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預判
右相主張退守江南，左相力諫死守京都。
兩個陣營在朝堂爭論不休。
隆慶皇帝心煩意亂：“別吵了，大伴，你的意見呢？”
劉檢躬身回答：“皇上，長安到南倉江邊有兩百多里，就算騎馬也要兩天時間。
如果朝廷大規模遷移，最快也要四五天。
而烏蒙軍馬的特點的耐力強、速度快，烏蒙騎兵一人兩馬，可日行八百里。
他們的先鋒騎兵預計明天中午就能抵達長安，如果朝廷往南遷移，隊伍很有可能還沒到南倉江邊，就被烏蒙騎兵追上。
所以，從時間上來說，出城的風險很大。”
皇帝點點頭：“那你的意思是死守京都？”
“是的，烏蒙騎兵雖然強悍，但不善於攻城戰，京都有十萬城防軍，三萬御林軍，守住京都沒有問題。
而烏蒙軍這次只有五萬人孤軍深入，顯然只是為了劫掠糧食和財物，不會打持久戰。
只要我們死守京都，等候援兵，烏蒙騎兵不敢久留，要不了多久就會撤離。”
“大伴分析得有道理，不用討論了，京都是大夏的根基，不能放棄，左相，你負責城防以及治安。
右相，你負責後勤保障、物資調配，。
同時，傳令周邊府城、縣衙，實施堅壁清野的策略，將糧食、貴重財物運到城內，來不及搬運的，就地掩埋，不能留給侵略者。”
皇帝當即做出決定，利用城池對抗烏蒙騎兵，同時傳旨周邊郡城部隊緊急增援長安。
和親團離開長安后，沿着官道南下。
按照行程安排，他們要沿官道走四天，每天五十里，然後在南倉江乘船走水路。
水路大約需要兩個半月，最後還有半個月左右的陸路才抵達邊境。
夏凌煙乘坐的馬車很寬敞，跟小房子一樣，不但有睡覺的床，還有梳妝枱，書櫃，以及方便用的馬桶。
這個馬桶的設計很巧妙，是吊在馬車下方的，上面有蓋子，車子裏不會有異味。
馬桶在馬車下面可以拆卸，由四名侍女定期傾倒和清洗。
雖然這輛馬車足夠舒適，但夏凌煙依然覺得很顛簸，走了半天，她就要求騎馬。
她主要是想學會騎馬，這個技能必須掌握。
段正陽將他自己的白馬給了她，並教她一些騎馬的技巧。
在和這個和親團里，護龍衛同知萬春來是總管，整個團隊兩千五百多人都服從他的管理。
還有一個御林軍的千戶盧震，他負責和親團的安全護衛。
這兩人不怎麼跟夏凌煙交流。
而段正陽和他的四個護衛，不但要教會夏凌煙南召的語言，還要擔任貼身保鏢。
所以，整個行程，夏凌煙能聊天的，除了四個侍女，就只有段正陽。
夏凌煙有什麼需求，可以向段正陽提出。
有先天中期的實力，夏凌煙只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掌握了騎馬的技能，可以在兩里多長的車隊邊來回奔馳。
第一天的行程走了五十多里，因為是官道，進出長安城的人流很大，還是很安全。
天黑在一個驛站留宿，夏凌煙沒有耽誤泡葯湯，再過四天，她就能完成第二大階段的突破，達到先天九重的修為。
此時的她依然不知道先天九重的修為在江湖中處於什麼樣的地位。
段正陽目前還沒有跟她聊這方面的話題，她也不好直接詢問。
在驛站休息了一晚上，和親團天沒亮就啟程了。
夏凌煙注意到今天的氣氛不一樣，馬車跑得快了一些，御林軍還不斷的催促步行的工匠們跑步前進。
“段大人，什麼情況，為什麼走得這麼急？”
夏凌煙掀開馬車的帘子詢問騎馬的段正陽。
“公主，萬大人昨天晚上收到消息，烏蒙大軍突破大夏北疆西路防線，有五萬精騎正撲向長安城，預計今天中午就能抵達。
為了防止和親團被烏蒙騎兵追上，我們必須儘快進入高昌縣城。”
段正陽的回答讓夏凌煙大為吃驚：“五萬騎兵進攻長安？西路防線到長安有多遠？”
“大約一千二百里。”
“這麼說他們是孤軍深入？”
“是的，烏蒙軍馬耐力超強，而且速度極快，一人雙馬可日行八百里，護龍衛判斷他們中午抵達長安，還是樂觀預測，說不定還會提前。”
“我的意思是他們孤軍深入，難道不怕被大夏軍隊給圍殲了嗎？”
段正陽無奈的笑了笑：“你是沒見過烏蒙騎兵，他們跟野獸一樣強壯兇殘，在平原作戰，這五萬騎兵至少要三十萬大夏步兵才有可能阻擋。
而大夏境內大部分的精銳兵力都調往北疆了，所以這五萬騎兵就算孤軍深入，也沒人擋得住。”
“段大人，你是南召人，難道見過烏蒙騎兵？”
夏凌煙喜歡跟段正陽說話，這小夥子陽光帥氣，而且知識淵博，從他嘴裏能了解更多的信息。
“下官從十五歲開始遊歷大夏以及周邊國家，自然是見過烏蒙騎兵。”
“那你覺得烏蒙騎兵能攻破長安嗎？”
夏凌煙擔心母親的安危。
“破不了，長安城牆高達二十多米，又有十幾萬城防軍和御林軍，還有數萬名護龍衛和捕快，守住長安沒問題的。
而且，烏蒙騎兵並不擅長攻城戰，他們輕裝奔襲也不可能攜帶攻城設備，所以不用擔心長安城會淪陷。”
段正陽顯然對長安的兵力有所了解。
夏凌煙沉思了一會說：“那烏蒙騎兵奔襲長安的目的是什麼？”
“應該是劫掠財物，同時給大夏朝廷施加壓力，迫其投降。”
“劫掠財物，施加壓力？”
夏凌煙自言自語，眉頭緊鎖，感覺哪裏不對。
“公主不用擔心，只要我們進了高昌縣城就安全了。”
段正陽以為公主害怕了，連忙出聲安慰。
“段大人，有沒有辦法找到一張附近的地圖？”
夏凌煙再次發聲。
段正陽一愣：“地圖？公主要地圖幹嘛？”
“段大人，我懷疑烏蒙騎兵長途奔襲，一方面是劫掠財物，另一個目的很可能是攔截和親團，阻止大夏和南召聯盟。
我們很可能到不了高昌城，就會被烏蒙騎兵追上，因此我們應該提前做好準備，利用地形進行阻擊。”
夏凌煙的話讓段正陽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