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科舉文里的惡婆婆三十七

第38章 科舉文里的惡婆婆三十七

雪依舊鋪天蓋地的下着,方橙出了屋門在院子裏轉了轉,除了牛棚有些透風,其他還行。

從到了陳朝以後,有一半的時間在下雪,都下成災了。

在院子裏溜達了一會兒,聽了一會程祿山給侄子侄女們講課。還真是從三字經講起。

等休息時,方程推開門,走進程祿山的房間。

幾個孩子都開心極了,紛紛向他說今兒學了什麼字。

方橙每個孩子都仔細的聽了。

小鑼先問方橙:“祖母,我能跟小叔學畫花樣子嗎?”

“可以呀!”

“祖母,我可以像小叔一樣寫對聯換東西嗎?”

“我想學,寫雪的詩。”

“我好想寫自己的名字。”

方橙被孫子孫女圍着,像一群小鴨一樣嘎嘎嘎叫。

她就不應該進來。

吃晚飯時,方橙特意在全家人面前表揚程銀山在雪天堅持守井,像這樣不懼風雪,恪守崗位,雖然平常,卻獨顯性格堅韌。

又表揚了程祿山,對剛學字的孩子包容又溫和。這就是他學以致用的體現,畢竟孔子講過有教無類。

最後讚揚了四個孩子認真聽課,遵守課堂規矩,真是程家的好孩子。

然後程銅山也眼巴巴看着方橙,等着老娘表揚。

方橙在腦袋裏回想二兒子今日的閃光點,就表揚道:“老兩今日很孝順,給娘倒茶時換了大盆!”

“嗯,哈哈哈!”程祿山實在沒憋住。

吃過飯後,幾個大點孩子,都早早回屋溫習功課去了,雖然幾學了兩句。

兩個兒媳也滿心歡喜的聽兒女們你一句我一句背三字經。

等屋裏只剩母子四人時,方橙讓他們都說一說自己今日有什麼不足,以後要怎樣改正。

程祿山見兩個哥哥還在想,就起頭說了:“其實今日教雲笙他們幾個讀書時,我有用的方法不太對,應該先講規矩再上課,也應先教他們名字。明日裏,一定先改一下。”

他講完,就站在邊上,想着怎樣教學才更合理。

“娘,是不是不能用盆喝茶?我也改!”程銅山思來想去,今兒唯有這件事讓老娘生氣了。

程銀山覺的自己才是今兒個要說出不足的人,兩個弟弟是被自己連累了。

“娘,我錯了,今天頭晌守井我沒用心思,不會分辨別人說話好壞,要不是娘晌午點醒我,過年開祠堂時,肯定會被族長罵。”

程銀山開始講下午發生的事兒。

等他到了井邊時,五人已到三人,還個個拿掃帚和鐵鍬,不時的掃落下的雪。

其中一人還是上午提議不來的程金虎。

程銀山把扁擔和灌繩放下,也拿起放在一邊的鐵鍬鏟雪。

不一會,他在前面鏟,後面跟着一個十六七的堂侄小名瓦頭。

“銀山叔,你也是被俺二祖母打來了?俺不想來,俺祖母說下刀子俺也得來。”小瓦頭有些嘮叨。

“俺來一看,金虎叔邊鏟雪還讓俺回去呢。俺哪敢回家?回去就要挨揍,還不如鏟雪干點活!就沒幹一會兒,你和老摳叔一前一後就來了。”

聽了瓦頭的話,程銀山覺的金虎要幹嘛?就個看井的活計,能得什麼好處。

所以四人就是掃井台,鏟路上的雪,偶爾說說話兒。

沒成想下半過晌族長和程十嶺來了,看到乾淨的井台,一旁擺放的掃雪打水工具,很是表揚了他們。

族長對程十嶺講:“這麼大雪,依然認真守責的來看井!十嶺,你記下這四個小子的,過年開祠堂切半塊豬頭,讓他們四人分了!”

族長這番話,彷彿打通了程銀山被堵住那根筋!原來如此,如果只有金虎一人來,他獨得豬頭不說,還獨顯他一人恪盡職守。

方橙對三人找出不足之處挺滿意的。

“老大,以後哪怕做事被人罵一根筋,也別自作聰明,比咱聰明的人多的多。”方橙告誡大兒子。

“知道了,我一定把您的話聽到心裏去!”

方橙又對二兒子說:“喝茶用什麼都行,不論盅碗盆。可你就沒發現一壺茶都倒進大盆里,也就夠個底兒。端那麼大盆,喝個盆底茶?這就是要講究個事宜,在家就當你衣娛親了,出門在外要端起來。”

程銅山聽了反而很開心,決定明天還與老娘喝茶。

“老三,怎麼教孩子讀書的事兒,我就不摻言。你自己掂量來。這雪又下了一天一宿了,過三四天就過冬了,氣溫又要冷,這雪要化,還不知得多少天。趁着雪還沒凍實,明個把菜地的芫荽起了,菜窖子裏白菜蘿蔔拿出大半來。”

三個兒都應聲。

“我能想的就這些,你們再想想還有啥要趕緊乾的?”

程銀山說:“應該買個小石磨,磨麥磨豆子,買了我推!”

“再弄點乾柴,這柴是不好撿了,下雪也有人在集市上賣柴,能買就買點。”程銅山有些不好意思,覺的用錢買柴,怕人笑話。

“老兩說的對,咱村裏的集,只要開,你就去看看,有賣柴就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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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橙立刻肯定了他的想法。

程祿山還沒想到什麼,等想到了再說。

今晚是程祿山添煤燒炕,那兄弟二人早早回屋,獨留程祿山在方橙屋裏講會兒話,過一會添了煤后再睡。

程祿山坐在老娘炕上,喝着已泡一天,都快沒味的茶水。

“怎麼了?有什麼心事?”方橙問小兒子。

程祿山有些遲疑,但還是問出來:“那許氏,還能活嗎?”

方橙很肯定的對程祿山講:“禍害遺千年,她肯定活着!並且她一旦過的好了,也會來你面前炫耀,或者打我這個惡婆婆的臉!”

程祿山一想也是!他更要認真發奮讀書,考取功名,讓許氏永遠不敢來炫耀!

…………

而此刻的許漣漪已被送到尼姑庵,她的爹娘拿着主持給回信,又把門板抬上,頭也不回的跑下山。

許漣漪就這樣捆着被丟在庵堂里。老主持慧能,帶着一眾十幾個女尼坐在蒲團上,想着怎麼收置許漣漪。

她讓小徒弟去給許漣漪解綁,再把堵嘴的布巾扯掉,等會兒讓人上點熱乎的齋飯吃了暖身子。

許漣漪的嘴一扯掉布巾,彷彿解除了封印一樣。開始了各種輸出,罵天罵地罵婆婆,罵父母罵族人,嗯,連庵里的尼姑也一起罵著禿驢,淫尼……

慧能只平淡的講:“既然不會說話,就給她嘴裏塞滿糞吧!”

“是!”

然後,被捆着一天的許漣漪又飢又渴的被灌了一嘴屎尿!

慧能讓人把她關地柴房裏,又讓人搜了她的身,除了一身衣服,她已無半文錢!

許漣漪靠在柴堆邊上,一個勁的吐,彷彿要把內臟也吐出來!這屎尿彷彿把她的靈魂都噁心到了。

殺了她吧!

什麼寒冷,饑渴,胖揍,在一嘴糞面前,都是小卡拉米!

慧能面子上雲淡風輕,實則很是憤怒!如果被人聽到許漣漪的罵詞,她這所在庵堂清白還怎麼保住?這庵中十幾人的性命怎麼辦?

出家人不殺生,但殺魔。

“師傅,用不用給許氏準備齋飯?”

“不用,先餓他三天,明天開始給她兩天的水,飯一粒也不給。給了她也吃不下,免得浪費!對了,她再口出污言,還這樣辦!”

“是!”

…………

老天爺在這個冬天,像被誰捅了個窟窿,這雪像不要錢似的,一個勁兒的撒向萊都郡。

馬六這幾天白日裏都是在鏟雪,背雪,一開始他自己覺的乾沒意思,就心裏與西院家那三個兒子比誰鏟雪快。可惜每次都輸!

他就自己找理由啦,比如對方人多,對方地方小,所以才會輸。後來發現是人家齊心合力,使農具更順手,再說人家乾的也不少,他只鏟東院裏雪,而西院三兄弟是順着街門出去,往西都鏟到老井了。

今日是老爺子六七祭,方橙沒打算跟着,外邊也風雪交加,只讓三個兒子去祖墳。

特意叮囑了幾句,點不着火,就把紙錢撒了,別帶回來,磕頭誠心誠意,早去早回,孝杖拄好。

程家兄弟三人拐着簍子,頂風冒雪的去了。

東院馬六早記得今兒個是程老頭他爹六七祭,西院都出門有半個時辰了,這程老頭還在磨嘰。

程四海是真心想給他爹去拜祭的,可他前兩天打婆娘時,力氣使過勁兒了,一下子跌到地上,這屁股現在還疼。

可也不能不去呀,金山體弱,斧子也體弱,只有他還能硬撐一下。

對了,那晚上跌了那一跤,臉上火辣的疼一下子都沒有了。

磨磨唧唧,也擋不住要出門。程四海由馬六扶着,穿着被燒成布縷的孝衫,一腳深一腳的往北山走。

還沒出村就碰到村裡守井的族人,

能來守井的都是小輩,個個都向他打招呼問好。

程四海趕緊用手捂着歪嘴的那邊的,點點頭就要快走。

可摔的屁股疼讓他根本走不快,雖有馬六扶着,也走出扒叉步。

“這四海大伯走的也不是四方步啊,看着倒像劈了叉似的。”

“這個點走,正午也到不了墳前,肯定是劈了叉,老祖宗不待見他!

小輩們竊竊私語,程四海一句也沒聽到。

那從過晌后,族裏又傳開了,程四海不敬祖宗,不光得了吊線風,還把屁股劈叉了。

走到山下,他累的直喘,屁股更疼了,真的像裂開了。

這時,他遠遠看到西院的三個侄已經從山上下來了。

“老爺,咱們走吧?”馬六不帶眼神的催促着。

陳四海想着,反正他給馬六錢了,就對馬六講:“馬六,你把老爺俺背到山上去!”

馬六本來很惱火,但一想又覺得可行,就歡快的講:“好來,那老爺你可要抓住俺了。”

就這樣,程四海趴到馬六的背上,馬六一下子把他背起,一步一晃悠的向山上走去。

“哎,慢點慢點,哎,俺的腰……”程四海最後被顫熊了,求着馬六放他下來走。

好像他的屁股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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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撥人在半山腰相遇,程四海已經沒了前幾日的四方步老爺款。

三個侄子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匆匆下山了。

“老爺,這要過了晌午了,還上山嗎?”馬六問。

程四海說:“去!”

這老天也好像跟他做對似的,向上走更是逆風,雪也是糊人一臉,連眼也睜不開!

馬六這個強硬的漢子,都想找個地貓起來,等會再走。

程四海像打了雞血一樣,拖着簍子,在漫山自雪中找自己爹的墳頭。

因為周圍被烏壓壓的天色和雪包圍着,地面也白茫茫一片,一些溝壑早就被雪掩埋了。

程四海,看見前邊一座新墳,立馬撲過去,哭嚎了幾句,把貢品全倒墳頭,又把紙也撒了,才跟着馬六跌跌撞撞的回家了。

馬六也是害怕,因為剛才天地如同混沌一般,這個號稱響馬隊伍里斥候,在剛才的環境裏迷茫的找不着北!

以後老子再也不來了!這程家祖墳,還真是有點邪乎!

馬六帶着程老頭,都過了半過晌了,才連滾帶爬的回到了東院。

程劉氏把全身被雪冰成一坨的程四海從棉襖中扒出來,塞進被窩裏,又叫馬六家的燒炕。

馬六無所謂的把雪一抖,又去掃雪背雪去了。

程金山偷偷的從窗縫裏看喬松幹活,又見馬六精壯的身子,是又羨慕又嫉妒!

程劉氏又是熱薑湯,又是湯婆子,終於把程四海暖過來了。

這時程四海的臉又開始了燒。摸着不燙,卻又火又疼!

程四海又哼哼了!

程劉氏又煩了,可這次不敢再有意見,只能說起別的事兒。

“三湖家臘月十二出嫁孫女,要去添妝,咱們添着什麼好?”

聽婆娘又叨叨這事兒,程四海無所謂擺手表示他不管。

程劉氏開始盤算了,自己守孝肯定不能去吃席,給多了不划算,給少了面子上又怕不好看。

哎,給六十文就行,吉利!

…………

轉天兒,雪小了不少,程銀山家和二妯妯就去了程三湖家。

二人是出嫁女的嬸子輩,自然要隨禮。

出在外,銀山婆娘是長媳,自然她領頭,銅山婆娘隨她走禮。

銀山家的對堂妯娌說道:“這昨個得信,我婆婆喜得說是門好親。”

金雕家的也樂得喜開顏:“俺婆婆也說好,那老妯娌倆的眼光都不差。改天俺上前跟二嬸子說話去。”

“行,那可別忘了。今個來給小絹添妝。本來要親手給小絹的,這孝還得過年才能去,你代收也行。”

“不妨礙,不妨礙,都是本家。”金雕家的做勢要去叫閨女。

銀山婆娘趕攔住:“嫂子哎,平日見里也不少見,為孩子好咱就講究一次。孩子順順噹噹一輩子,不比何什麼都好?”

金雕家的順着攔擋坐了下來。

“可不是嗎?都是為孩子!”

銀山家拿出一個粉色的包袱,遞給金雕家的說道:“這是我婆婆給絹的。三弟的同窗送了幾尺翠綠的緞子,我婆婆就想着給絹添妝了。”

金雕家的打開包襯,一塊翠綠繪青竹的緞料出現在眼前!太俊了!緞面上還壓着黃澄澄的一串新銅錢!

“這也太貴重了,這鍛面就是頂頂好的了,怎麼還有這些個新銅錢!俺這二嫂子真是,真是……”金雕家的不知怎樣形容方橙。

難得銅山婆娘接上話:“嫂子也覺得婆婆慣孩子吧?”

金雕家的一聽,拍着大腿講:“可不就是這麼說!”

銀山家的和妯娌都送上六十文禮金,另三尺花布和兩塊枕面。

二人又說笑了一會,才走。

金雕家的把東西拿給婆婆過目了,又說了銀山婆娘妯娌倆說話走禮都全乎。

“往年裏,總覺的六河二嬸跟她的些孩子都有些蠢笨,今兒個發現還真不是!”金雕家的感嘆道。

程三湖的婆娘解釋道:“精明能幹的話,那四海兩口子能痛快的分家?你看分家后六河家蒸蒸日上,程四海事事不順就知道,原先過的誰家日子了。”

金雕家的一想:“可不是嗎?”

又聽她婆婆問:“祿山家的沒隨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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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婆婆大集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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