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可是春風樓頭牌
一看就身份不凡。
姜南音立馬就在心裏估量了一番,覺得此人可以結交。
在古代問人名字,可不是簡單的意思啊。
這人恐怕是對自己有意思。
“公子問小女子名字,為何不先報上自己的名字。”
那人像是想起了什麼,滿臉通紅,立馬說道,“在下乃戶部尚書的嫡子許清安,敢問姑娘芳名。”
原來是戶部尚書家的公子,長相確實不錯,身份也和她猜的一樣。
姜南音像是被嚇到了一般,往後退了一步,眼神有些失落,低聲道,“小女子的身份說出來以後,公子恐怕就後悔知道了。”
說完,她就帶着大丫離開,走出幾步后,往後看了他一眼,帶着些許不舍。
許清安下意識想跟上,又覺得這樣不好,硬生生停在了原地,只能看着佳人離開。
顧彥景氣喘吁吁的跟上來,就看見他痴痴地看着前面,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他也朝着那個方向看去,卻什麼也沒看見。
剛剛就是這樣,現在又是如此。
“你到底在看什麼?”
他忍不住問許清安。
自己這位好友,一心只有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什麼時候見過他如此模樣,當真是讓他好奇的不行。
許清安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眼神,回想起剛才她說話的聲音,也覺得猶如仙樂。
“原來世上當真有如斯美人兒,讓人魂牽夢縈……”
顧彥景見他在嘀咕什麼,卻又聽不清,真是急死人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許清安沒有理他,尋着剛才的方向慢慢跟了上去。
心裏有股化不開的憂愁。
姑娘到底是為何會露出那種神情,讓他心都跟着揪緊了。
不行,他一定要跟上去看看。
萬一以後不能再相見,那他肯定會後悔的。
顧彥景見他一言不發又要離開,沒有辦法,只好認命的跟了上去。
上輩子真是欠了他的。
姜南音故意放慢了腳步,她相信許清安肯定會跟上來的。
因為剛才的事情,她沒有買胭脂水粉,現在也只好作罷。
她如今是花娘,這個職業不論在哪個時代都不光鮮。
更何況是更重身份地位的古代。
要是她的身份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男人再怎麼喜歡肯定也會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畢竟她所想要的人都是身份極高的貴公子,在這些心裏,天然的會對青樓女子所輕所賤,哪怕她再美也是如此。
可是她偏偏心比天高,就是要找個好靠山,讓男人為她所着迷,為她所用。
如果是男人自己頂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跟了上來,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就不同了。
有了前面的鋪墊,定會腦補一番,覺得她有多不容易,心裏也會對她憐惜幾分。
當一個男人開始同情一個女人時,那就會慢慢產生感情。
姜南音深諳這個道理,所以才會故意沒有告訴許清安名字,而是欲語還休的看着他,吸引他跟上來。
大丫不明白姜南音的做法,但她知道跟着姐姐就行了,乖乖的在一旁沒有言語。
到了一個轉角處,姜南音不着痕迹的往後瞥了一眼,見那抹月白色身影果然跟了上來,放心下來,慢悠悠回到了春風樓。
許清安見人走了進去,正想跟上去,就被顧彥景拉住了。
“你看清楚,這可是青樓!你要進青樓嗎?”
許清安腳步一頓,忙抬頭一看,果然看見“春風樓”三個大字。
就算他再不關心外面的事,也知道春風樓乃是京城最大的青樓。
原來她剛才難以啟口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並不是哪家的高門嫡女,也不是世家千金,甚至連個清白人家的姑娘也不是,而是個煙花女子。
許清安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只覺得渾身冷如冰窖。
一見傾心的女子竟然是青樓女子,這讓極重禮教的許清安覺得天都塌了。
無疑是給了他一個重擊。
他看了一眼周圍,不死心的抓住門口的大爺,着急的問道,“剛才那白衣女子你可認識?”
大爺是負責春風樓洒掃的人,見他身着不凡,樣貌英俊,不敢怠慢,忙回道,“她你都不認識,這可是春風樓最有名的頭牌南音姑娘,可是個絕色美人兒,全京城都傳遍了!”
害怕的事情得到了證實,許清安的手一松,頓時渾身失力,往後一退,差點跌倒在地。
顧彥景立馬扶住了他。
他現在是看出來了,清安多半是喜歡上了那個姑娘,但是誰知道人家是青樓女子。
這春風樓頭牌南音姑娘他也聽說過,說是前陣子及笄夜被人高價買下,那人第二天卻不知所蹤。
這讓京城好些人都覺得疑惑,可惜的是大家都不知道那人是誰,就算是他家也不知道。
他還有些好奇,卻沒想到清安竟看上了她。
看樣子還很在意。
顧彥景還是頭一次見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
作為好友,他自然也是不願見他這般樣子。
“南音姑娘我也知道,是春風樓的頭牌,要是前些日子,她還是個清白身,你喜歡納了便是,但如今她及笄夜被人買下,已經失身了,你還是別想了。”
“這等女子,配不上你,就算你喜歡,伯父也不會同意的。”
許清安聽了顧彥景的話,心裏更是空了幾分。
他也知道彥景說的是對的,但是卻覺得有些刺耳。
那般出塵美好的女子,怎麼能被人如此評價。
他嘴張了張,最後卻什麼也沒說,被顧彥景扶着離開了。
姜南音倚在二樓,看着兩人離開,眼神嘲諷,淡淡的笑了。
看吧,世間之人真是很難不帶着有色眼鏡去看人,剛才看着她眼睛都直了,現在知曉她的身份后,還是會打退堂鼓。
還好她要有所料,也不會對男人抱有期待。
姜南音不急,僅僅一面,怎麼會就讓人違背世俗道德,堅定的選擇她呢。
她可以慢慢來,一次不行,那就兩次,她就不信這人頂得住。
大丫站在她身邊,眼神懵懵懂懂,不知道姐姐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