在家,我帶着孩子……”
方橙扶起她來,說道:“先你回去!我一會兒過去。”
張氏又跪下磕了頭才走。
唉!只怕不只止一個凍死的。
系統提示:還有一個,就是天天罵兒媳的趙氏。
方橙叮囑了兒子兒媳婦,不要出門,自己才去的。
手持一股香,一打黃紙。
來到趙氏家中,只有娘倆個守着方橙的堂妯娌。
衣服穿上了,頭髮也梳了。
這年頭家家被搶的連香和紙都買起。
把香給了侄孫陳田,讓他上香,燒紙。
“這天寒地凍的也沒法入土,你娘早些年打的棺材先停在堂屋,來年開春了再挑黃道吉日。”身為長輩的方橙要給小輩們指條道,不能讓晚輩難做。
“是,伯母,聽您的。”
回到家沒一會兒,又來一個孩子。
陳華給三大母磕頭,講自己大母沒了。
孩子才七歲,方橙拿了一塊豆餅給他。
他忍着餓沒吃。
方橙挎個團筐抱起他一起走。
“三大母,我能走。”輕的跟小猴子一樣陳華要自己走。
方橙勸他:“我知道你能走,但你走的慢,我抱着你走的快一些。來,摟着三大母的脖子,一會兒到家了。”
陳華這才身子軟軟趴在方橙的肩上。
“三大母……”
“哎,別哭。一會兒到了。”
…………
人生的爛事兒,都挑一塊去了。
方橙這一到陳華家裏,他娘姚氏叫道:“當家的你可別嚇我啊……”
系統提示:還沒噶,被痰迷了!
方橙幾步進了屋,見炕上躺的一個人干。
沒死真是奇迹。
方橙把孩子和東西一放,把姚往邊上一拽,抓起這堂侄子,一堂拍右他的後背上。
只見他一口吐出濃痰,氣兒喘上來了。
方橙往邊上一讓,對姚氏講:“給阿秋披上件棉衣,把枕頭立起來讓他歪一會兒。把痰收拾了燒了。”
姚氏從目瞪口呆中回過神來,趕緊應聲去做。
這陳秋家有所準備,估計也是給陳秋準備的,現在拿出來給他娘用。
陳華把方橙給他的那塊地餅放在供台上。
方橙燒了一刀紙,就要走。
這一天過的挺忙。
姚氏趕緊帶兒子閨女給方橙磕頭。
一是謝方橙剛才出手救了男人,二是這前來弔唁的只有方橙一人。
別家都是表示不方便,不能來。
方橙扶起她道:“這雪化了,路能走的時候去城裏給阿秋開方子吃,千萬別光吃蘿蔔止咳。”
“是,聽您的。”
…………
方橙回家的路上,目光所及全是積雪。
不知道,明春時還能看到幾戶人家。
方橙在雪地上走,輕盈又快速,不一會兒便到了家。
先洗漱一番后,才去了廚房和堂屋。
兩個孩子都睡了,她看了兩眼,面色紅潤,呼吸平緩。
而陳機在炕上拿着一本書正在看。
見母親回來,便說:“娘,阿秋怎麼樣?”
方橙嘆息道:“瘦成柴火棍了。”
陳機與他是好友,聽后心情低落。
“等天氣暖和了,我去看看他。”他想現在就去,可他不想讓母親擔心。
自己這般養身子,是母親攬了大部分活,還拿出之積攢多年的東西才保住的,他得珍惜。
手腳破皮了,等再結痂就好了。
馬氏在灶口坐着做鞋。
這幾日,婆婆給布又給棉的。
讓她一家四口做棉衣穿。
她試着撕扯那布,拼儘力氣一個口子也沒撕開。
要不是有婆婆的剪刀,這還裁不了衣裳。
…………
水州的圓主公府上。
院中的臘梅花終於開了,暗香撲鼻。
大公子圓子文要開賞梅宴。
圓主公很是支持並講道:“你歲數還小,讓你子修哥主持大局,你打個下手。”
圓子文不服氣。
“也就大了個四五歲,怎麼就要他主持大局!”
而圓主公罵道:“糊塗!這樣你都看不明白,以後怎麼接手?”
這時旁邊默不作聲的夫人,拽了一下兒子的手。
圓子文這才別彆扭扭的問他父親有什麼玄機?
“你想像一個總管一樣操勞?他邀請的朋友沒有一個傻的,自然會分出你與他的區別,作為主公自當雅量!他的朋友,也得為你所用才行。”
圓子文政治武略文盲,見母親給他使眼色,便開心的對他父親講:“孩兒明白了!父親為孩兒費心了!”
其實稀里糊塗的一匹,只等他母親掰開了,揉碎了,講給他聽。
等圓子文走了以後,圓主公對大夫人講:“此子類我啊!聽的勸,且一點就透!”
周夫人點頭,笑着講:“這不光頭腦像,脾氣身板武藝也像。”
“我的麒麟兒!”圓主公得意洋洋。
第二日,周夫人服侍丈夫走後,讓人傳大兒過來,又讓人抱小兒在榻上玩耍。
她嘆氣道:“嬤嬤,老大那死腦殼子,到現在還沒開竅!這如何是好?”
俞婆子勸她:“我的夫人,您何苦這般嚴厲對大公子,才十二三歲呢。男人呀,過了二十才開竊!再說,您底下還有兩位公子呢!”
周夫人想也是,便說道:“希望那兩個竅開的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