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丑
兩人下樓以後。
袁新文遠遠跟在了後面，雙眸之中遍佈血絲，死死盯着王洛書的背影。
他的面部肌肉不停地抽動，嘴裏念念有詞，但沒有人能夠聽清，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王洛書和林序秋剛走出校門，一輛自行車突然來了一個漂移，瀟洒地停在了林序秋面前。
只見古陽嘴裏叼着一束玫瑰花，頭髮梳的油光鋥亮，變成了大人模樣，在自行車的框裏面還裝着一個小熊玩偶。
“林序秋，我答應跟你約會了！”
古陽突然嚎了一嗓子，隨後將嘴裏的玫瑰花取下，一臉深情地遞向了林序秋。
一時間，嘈雜的人群好像都安靜了片刻。
隨後爆發出驚天的議論聲。
“那小子是誰啊？還答應跟林序秋約會了？他在做什麼夢？”
“哈哈哈，那是一班出了名的沙雕古陽啊，平日裏行事舉止就沒有正常過。”
“你們沒看到林序秋都懵了嗎？哈哈哈，真是太搞笑了，節目效果拉滿。”
“明天就要覺醒儀式了，估計這古陽覺得自己再不表白就沒機會了吧，畢竟林序秋是學神，又是林家大小姐，天賦不可能差的！”
林序秋看了看古陽遞過來的玫瑰，又看了看古陽的模樣，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古陽，你在幹嘛？”
古陽看到林序秋的笑容，頓時吞了口唾沫，感覺喉嚨有些發乾，心裏想着：“她對我笑了，一定是喜歡我！”
“林序秋，我這些天仔細思考過了，你也知道我身為我們班級的體育委員，天賦肯定不可能會差，我怕天賦測試出來以後，你感覺到自卑，不敢跟我表白了，所以我今天決定主動一點。”
古陽一臉深情地告白：“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喜歡你了，我知道你對我肯定也是這樣，所以，無論我天賦高低，你都不用自卑，我只想告訴你，我選擇和你在一起，無關天賦！”
“……”
林序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王洛書卻壓不住自己的嘴角了。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現在轉移到他的臉上了。
“古陽，你可能誤會什麼了。”
林序秋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我不喜歡你。”
古陽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懸在空中的手，似乎變得有千鈞之重，那朵象徵著愛情的紅玫瑰，在這一刻好像變得有些刺眼。
可是…
不喜歡？
林序秋怎麼會不喜歡他呢？
這科學嗎！
可是她若是不喜歡自己的話，又怎麼會對自己三笑留情呢？
不對，是好多好多笑留情！
古陽明顯能夠感覺到，林序秋的笑容分明每一次都是衝著自己的。
可是現在，林序秋卻說不喜歡自己！
這科學嗎？！
“林…林序秋，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對吧？你一定也是喜歡我的，對吧？你只是礙於女生的面子，不好意思承認，對吧？！”
古陽的聲音在顫抖，已經帶着一點乞求的味道。
他不要當小丑啊！
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林序秋拒絕了，明天他一定會成為全校同學的笑柄。
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古陽，我真的不喜歡你，如果是因為我平日裏做了什麼讓你產生了誤會，我道歉。”
林序秋輕聲說道。
儘管在大庭廣眾之下拒絕人的確有些殘酷，但林序秋更不想跟古陽鬧出什麼緋聞來。
“不，別道歉。”
古陽頗有些失魂落魄，他將紅玫瑰放回了自行車的筐子裏，滿臉的苦澀：“因為一切美好的事物是不需要道歉的。”
說罷，踩着自行車逃也似的離開了。
“叫住我，叫住我啊！”
古陽一邊踩的都快冒火星子了，一邊在心裏吶喊：“現在叫住我，我還能挽回顏面！我還可以當你是喜歡我的！”
“叫住我啊！叫住我啊！”
可惜，直到他逃離了人群，林序秋也沒有叫住他。
也沒有人知道古陽的內心戲竟然這麼豐富。
王洛書在一旁憋的臉都紅了，肩膀不住聳動，眼看就要笑出聲來。
“不準笑。”
林序秋柳眉一豎，哼了一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古陽要作妖？”
“我不是早就提醒你了嗎？”
王洛書好不容易把笑憋回肚子裏：“這可不能怪我。”
“可是…”
林序秋小腦瓜寫滿了大大的疑惑：“他究竟為什麼會覺得我喜歡他呢？我們平時不過是點頭之交啊。”
“那誰知道呢？”
王洛書聳了聳肩。
見沒熱鬧看了，周圍那些圍觀的學生們也都散了，不過相信很快明天全校就會傳開一條消息——古陽，小丑！
回家路上。
林序秋很快就把剛才的事情拋諸腦後，古陽莫名其妙的表白並沒有影響到她。
畢竟從小到大，林序秋被表白的次數自己都記不清了。
儘管古陽這個表白有些別出心裁，但始終還是屬於表白的一種。
兩人一路閑聊，陽光底下，兩人的影子被無限拉長，微風吹過，道路兩旁的樹葉沙沙作響。
愜意又溫暖的傍晚。
在一個十字路口，林序秋的司機又一次姍姍來遲，搖下車窗：“小姐，該上車了。”
“王洛書，明天見！”
林序秋燦爛一笑。
“明天見。”
王洛書點了點頭。
“明天加油！”
林序秋在上車前又補充了一句。
“加油。”
王洛書點頭。
隨後，車輛啟動，很快便消失在了王洛書的視野里。
王洛書目送林序秋的車離開，隨後嘴角微微上揚：“明天就是試驗我海克斯的時候了，希望能搞個大動靜出來吧。”
……
另一邊，車上。
“鄭叔，袁新文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林序秋問。
“沒有。”
鄭天豪眼中精光一閃：“監視了這麼多天，基本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今天他已經早早回去了，並沒有跟蹤那小子。”
“那就好。”
林序秋放下心來。
……
王洛書走到一條巷子的時候，發現有些不對勁。
他平日裏回家都要穿過這條巷子，雖然不說太熱鬧，但不會這麼安靜，安靜到一個人都沒有。
“都跑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