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學寫字
早餐就着村長拿過來的白面，加點兒葉子菜，做的麵條吃。
揉面沈佳柔沒有力氣，還是黑叔幫的忙。
揉好的麵糰鋪在案板上，用一根乾淨的木棒滾薄一些，便用菜刀切成條狀，待鍋里沸騰時，便丟下鍋。
吃過飯後，天叔等沈佳柔洗好碗后，沖她搖手，示意過去。
“一一，會認字寫字嘛，天叔教你。”
沈佳柔想着這個時代的繁體字，便只好搖頭。
“不認識。”
感覺今天的天叔，有些奇怪，突然問她寫字的問題。
“你去接點兒水過來，我教你。”
沈佳柔聽話照做，待水放在桌子上時，便看到天叔用食指伸進去，然後又拿出來在桌子上寫着。
“這是一一的名字，你跟着我的動作做一遍。”
沈佳柔第一次見用水寫字，有些興奇，便用食指伸進去再拿出來寫字。
天叔比較滿意，一一寫字沉穩不浮躁。
“不錯，多寫多練會越來越好的。”
接着又教她天叔、黑叔、村長的寫法，再然後是小狼崽的字。
想到小狼崽，天叔便問一一。
“那隻小狼崽你帶回來幾日了，可有給它取過名字？”
沈佳柔搖頭，這事她還真沒想過。
“這樣吧，要不天叔幫你給你取一個看看？”
沈佳柔眨着眼睛看向他，便點點頭。
天叔認真思考一會兒出聲。
“護戰如何？守護你，保護你的意思。”
沈佳柔歪着腦袋想想，好像也可以。
天數被她這副孩子氣的模樣逗笑，忍不住抬手揉揉她的發頂。
“那以後我們就叫它護戰吧，你要和小護戰好好培養感情，以後有它保護你，我們也放心一些。”
沈佳柔知道他們會走，只是不知道哪一日而已。
雖有些惆悵，但也釋然，畢竟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好。”
接下來天叔又教了沈佳柔不少字，待看她人有些疲累時，方才停止教學。
“一一，你去鎮上，可看到有賣什麼的嗎？”
等他們養好身體，還是要想辦法儘快回去，不然就要大亂了。
沈佳柔想他可能想要馬什麼的，便搖頭。
“沒有你們想要的馬，估計縣裏會有。”
其實她也沒去過，只是猜想而已。
“嗯。”
眼下他們也只有養好身體。
學習一天字的沈佳柔，決定第二天又去鎮子上賣藥材。
臨走前去給天叔他們打了招呼，便背着背簍離開。
走到村口外時，才發現小狼崽護戰一直偷偷跟着。
可她一轉身，護戰就立馬躲起來。
沈佳柔只好無奈。
“護戰，出來吧。”
可是小傢伙多少還有些認生，愣是不出來，呼喚一會兒后，她也沒辦法，便任由護戰自己跟着。
好巧不巧，到了半路又碰到上次的大爺，大爺也認出她，趕牛車的手，便停下。
“丫頭，你這是又上鎮子？”
沈佳柔也有些欣喜，聽到大爺問話，連忙回答。
“是啊，爺爺，你也是嗎？”
大爺苦澀笑笑，讓沈佳柔趕緊上車。
“是啊，我那老婆子身子不好，一直生着病，我是去鎮上抓點兒葯呢。”
哎，吃了很多葯，可也不見得好，他都不知道怎麼辦。
沈佳柔第一次知道，原來爺爺的老伴身子那麼差，長年累月的生病，難怪爺爺看起來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也沒太大辦法，畢竟如今穿來她還是個孤女呢，也比別人好不到哪裏去。
兩人一路沉默着，到了鎮子，原本大爺準備去抓藥時，沈佳柔喊住他。
“爺爺，你不是要抓藥嘛，我認識一家，不如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想着那個鐘叔的為人，應該會更可靠一些。
畢竟常年累月吃藥都不見得好，說不定那人就是個庸醫，也不一定。
大爺有些猶豫，他可從來沒換過人。
沈佳柔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拉着他胳膊就走。
在櫃枱忙碌的掌柜，看到沈老佳柔走進來，連忙笑聲相迎。
“丫頭，可是好久不曾見你了，今日是又……”
原本說話的掌柜，看沈佳柔身旁有個陌生的大爺，心下有些警惕，沒有把話繼續說出口。
沈佳柔看出他的疑惑。
“鍾叔，這位爺爺是上次路上碰到的，今日又有緣碰到，恰逢他給老伴抓藥。我想着爺爺的老伴吃了那麼久的葯都不好，或許是方子不對，便讓他過來看看。”
這時鐘叔抬頭打量眼前的老人家，差不多五六十歲的樣子，一身破衣布裳，瘦弱的身軀，顯然長期營養不良。
“老人家坐下說話，你把病人癥狀給我說說。”
大爺原本就有些不自在，這時猛然聽到掌柜問話，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大爺立馬求助似的看向沈佳柔，心想他是丫頭帶來的，丫頭瞧着是個心善的，應該不會害他。
沈佳柔接受到大爺的視線，沖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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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你如實說就行，您也想奶奶好是吧，先前花了那麼錢都沒治好，說不定藥方不對呢。”
通過大爺的描述，再加上大爺給出的方子，鍾叔是越看越皺眉頭。
沈佳柔看出鍾叔的不對立馬詢問。
“鍾叔，可是方子不對？”
大爺一聽急了，不會吧，他可是一直在那兒抓藥的。
鍾叔又問他哪裏抓的葯，大爺一說，鍾叔瞭然點頭。
想着治病救人和小丫頭的相識，鍾叔決定親自去一趟。
“老人家，我隨你去一趟吧。”
大爺高興之餘又有些猶豫，沈佳柔知道他肯定是擔心醫藥費。
“爺爺您不用擔心，醫藥費我替您出了，治好奶奶要緊。”
大爺驚訝的看向她，有些不知所措。
鍾叔只好拍拍他的肩膀，附和出聲。
您不必擔心，要是實在過意不去，以後丫頭出門，你就負責接送她吧。
他可不擔心，這丫頭有錢着呢。
大爺無奈，只好帶着他們去了。
在此之前，鍾叔把沈佳柔的藥材收了，付了300兩銀子。
沈佳柔把帶來的半隻野雞送給了他。
原本鍾叔還不接受，在沈佳柔的再三催促加威脅下收下。
沈佳柔說鍾叔不收她的野雞，以後她有好的藥材也不再送來。
經過一番折騰，沈佳柔三人總算到大爺家。
按理來說，大爺家在拉牛車，條件應該不會太差。
可是面前要垮不垮的房子，破敗不堪就算了，那個小姐姐和奶奶身上的破衣裳，簡直比她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佳柔和鍾叔面面相覷，有些不忍的走進去。
病榻上的奶奶，瘦骨嶙峋，眼窩深陷，不細看，還真以為人沒了呢。
哎，看來這天下人苦命的人很多。
鍾叔仔細把脈，反覆幾次之後，確診老人家是年輕虧損身子太重，沒有得到好的修養，後期又辛勞不已，才造成如今宛如藥石無醫的錯感。
其實早幾年好好吃藥調理，也不會這麼慘。
“你們那葯啊，哎，不行，試着我的藥方好好調理吧。”
鍾叔無奈嘆氣，旁邊怯弱的小丫頭淚流不止。
“大夫，你是說我奶奶會死嗎？”
她不要奶奶死，她已經沒有爹娘，只有奶奶和爺爺。
若是奶奶去了，她不敢想像是什麼樣的後果。
沈佳柔看傷心不已的大爺和他孫女，有些嘆氣和苦澀。
“鍾叔也沒說完全治不好，你們啊，總歸要嘗試的。我相信鍾叔，把奶奶交給他吧。”
一時間，屋裏的氛圍極沉重。
大爺的孫女猛的跪地磕頭，求鍾叔和沈佳柔救她奶奶。
大爺此時恨那家黑心的藥房，更恨自己無能，也立馬跪下哽咽道。
“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我老伴，丫頭，爺爺知道你是個好的，你們只管救人，若是真有那天，只能是內人沒有福分。”
說完后，他痛哭不已。
隨即想到什麼，拉着沈佳柔的袖子。
“丫頭，以後芽兒就跟着你，服侍照顧你，你只要給她一口飯吃就好。”
大爺趕緊拉着芽兒朝着沈佳柔磕頭。
沈佳柔和鍾叔連忙扶起他們，對此真的表示無奈。
最後在鍾叔的推薦下，沈佳柔半推半就同意，但是目前留下芽兒，先照顧她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