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科舉文里的惡婆婆二十七

第28章 科舉文里的惡婆婆二十七

祠堂里人陸陸續續的走了,程銀山兄弟三人來接方橙,幾個妯娌對他三人又是誇。

方橙也笑着恭維幾位妯娌家的兒子孫子。

然後一同出偏堂的門,遇見最後從祠堂出來的程四海父子倆。

程四海氣的,哼了幾聲就走了。

程金山倒是停下了對幾位行禮。

“二嬸,這鬧成這樣,要是爺還在,肯定會不高興的,我們一家對二嬸家怎樣?二嬸也太狠心了!”

程金山特意在門口等幾位嬸娘這樣堵方橙。

方橙可不慣着他:“你們對我們怎樣,我最清楚了!不就是把我們娘幾個當成那許願池裏王八了,天天許願讓我們幫你們幹活,給你們當長工!現在我告訴你,我們斷親了。別動不動就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什麼的,以後見面只做不識!還有,也別在我們家門口耍熊要死要活的。”

程金山對二嬸還停在昨天對他關心倍至上,而今天一斷親,就冷言冷語了。

看他吃驚的樣,方橙講:“你爹娘成日的就這麼對我的孩子,我才一說,你大驚小怪了!”

說完不再理他,安排大兒子送四堂祖母回家。那四嬸子說道:“這麼近,用不着的。”

程銀山連忙說:“就讓孫子做個孝順,這雪化的地泥濘着呢!”

等別人都走了,獨留程劉氏笑着說:“你啊你,怎麼形容自己與孩子是王八呢?讓人聽了笑話!”

方橙扶着老嫂子,一邊慢慢走,一邊說道:“嫂子,不怕您笑話,實話實說,這十幾年裏,我帶着五個孩子就是大房眼中就是那許願池裏的王八。程金山在鎮子上的活計,是六河的,金山體虛不能幹農活,那就給他。程四海從好幾年就老了,不能下地,那我帶兒子閨女去下地,那斧子體弱,我的大鎚二錘就要讓着他。當年還想用我兩個閨女換錢給金山養個二房,我那大妮二妮哪不靈俐?卻都找了兩憨憨。講實在的,如果老爺子還在,那劉氏還打算用我兩個孫女去換錢給斧子娶親!你說,我們一家子是不是那許願池裏的王八?”

程李氏拍拍她的手:“哎,都過去了。咱族人哪一個向著他?都是你們這一國的。”

回到家中,倒是晌午不到,方橙讓程銅山套上牛車,又讓老大家的把窩裏溫的餅子地瓜帶上。

交待程祿山:“老三,家裏這一攤子還是交給你,保護好家裏人,對東院主要是不搭理。咱們斷親就斷的徹底!如果咱家有誰腦子不清楚要親近那家人,你就儘管收拾!”

程祿山立馬明白誰是腦子不清楚。

等程銀山一回來,立馬就駕車往鎮子上跑。

這會兒子路都化開了比前兒日好走些。一出村就碰到兩個打聽程金山家的人。

已斷親,無瓜葛。所以,方橙說不認識,又繼續趕路了。

程銅山與方橙講:“那倆估計是金山家僱工。”

銀山小八封也開始了:“這是雇了夫妻倆啊。那男的像是個能幹活的,女的倒不像。”

方橙倒覺的二人很強勢,到時候主弱奴強,有程四海父子二人受的。

…………

終於在老爺子五七前,把煤拉回來了,又送了八百斤到祠堂,其中三百斤作為明日裏燒菜取暖用。

這幾日裏,老大老二嫂婦帶着孩子們去打掃祠堂偏堂,老三帶着許漣漪往祠堂那邊背石頭,搭灶頭,背柴火。

這次會用三口鍋炒菜,一口新的,一口家中舊鍋,還借了一口族長家的鍋。

方橙財大氣粗的買了光面碗碟上百件,新筷好幾扎,喝水的杯子有八十盞,茶壺八個,又特別買了一席的特別有彩的碗碟杯,杯又分茶杯與酒杯,茶壺又酒壺。

又訂了半扇豬,一副豬下水,公雞十隻,菜是豆腐,白菜,草魚,排骨,黃豆芽,綠豆芽,芹菜。白米飯三鍋,在相熟三位妯娌家做,到飯點盛來就行。

方橙看着全家十多口人,這四五天忙碌的每天都腳不沾地,就決定今晚燉個骨頭湯,讓孩子們補補。

許漣漪一邊燒火,一邊想:“這還沒出孝呢,又吃上肉了。”

當吃晚飯時,她看着碗裏只有湯,連塊骨頭都沒有,只有薑絲和香菜,而幾個小的碗個個都有肉,有骨頭。

她腦子一抽又開始了:“娘,這當家的和兩位哥哥這幾日都累,也當吃得上塊肉,只給幾個孩子吃,也太,也太偏心了。”

此話一出口,全家人都停下吃飯,齊齊看向她。

方橙很想問問她,有沒有接收許妮子的記憶。

程祿山要說什麼,被方橙制止了。

“小鑼,祖母問你個話兒,你來回答!”

小鑼放下筷子,等着祖母的問題。

“你太爺過世,你是重孫女,你要守孝幾天?”方橙問道。

“祖母,我需要守孝三十天。”

“那你出孝了沒有?”

“出了,我與兩位兄長,小斗,三錘前三日就出孝了。”小鑼仔細的回答。

方橙點點頭。

又問小斗:“如果是玄孫守孝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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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斗也不假思索的說“三日。”

又問大鎚:“你太爺過世,你爹守多久的孝?”

大鎚想了想講:“因為祖父不在,我爹是長子,所以我爹要頂上祖父,守孝三年。”

“二錘,你爹是太爺的孫子,你爹守孝幾日?”

二錘立馬說道:“守到太爺百日祭!”

方橙聽了幾個孩子的回答,對兩個兒媳說道:“老大家的和老兩家的,把孩子教的有禮守節,好!”

銀山家妯娌倆,連忙起身朝婆婆萬福。

方橙點點頭讓她倆坐下,然後朝許漣漪望去:“老三家的,知道他們為什麼不吃肉了吧?本來這些個常識,親家母一分都沒教授你嗎?”

許漣漪聽了幾個孩子的講法,心裏是吃驚的。原來輩份不同,守孝天數也不一樣。

“教了,我忘了!”許漣漪只能臉皮厚的推說忘了。

程祿山連個眼神都不給她!這麼個蠢貨,離了程家作死的更快。

老娘還是教導她,任她自生自滅好了。

吃過飯,兒媳三人收拾碗筷。方橙拿出這幾日裏買的東西,先給了小鑼和小斗每人兩根粉色頭繩,叮囑到:“過年時再扎頭髮,能做到嗎?”

兩個小女孩說能,便拿在手中,細細的看,並放進荷包里。

給了大鎚和二錘一人一刀紙。只是幼童用來練筆的毛紙,但二人開心的不行!

“等你們太爺的五七大祭過去了,讓你們小叔教你們習字。”

聽到祖母的承諾,兩個鎚子開心的回屋找地方放着了。

三錘太小,方橙給了他一個梨,三錘開心的不行。猛地咬了一口,酸的他五官都皺起來了,可他捨不得吐,硬是嚼吧嚼吧咽下去了。後來又啃了一口,又酸的嚼着,咽下去了。

方橙看三錘,真是挺逗的一個小幼崽。

…………

程四海家雇傭的兩人名義是夫妻倆,實際上是什麼關係呢?

原來是都是漢子,還是從東面臨縣逃來的響馬。個頭矮的,男扮女裝,是老大,那個大個丈夫,反而是他的手下。

扮演丈夫的叫馬六,而大當家叫喬松。

夜晚上,在最臨近街門的東廂房中,馬六講道:“老大,這家的老太婆太可惡了,還真以為自己是老封君了!”

喬松用刀刮著臉上的鬍渣:“且小心過上半年,待那天變暖后能離開了,再宰殺了,先用他們當搭箭牌。”

喬松面若桃花,男生女相,身段高挑又纖細,扮作妙齡少婦,風情萬種。

現在他扮作苦漢子的苦婆娘,自然粗布裙襖,外套打着布釘黑棉布大褂,還有些油漬啥的。

這男子扮作女人,特別是毛髮旺盛男子,一天要刮臉兩三次,感覺一會兒,胡茬就冒出來了。

這次的主家,真是老幼病殘啊。雖然手腳沒殘,可腦子有些殘。

前幾日裏,那程老頭竟被侄子給劃地絕交,斷親了。哈哈,這得多大的恩怨啊!

雖然他壞,可從未壞到自家人身上,這個程老頭一家十足一個窩裏橫。不過嗎?也好拿捏不是?

這會兒,西院傳來陣陣肉香,喬松一個眼神,馬六就明白了,待夜深人靜時,去程老頭屋裏切塊肉回來吃。

程四海與婆娘的日子,這幾天才好過了些。新來的馬六,長的人高馬大的,清雪挑水樣樣拿得起。不過兩日,院子裏的雪清的乾乾淨淨,還去石磨磨了一斗麥子。

那馬六家的雖是個粗使婆子,除了做飯費油費鹽外,味道還真好吃,做家務甚是利索,連家中幾人的衣物都洗的乾乾淨淨,平日裏也不多話,讓幹啥就幹啥。

程金山覺的家裏有了僱工,日子過的舒坦極了。不過一個月五錢銀子,就有了這般享受,太值了。

相對讓二房幫忙,還要欠人情,還是花錢僱人自在。

馬六和他家裏的對他恭恭敬敬的,飯送到屋,衣裳有人洗有人疊,隨叫隨到!以前怎麼沒想到呢。

斧子這幾日裏有些不開心,因為天氣變好,院子的雪也清理完了,他想讓大鎚二錘來陪他玩,卻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對。

他爺說,那是兩隻白眼狼,他祖母講,那是兩個天殺的貨,他爹說,那已不是他兄弟!他娘沒說,只是嘆了好幾口氣了。

程四海這幾日裏趕了兩個集,買了六斤肉,豆腐,豆芽,兩條草魚,又讓老婆子和兒媳多疊了元寶,剪了紙錢,準備老爺子五七。

他倒是有數,對婆娘說道:“族裏大概都到西邊去了,咱這就兩家的姻親,沒多少人,你和馬六家順手收拾一下,做一下就行。”

程劉氏,這幾日裏稍微清閑了,這會兒還想着前段時間當家媳婦的款,兒媳婦,侄媳婦個個在她面前領活計。可如今,自己的兒媳正在坐小月子,真是一動不動啊,連飯都要人端到炕上吃,日日三個雞蛋,還要小米粥加糖,只吃細糧,地瓜都不吃了。

那三個侄媳婦,真是不登門了,只在自己婆婆面前獻殷勤!天天家中做三頓飯,浪派的很!哎呦喂,今晚上家裏還燉肉了?這麼不要臉了?還沒出孝…,不對,小白眼出孝了。哎,都忘了給斧子燉肉吃。今兒也很晚,反正明日可以吃。

夜半三更,馬六拿着刀拔開程四海夫妻屋裏的門栓,悄無聲的潛入,從那一堆菜中,抽出一塊肉,一刀下去,切了一斤多,再把大的那塊肉放回去,拿了肉要走,突然想起這老太婆竟讓當家的給她倒尿桶,心下一動,當下手起刀落!

然後提着手中的東西和肉,回到自己與大哥的屋。

看見他拿的肉,又見他另一隻手中提東西,笑着說:“這個日子挑的剛剛好!”

二人穿上大衣裳,提着肉拿上鹽走向北山的樹林裏,找出藏的鍋,挖了點乾淨的雪,尋了柴開始燉肉。不一會兒,肉香四溢。

…………

這日寅時,方橙家除了孩子,大人都醒了,熬了小米粥加了一大把紅棗,人人都喝上兩碗,又把鍋里的粥盛來,放在方橙炕上保溫。那鍋洗乾淨了,一會兒拿到祠堂門口,那兒已經壘好灶。

雖然天氣還黑,但今日裏人多事多,一定要提前做好安排。

“今日裏是咱這一支第一次單獨辦大祭,個個都把眼瞪起來。不準打罵斥喝孩子;對年長的人要尊敬,對平輩之人不準嬉皮笑臉,賣弄才情!今日裏,如有討食要飯的,都客客氣氣,有少無多都給點。”

“眼中有活,自家的事兒都不上心,指望別人事事都幫你?今日席面分三幫,族人族親,老大領着自家人吃好,老兩照顧咱家姻親,老三隻招待鎮子上的同窗。女席這邊老大家的領老兩,老三媳婦照顧點長輩,孩子。”

“現在,老二家的在家先看好孩子,大鎚二錘醒了,吃過飯收拾好就開始讓他倆幫忙跑腿。小鑼,小斗,三錘今日裏就在家,等你大姐回來,讓你大姐,大姐夫在家帶孩子,老兩家再去祠堂幫忙。你們兄弟三人牽牛架車裝東西上祠堂,老大家的與老三家的,去擺好供桌,擺上供品,但點蠟上香,讓他們兄弟三人干。現在就開始吧,別咋咋呼呼的!”

方橙把活一安排,又對許漣漪講:“老三的棉衣做好了沒有?做了就給他穿上,今日他得有些許臉面。”

許漣漪被婆婆問,想起了那件壓了箱底薄薄的棉衣。

就有些猶猶豫豫的講:“我,我針線一般,可能做的不好看。”

方橙對她講:“拿過來,我看有什麼不妥。”

又講其他人開始忙活。

許漣漪實在推脫不了,只能回屋從衣箱中拿出來,遞給婆婆,不籌方橙講話就連忙幹活去了。

方橙接過棉衣,輕飄飄的,可能不到七兩棉,就從炕櫃裏拿出一件自己做的,遞給程祿山。

程祿山自然不傻,那許妮子一定是偷工減料了自己的棉衣!

他接過老娘遞過來的棉衣,趕緊換上,方橙又吩咐他寫好老爺子的牌位,一塊帶到祠堂。

方橙帶着一眾兒子兒媳來到祠堂,開門后,東西就着月光陸陸續的搬進祠堂院裏。

點上照明的蠟燭,又點燃了煤炭,支鍋,燒水熱鍋。

這一會兒的工夫,冰冷的祠堂有了橙黃的溫度。

方橙先讓三個兒子在正祠門外擺上承諾的五斤白酒,兩斤香油,又磕了頭,請祖宗不要怪罪。

這才忙起自家的活計。

當天有一絲亮時,陸續有程家族親來,先送一刀燒紙,再回家吃飯,吃過早飯再來的。也有吃過早飯才來的。

族人們一致都覺的這樣辦事太方便了。下雨下雪颳風都不怕了,再說了房子人來人往才不破敗!

方橙的兩個閨女這次都帶女婿回來了。二妮和王樹根沒帶孩子,一來就上手幹活。

吳老四帶小兒子過來,說過來幫忙。方橙把他叫到一邊,特意叮囑他:“文生,你就與大妮在家帶孩子。前幾日,咱家與東院的斷親了,如果只留個娘們和孩子,我怕東院使壞,招架不過來。主要是有你這個爺們在家,他們就歇心思了!晌飯,我讓大鎚和二錘送回去吃。你帶孩子這就回去上炕暖和吧。”

被丈母娘賦以重任吳老四,噢不,吳文生立馬腳踏火輪似的又跑回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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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婆婆大集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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