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一場風波后的寧靜
殯儀館裏原本莊嚴肅穆的氛圍,被這父子二人突如其來的舉動瞬間打破,氣氛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炸彈,熱度一下子被烘託了好幾個度。
那股緊張與混亂的氣息如同洶湧的潮水,迅速蔓延開來,人們的目光紛紛被吸引過來。
原本沉浸在悲痛中的人們暫時放下了心中的哀傷,像被無形的絲線牽引一般,圍聚在一起。
他們的眼神中交織着驚訝、好奇與憤怒,有人眉頭緊皺,有人竊竊私語,整個大廳的空氣彷彿都因這突髮狀況而變得滾燙起來。
穆小吉的臉色因憤怒而漲得通紅,那紅像是燃燒的火焰一般,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噬。
他大聲吼道:“顧丙義?你還敢回來?當年之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可倒好,如今一回來就搞這麼一出。是顧老師又有利可圖了,是吧?”
老頭子顧丙義身形微微顫抖,十指憤怒的指着穆小吉,那隻老手像是秋風中的殘葉,佈滿了青筋和老年斑,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梗着脖子回應道:“穆小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我弟弟給你白白打工,任勞任怨。
你現在身價過億,還這樣欺負人,說不過去吧?我弟弟如今死因不明,我要你給我一個說法。”
他的眼神中閃爍着一絲狡黠,那目光如同暗夜中的老鼠,在人群中快速地掃視,似乎在尋找着可以利用的情緒,想要在眾人面前把穆小吉陷於不義之地,讓自己的謊言更具說服力。
穆小吉冷冷一笑,那笑容如同冬日裏的寒風,冰冷刺骨,滿是不屑。
他嘲諷道:“哼哼,你這是打聽好我的底細訛錢來的啊?”
顧丙義被穆小吉看穿了心思,頓時惱羞成怒,他大聲嚷道:“穆小吉,你別惡人先告狀;我回來是給我弟弟討回公道的,你別把自己說的有多高尚似的。”
穆小吉緩緩走近顧丙義,每一步都像是重鎚敲擊在地面上,帶着沉重的壓迫感。
他的眼睛因為憤怒而變得腥紅,那眼神彷彿是兩把銳利的劍,要直直地把顧丙義看穿,看透他虛偽外表下那醜惡的靈魂。
顧丙義的兒子顧明見狀,急忙插在兩人中間,他那壯碩的身體像一堵牆一樣張開雙臂試圖阻攔穆小吉,他色厲內荏地喊道:“穆小吉,你要對我爸爸做什麼?”
他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但還是強裝鎮定。
穆小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冷得像冰,能讓周圍的空氣都凝結。
他盯着顧明說道:“顧明,你還記得我這條腿嗎?它原本沒有這麼不好使的?你的傑作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顧明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但還是強撐着,往後退了一步,狡辯道:“那也是你不自量力,多管閑事。”
他的聲音有些發虛,像是底氣不足的失敗者在做最後的掙扎。
穆小吉像是被觸碰到了最痛的神經,他怒吼道:“我多管閑事?顧老師一家人出了車禍,對方賠了三百萬,那可是救命錢啊!可你們呢?拿到錢不給生命垂危的師母師妹救命,攜款潛逃。
我在家門口攔住你,苦苦哀求你們救救她們。可你小子,不顧及親情,愣是打斷我原本就先天殘缺的腿,那鑽心的疼痛我至今都忘不了。
你把我打得昏迷之後,一家人逃之夭夭。如今你父子二人不知有何臉面站在顧老師遺骸前面,大放厥詞。”
他的身體也因情緒的波動而微微顫抖,彷彿又回到了那噩夢般的場景。
就在這時,洛錦溪和崔佳妮走進了大廳。她們剛一進來,就被眼前混亂的場景驚呆了。
崔佳妮皺着眉頭,滿臉疑惑地說道:“唉,這是什麼情況?”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擔憂,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
洛錦溪也是一臉茫然,她瞪大了眼睛,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啊!”
兩人踮着腳尖向裏面張望。眼神不時地在人群中掃視,試圖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與此同時,穆惠英和郭院長也走了進來。穆惠英神色緊張,她的眼睛在人群中急切地尋找着,眼神中透露出母親般的擔憂;
嘴裏念叨着:“這是什麼情況啊?是小吉出事了嗎?”她的步伐有些慌亂,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郭院長則一邊奮力地往裏擠,一邊大聲喊道:“大家讓一讓,讓我們進去。”
他的聲音洪亮而急切,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他用胳膊肘推開周圍的人,努力為自己和穆惠英開闢出一條通道。
崔佳妮和洛錦溪好不容易擠到江程煜身邊,急切地問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話音未落,就見顧丙義突然撒起潑來,他往地上一躺,開始打滾,那動作誇張而滑稽,
嘴裏還不停地喊着:“哎吆,穆小吉仗着有錢欺負人啦!我不活了,我要去告你雇傭老人員工,剋扣工錢。”
他的聲音帶着哭腔,卻又顯得無比做作,臉上滿是灰塵和淚水混合而成的污漬。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江程煜氣得渾身發抖,指着顧丙義:“你…”
顧明也跟着吵吵起來:“哎吆,穆小吉欺負老人啦!大家快給我爸爸評評理呀!”他的聲音尖銳刺耳,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陣騷動。
白會長在一旁早已氣得火冒三丈,他臉色鐵青,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他大聲呵斥道:“你父子二人要不要臉,這麼多人都看着呢!你們爺倆就這樣撒潑耍混嗎?眾學員…”
“有…”學員們齊聲回應,那聲音如同雷鳴般整齊而有力。
“把他們兩個老破皮給我轟出去。”
“是”白會長一聲令下,武術協會的一眾學員立刻沖了上去,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屑。
上前就要去拖父子二人,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果斷,像是訓練有素的戰士。
顧丙義見狀,躺在地上耍起無賴,大喊道:“你們誰敢碰我,信不信我上你們家去,給你們找麻煩。”
顧丙義這一吼還真把眾學員震懾住了,幾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在當場不敢有所動作。
穆小吉沒有再理會顧丙義父子的胡攪蠻纏,他拿出手機,那動作沉穩而堅定。
他渾厚的聲音響起:“喂110嗎?這裏是殯儀館,有人在此鬧事,已有造成傷員。”
他的聲音清晰而冷靜,在這混亂的場面中顯得格外突出。
顧明卻還在一旁吵吵:“穆小吉你報警我也不怕你,我叔叔這些年在書城給你打工是事實。”他的眼神中雖然有一絲畏懼,但還是強裝強硬。
穆小吉沒有理會顧明,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江程煜身上,那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擔憂。
他扶着江程煜,一步一步走到會客位,安撫江程煜坐下,然後細心地幫他調整坐姿,眼神中滿是心疼。
郭院長和穆惠英好不容易擠了過來,滿臉擔憂地問道:“小吉,這是什麼情況?你沒事吧?”
穆小吉看着滿頭大汗、臉色有些蒼白的江程煜,心疼地說道:“有小魔獸在,哪能傷到我分毫啊!”
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欣慰和感激,眼中閃爍着對江程煜的信任和依賴。
很快,警笛呼嘯而來,那尖銳的聲音劃破了殯儀館上空的緊張氣氛,如同黑暗中的曙光,預示着這場鬧劇即將迎來新的轉折。
那警笛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像是一種正義的宣告,讓人們的心中湧起一絲期待。
錢戰勇帶着一隊警員,大步流星地走進殯儀館大廳,那嚴肅的神情和威嚴的氣勢,如同冬日裏的寒風,讓原本有些嘈雜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眾人見狀,紛紛自覺地讓出一條通道,目光都集中在這些警察身上,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錢戰勇一走進大廳,就看到了一位七旬老人躺在地上,他衣衫有些凌亂,臉上滿是淚痕和灰塵,一道道淚痕在污垢下顯得格外醒目,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旁邊還站着一個神色慌張的中年人,他的眼神飄忽不定,正緊張地看着周圍的一切,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
錢戰勇皺了皺眉頭,提高聲音詢問道:“誰報的警?”
穆小吉語氣冰冷且生硬地說道:“我!”
隨着他這一聲回應,旁邊的人紛紛向兩邊散開,那動作迅速而整齊,穆小吉的身影完全展露在錢戰勇面前,他筆挺的黑色西裝在人群中顯得格外醒目。
錢戰勇看到穆小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穆小吉,只見穆小吉身着一身筆挺整潔的黑色西裝。
胸前戴着一朵白色的鮮花,那花朵潔白無瑕,在這悲傷的氛圍中顯得格外醒目,彷彿是對逝者的一種無聲的敬意。
錢戰勇不禁走近了幾步,語氣中帶着好奇問道:“穆小吉,你這是為誰戴孝?”
穆小吉微微低頭,神色沉痛地回答道:“我的老師。”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哀傷。
這時,顧丙義仗着自己是老人,連滾帶爬地來到錢戰勇的腳下,他那動作慌亂而滑稽,一把抱住他的腿;
哭訴道:“哎吆警察同志啊,你得給我老頭子做主啊!穆小吉仗勢欺人,害死了我弟弟,還報警惡人先告狀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渾濁的眼睛偷偷觀察着周圍人的反應,那眼神中充滿了狡黠,嘴角微微上揚又立刻壓下,那副模樣盡顯他的虛偽。
錢戰勇俯身去扶老人家,奈何老人死活不起來。
穆小吉冷冷一笑,那笑容中沒有絲毫溫度,他看着錢戰勇說道:“錢隊,請你馬上抓捕顧丙義顧明父子二人,他們就是當年攜款潛逃,造成顧老師妻女死亡的罪魁禍首。
證據你們一查便知,當年那個貨車司機的地址,和救治醫生的聯繫方式,我都給您發微信取證。”
他的眼神堅定而自信,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像是在宣讀一份不可辯駁的判決書。他拿出手機,熟練地操作着,將相關信息發送給錢戰勇。
顧丙義顧明二人聽到穆小吉的話,知道事情敗露,相互對視了一眼,二人慌亂地相互攙扶,準備趁亂逃跑。
然而,他們剛轉身,就被守在門口的警員攔住了去路。警員們犀利的眼神,如同獵鷹一般,迅速將他們控制住。
他們的動作乾淨利落,不給父子二人任何反抗的機會。
錢戰勇見狀,只是微微擺擺手,那動作簡潔而威嚴,警員們便帶着二人離開了殯儀館。
那父子二人的掙扎聲和求饒聲漸漸消失在大廳外,只留下一片唏噓聲在空氣中回蕩。
錢戰勇神情莊重地走到一邊,拿起一朵白色的菊花,他的動作優雅而紳士,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敬意。
他雙手拿着菊花,朝着顧老師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那鞠躬緩慢而虔誠,九十度彎腰保持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起身。
接着,他緩緩走向棺槨,他的步伐輕盈而穩重,像是怕驚擾了逝者的安寧。
他靜靜地瞻仰顧老師的遺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對老人的追思,對顧老師一生的回顧和對他離去的不舍。
片刻之後,他輕輕地放下菊花,然後,轉身朝着穆小吉走去,兩人面對面,相互鞠躬回禮。
這一禮,是對彼此的尊重,也是對這場葬禮的尊重,他們的眼神交匯,傳遞着一種無需言語的理解。
洛錦溪看到錢戰勇,邁步走近他輕聲說道:“錢隊,我在這裏幫忙,請假三天。”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希望錢戰勇能批准。
錢戰勇點了點頭,目光轉向穆小吉安撫道:“穆小吉請節哀,我走了。”
穆小吉微微頷首,回應道:“錢隊慢走。”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看着錢戰勇和警員們收隊離開。
整個大廳又逐漸恢復了之前的肅穆,人們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沉浸在對逝者的悼念中,只有那淡淡的花香還在空氣中瀰漫,訴說著這一場風波后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