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科舉文的惡婆婆四十五

第46章 科舉文的惡婆婆四十五

安頓好房間,方橙終於自己一個屋了。

這個宅子是一個秀才公的,賣了作盤纏去府城考舉人去了。

方橙最中意的還是院中一口水井,取水方便,平時有石板蓋住,孩子在院子裏玩耍也安全。

在這裏落戶,與族人相隔不遠,族長家離這兒有半里,地也買好了,其餘幾家買的屋一般,但地不少,從家家戶購屋買地來看,原主是最窮的人家。

程四海或許也有這樣的能力買屋買地。

門口那兩畝地有半畝種菜吃就行,一畝半種莊稼。

過了年後再斟酌着買幾畝地。

方橙想定居在這裏考慮最多的還是地理位置。

城外有危險,進城很方便,城裏有事,跑的也利索。還有消息也靈通一些。

屋子很大,把家中傢伙什都搬來也顯屋子空。

這日吃過晚飯也沒什麼活計可做,方橙就讓大家早早回屋去歇着。

老二程銅山沒有早回,而是留下來說再喝兩盅茶水再走。

等別人都走後,他從腰間拿下去接大姐那日,方橙給他的荷包。

“娘,這些天就想拿給您了,這事一叢叢的,今兒個給您。省得我成日的提心弔膽的。”程銅山像甩燙手的山藥,心裏一下輕省了。

方橙接過來,笑着說:“沒看看裏面是啥?”

“看了,所以才提心弔膽的,就怕掉了。”

“以後也要當家做主的,別成日的不擔事兒!”

“知道知道!到時候就會了!”

方橙覺三個兒子中,老二最得她的心意。

“明日天好的話,你趕牛去小妮家一趟,告訴她咱們搬家了,老家那別去,路過也繞着走。”方橙吩咐道。

“哎!”

…………

族長召集人商討事兒,方橙與三個兒子都參加了,在族長家裏。

這房子確實不如族長老家房子大,用料也不行。

“都說搬一次家脫一層皮,這次哪是脫皮?簡直是傷筋動骨了。”程李氏感慨的對方橙講。

“嫂子說的是,好在人都全須全尾的。就是老家的地怕是要賤到底了。”方橙本來想在那有山有水有點田的地方養老來。

人離鄉賤,在新的地方安家,底氣不足啊。

好在一族人都在,正商量祠堂年後重建!要建的比先前的地方大,屋更高。

經歷了這一番變故,確實需要一件事兒來振奮人心,增加宗族的向心力。

族長感慨說道:“今年祠堂是回不去了,各家抄個宗譜先自己供奉,來年來祠堂好好給祖宗們請罪!對了,咱與白甲將軍麾下王信都頭結識了,說會與咱們單獨成村。”

人這緣分有時真奇妙,先前王都頭是逮着程氏族人一連薅三次羊毛,嚇的一群族人要剃頭保錢財了。沒想到,族長在城裏雇車搬家時,被地頭蛇討賞錢,正要忍氣吞聲給時,被王都頭碰到了。

王都頭覺的前幾次都混成半熟臉了,要是不幫忙以後羊毛被別人給薅了,於是二人就有交集。

後來,王都頭覺的這程老頭太老實了,當個朋友還不錯,於是幫忙辦起事來,當然錢也不少收。再後來又覺的程氏一族人實在,就不收錢來,再再後來,賠了閨女賠嫁妝……當年薅的那倆錢都不夠填的。

眾族人一聽,這好啊!村雖小,但事兒自己說了算!紛紛誇族長能耐,如果這樣,明年這祠堂可不能建小了!這一村就咱一個姓,必須得建的氣派。

大傢伙早就沒有一來時苦津津的樣子了,彷彿昨日的苦難如同塵埃一樣,手指一彈就掉了。

最後族長問:“誰知道四海家屋子買在哪兒?”

眾族人相互一看,說沒碰到他,也不知道。

“算了,隨他意吧!反正他也不想出工出力的。以後有事也不用告訴他家了。”族長無奈的講。

…………

王都頭跟白甲將軍一說程氏一族的遭遇,只講了萬人坑,村裡沒法住的事兒。

白甲將軍覺人沒給埋深也不地道。

主要是土凍的硬的鏟不起來,只蓋了雪。本想來年春天去填填土的,卻被野狗給刨出來了。

自成一村的事兒,有白甲將軍幫忙,很快辦好。又撥發了現在村子裏三十畝地做為補償。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那地就在族長家與方程家之間。地雖不肥,卻把這兒連成一片。

族長找了風水先生,定了地中間建祠堂,餘下地不論肥瘦皆為祭田。

此舉得到族人的支持。

最後族長,族老,程銀州,程祿山,程北風幾位定下村名為:玉甲程家

這個村名有拍馬屁之嫌,玉面小將,白甲將軍,程家。

但有人喜歡啊!

玉甲程家也算新起來的小村,有那宵小,地痞子啥的也想上門抽點份子,打個秋風,後來見有白甲將軍拔髮的地,也就歇了心思。

那煞星看的東西,還是不碰為妙,省得被攆成響馬。

程大妮在娘家日子過的挺舒心,除了還想起吳老四就恨。

吳四嫚和弟弟已經跟小舅學習文字。

見表弟表妹們都有大名,心裏羨慕的。特別是小舅叫名子起來背書,比的她和弟弟的名子跟土鱉一樣。

“娘,我想和表妹一樣,從雲字。雲貞雲舒的真好聽!娘,你叫小舅給我和弟弟取!”吳四嫚對自己娘親講。

程大妮也點頭。

這日吃過晚飯,程大妮提出兩個孩子起新名,從雲字。

三個舅舅都同意,舅娘們都隨舅舅,幾個表弟表妹開心的快讓小叔起名字。

最後吳四慢叫雲芳,她弟弟叫雲開。

雲芳開心的想,一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家子。

方橙還是四處拜託人打聽吳老四,看看人回北庄老家沒有。

過了臘八,就是辭灶,這個節日裏打掃衛生,迎接新年。

頭響忙好后,過晌後方橙就帶家中男女老少去泡湯了。

吳大妮沒去,程祿山在家陪她,待明日他再去。

方橙泡了來到這書中的第一次溫泉。覺的能搓掉十斤灰!

從湯中出來后,人變的輕盈無比。

往家走的腳步也快,頂着寒風,人也不覺的冷。

辭灶也稱小年,灶神像掛在灶台左上方,供奉糖球。合家吃起了白菜水餃,孩子們和大妮吃肉的,其他大人依舊吃素的。

今年忙活年貨比往年晚多了,但買起來方便。

在這縣城邊上,真是二里一小市,五里一大集!只要你想,天天有集可以趕。

程銀山和二弟三弟要輪番去趕集,帶着自已的孩子,程祿山就帶大姐家的雲芳和雲開。

家裏也忙的熱火朝天,推磨篩面做餑餑,做花捲,蒸小米糕,又殺雞又煮豬頭,家裏天天飄的香味,讓孩子們都無心學習了。

程祿山就給他們放了年假,出了十五再學習。

…………

程四海與婆娘,兒媳,孫子回到自家門口。

推開門,只見院子裏一片狼藉,推翻的桌子,缺腿的凳子,就擺在院子裏,屋門也沒關,被風吹的搖擺着,一片凄涼。

四人都一起去了正屋,金山屋裏停着金山的屍體呢,明日再看情況買個棺把金山下葬了吧!

到正屋,程四海說:“先點燈,趕緊燒炕。”

程劉氏好一會兒沒動,家裏都被翻騰的不成樣子了。

當時響馬只顧着搬糧,其他的沒拿。程劉氏在熟悉的地方找火摺子,油燈早翻了,但還有收着蠟燭。

當光亮起時,彷彿驅趕走了寒冷。

院子裏柴草還在,就是沒鍋了,只能往炕洞裏燒柴。

藉著燭光,程劉氏把家裏仔細看了看。一倉糧只剩幾塊地瓜芋頭還凍了不少。

油鹽撒了不少,還被人用腳踩過了,柜子倒沒動,衣服布料還在,攢的一大包棉花沒有了。

程劉氏顫抖着於一摸櫃底,再摸,再摸!沒有,沒有了!她和當家的存的兩百兩銀子沒有了!

“當家的!咱家的錢被響馬搶走了,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聽到婆娘的哭喊,程四海和孫子正蓋着一床被子在炕上發抖呢。

告訴他有什麼用?他又追不回來響馬。

日子難過,不是可以找族裏幫扶嗎?現在快整點吃的,有多少天沒吃飽飯了。

最後全家在炕洞裏燒了一堆地瓜,連皮都沒扒就狼吞虎咽的吃了。

程四海與婆娘在熱炕上,摟着孫子睡,而金山家的一個人,守着灶台不時的添柴睡了個囫圇覺。

這比縣衙里的大牢,好太多了,還是回家好。

這一覺睡到天都亮了,金山家的才醒,還是被凍醒的。

趕緊往炕洞裏添柴,等把火燒起后,屋裏也暖和了,疲憊了許久的身子,又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等日頭照上三桿,程劉氏醒了,

許久沒有睡熱炕,這腰杆子酸的,一點兒都不想起來。

可想起金山,對了,還有金山得趕快下葬!

程劉氏起身下炕,來到灶間,見兒媳還在睡,就用腳踢了踢她。

“快起來,去看看金山怎麼樣?”

金山家的趕緊爬起來,與婆婆一起回到自己屋裏。

只見東西亂七八槽的,程金山的屍體不見了。

程劉氏嗷了一聲就跑向正屋找當家的。

金山家的卻沒有跟,快速的拿出自已家的銀錢和程金山的私房錢。

這個屋裏雖亂,但藏銀的地方卻沒有動,金山家的把銀子銅子都緊緊的捆在腰間,誰都別想要去。

“或許是族裏幫忙安葬了?”程四海說道。

程劉氏覺的不太可能:“要不去問問?”

最後,程劉氏又如上一次一樣去誰家,誰家沒人,滿村沒個人說話聲,只有野狗亂叫。

程劉氏回來說,程四海又從玉米桿牆穿到西院。

西院的東兩比他上次看到的少許多東西。

這響馬都過了,怎麼還都搬走了呢?

程四海回來,又出了街門,只見兩隻野狗在爭搶什麼,仔細定眼一看!是人的一隻胳膊!

血淋淋的人的胳膊,嚇的程四海逃回家裏,身子像篩糠一樣!

“別,別出去,外面有野狗正在啃人的胳膊!”程四海抖着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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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媳二人一聽更不敢出門了。

程四海等聽不到狗叫聲,才小心的推開街門,拿起頂門的棍子,出去查看。

地上什麼也沒有。

程四海鬆了一口氣,果然是眼花了。

等他轉后回院時,一顆人頭正在他家門垛旁邊。

程四海又嗷了一聲回院子了。

這次是看的真真的!是人頭!

怪不得沒人在村裡住呢,這哪哪都有屍體啊。這要變成那啥,真是不敢想。

程四海帶着婆娘孫子要去別的地方住。

金山家的說想回娘家看看。

程劉氏說:“回什麼娘家?你這給金山守孝呢!也不怕晦氣帶回娘家。”

金山家的再也不敢說了。

都說破家值萬貫,這一收拾,穩四海家要帶走的東西,三擔子挑不過來。斧子還不愛走路,要不時的挑一會兒才行。

最後把那輛少了一個車把的車子修了一下,這才剛剛把東西裝下。

一家人決定向南走。

往東是那響馬來的路線,向西是響馬要去的地方,向北則是四人被關過縣衙大牢,還是向南好。

一行人,程四海推車,程劉氏婆媳挑擔子,斧子體弱又是獨孫,那就空手走,累了,他爺會推他一會兒。

…………

除夕這天一早,白雪紛飛又下起來,但年前立春了,這雪下了也不太冷。

今年省了去祠堂祭祖,時間上更從容些。

天沒亮,程銀家的與妯娌兩人被婆婆指揮着開始擺放祭品。

程祿山昨夜抄寫在紅紙上的祖宗的名字,又單獨寫了老爺子與父親的折的牌位。

老爺子過世未滿三年,上不了供譜,程六河在老爺子輩份下,也上不了,只能添上老爺子的,再添他的。

主祭豬頭,再有柿子,蘋果,桔子等水果。中午再擺上米飯加紅棗,晚上是餃子。

三兄弟輪着上香,下面再是孫子輩,雲開也算。

女孩就不用了,幫忙洒掃,擺碗快。

今年人多,但堂屋夠大,人生就圖個人丁興旺。

中午有雞鴨魚肉,葷素搭配,好看又好吃。

吃過午飯,方橙帶著兒媳們在自己屋裏包餃子,大妮坐在炕裏邊往蓋簾上撿餃子。

雲芳,雲貞和雲舒把方橙替下了,方橙就講:“那我就享孫女的福啦。”

堂屋裏,那兄弟幾個今日裏吃了個肚圓,正個喝茉莉花茶消食。雲笙雲承和雲開正在用米糕換雲啟的酸梨。

方橙一來,大兒子就把主坐讓給了她。

二兒子添上熱茶,小兒子遞上剝好的瓜子。

晚上餃子包好了,放在院子裏蓋上包袱凍上。

又問午景吃什麼餡的餃子?

方橙說道:“今年,咱們吃金絲穿元寶!”

孩子們開心的說什麼是金絲穿元寶。

方橙可不告訴他們,只說吃的時候就知道了。

大年初一的餃子不上供,愛吃什麼餡就做什心陷的,不過餃子裏包糖,包豆腐,包銅仔。誰吃到了糖,就一年甜蜜蜜,誰吃到了豆腐,一年有福氣,吃到了錢,就掙大錢啦。

這從晚上,半夜,初一早上都是餃子!

方橙也被這餃子氛圍包住了,你以為就這些?初三早上吃送神餃子,元宵節沒元宵也吃餃子,正月十六早上還是餃子。總之過個節日餃子佔大半。

吃過晚上的餃子,供桌上的大紅蠟點起來,從此刻開始,就香火不斷了。

子孩們興奮的要守夜,要等着吃金絲穿元寶。

夜暮降下來后,幾個小子在院子也放起了鞭炮。

遠向族長家也跟隨着,彷彿用這鞭炮聲驅走這一年的穢氣。

一家人此時有說不完的話,笑聲連連,平日吃不到大棗,長生果,葵花籽,梨,蘋果,柿子,糖球……隨便吃,只要你吃的下。

那果殼皮子隨便丟,佈滿地,來年才富有!

除了雲啟睡著了,其他孩子都熬到午景。吃上了金絲穿元寶!

其實就是麵條和餃子一起煮,就是那金絲穿元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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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婆婆大集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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