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秘術“壓大”

回到家，時間剛過12點半。

“我怎麼感覺好像幹了四五個小時一樣累。”狄舒立刻跳到被子上蜷成一團說，“那個地方真的讓人特別不舒服，所有能量都要被吸空了一樣。邪門，真邪門！”

林孟也懨懨的，第一次坐在床邊沉默不語。

沐小裴清楚這是大家目前的靈力沒有恢復，又在那種到處都是符咒的地方待的時間過長造成得暫時虛弱，就沒有過多干預。

““老大，袁玉林說的那個壓大是什麼術法，為什麼你說沐老太不會有機會了？”狄舒打了個哈欠問。

“這個術法的歷史夠悠久了，但是成功的例子並不多。”沐小裴倒在床上說，“給你們講一下吧，漲漲知識。”

“都知道厭勝之術吧？壓勝一般分為暗壓和明壓，暗壓都是些不入流的東西，扎小人，動煞神行詛咒之術。明壓有吉有凶，有的是靠道具提升氣運，有的主祈願祝福。”

“壓大開始其實是屬於後者，它的出現其實是一種意外。四百年前，有一顧姓家族，人丁興旺，但是時運不濟，無論怎麼折騰，家族的產業也只是溫飽略有盈餘的狀態，讀書人很多但是卻沒有能夠中舉的。顧老爺子為人良善，在當地頗有盛名。曾偶然間救了一名下山歷練的道人，並未求回報。道人第二次途徑顧家時，顧老爺子大限將至，已至彌留。道人問顧老爺子有什麼未了的心愿。顧老爺子感嘆道不放心子孫後代，一輩子勤勤懇懇卻不曾為家族謀出一條光明之路。希望子孫後輩不要向他一樣，能夠一路坦途。”

“說完顧老爺子就撒手人寰。道人找到顧老爺子的大兒子，講顧老爺子的心愿告知與他，並說有一秘法可以助顧老爺子達成遺願，但是需要顧老大心甘情願獻出一魂一魄做引，可保弟弟妹妹百年強運。施行此術法后，顧老大不會殞命，但是從此以後恐怕會淪為痴兒。”

狄舒睜大了眼睛問：“這怎麼聽着還是邪術？”

“並不算。自我犧牲奉獻的靈魂，能量巨大且盈滿了祝願之力。”沐小裴解釋，然後接着講下去。

“顧老大與顧老爺子的秉性一致，甘願為了弟弟妹妹犧牲，並留下了書信，若自己真的變為痴兒，請弟弟妹妹們多加照拂妻兒。”

“於是在顧老爺子封棺之前，道人在棺槨內埋下符咒，並取了顧老大的血液和頭髮引出一魂一魄封在一個容器里，將容器倒扣在顧老爺子胸口。顧老爺子下葬后，術法成。”

“顧老大送完顧老爺子最後一程，就失去了神智，變成痴兒。家裏人束手無策之時，道人拿出了顧老大的書信。弟弟妹妹們極為震驚，直言不要大哥如此犧牲，道人告知他們術法已不可逆，強行開棺摧毀只會讓活着的人遭受反噬。”

“顧家一家不得已接受了這個結果，滿懷感激好好奉養顧老大一家，家族很快發跡，經商的商路通暢，讀書的科舉中榜，仕途順遂。”

“聽起來好像真的是個好的術法。”林孟插嘴道。

“本來是，但是後來，顧家一小輩被人灌醉后不小心說漏了嘴，但是他只知道要犧牲下葬之人大兒子的一魂一魄，卻不知細節，就引來心懷叵測的人到處尋找做法高人進行複製，成功的雖然很少，但是這個術法的性質已經變了，還被隱秘地流傳下來。甚至有大戶人家專門培養庶長子作為獻祭備用。”

狄舒疑惑道：“這麼隱秘的術法沐老太是從哪裏聽來的？”

沐小裴冷冷地說：“不出意外，她娘家一脈有人誤打誤撞成功了。所以才讓她有了自己也可以的錯覺，真的是又蠢又壞啊。”

“沐老四無論是誰的血脈，她都做不成這事兒。大爺爺雖然時日不多，但是沒有可以獻祭的大兒子。即使沐老四是爺爺的血脈，且沐老太有辦法讓爺爺突然去世，大伯也不會心甘情願答應為自己弟弟們犧牲的。古時候的人壽命短，四五十歲都算高齡了，所以很容易被說服。但是現在不同，大伯有兒有女，且很快就有孫子，得多缺心眼才能答應這種陰損的事情。所以我說她根本沒機會。”

沐小裴沒告訴他們的是，十二年後，沐老太娘家一脈的壓大術法因為當地拆遷被破，當初受了實惠的人各個突然疾病，身體事業皆受損。那一家人本是當地的富戶，迅速土崩瓦解，妻離子散。

“好了，不說這個了，太晚了，要睡了，我這身體需要睡眠吶。還得留着精神看看明天我那大爺爺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