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拜訪大隊長
大隊長獨門獨院，離知青點近，離村民住房稍遠。
當初，大隊長建房時，是為了方便管理倉庫才選了這裏建房。
也正因為如此，趙凱雲提着禮物拜訪大隊長，也不會有人看見，就沒人說大隊長收禮。
“大隊長，吃飯了沒？”趙凱雲禮貌性地問了句。
“吃了，剛吃飽，你們進來坐。”
大隊長請兩人進堂屋坐，順口喊大兒媳倒茶。
趙凱雲和羅浩傑進了堂屋，堂屋中間擺着的四方桌，桌上的碗筷剛收下去，大隊長大兒媳剛把桌面擦乾淨。
大隊長的小兒媳一隻手抓着羅鐵鎚，一隻手抓着羅冬梅，抓着兩人一邊往廚房走一邊罵兩個掏蛋鬼。
“孩子小，淘氣。”
大隊長在四方桌正位坐下，隨口一說。
趙凱雲把煙從衣兜里取出，雙手放在大隊長面前的桌子上。
“大隊長，這是我家老爺子的朋友送的，我順手拿了一包來。
我不抽煙，就借花獻佛送給你，你千萬別嫌棄。”
大隊長一看煙名，中華兩字驚得他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雖然沒有吃過，在公社書記的辦公桌上看見過。
書記說中華煙1元錢一盒，別看很貴，在鎮上都難買到。
他當時心裏還腹誹：“這麼貴，這不是錢多燒得慌。
不都是煙嗎？味兒還不是一個味兒。
公雞牌香煙，大刀牌香煙，花雨牌香煙，也才1毛多錢。
這個中華要1元錢，難不成比肉還香？
有那錢，還不如買肉吃，送我我都不吃。”
當時，他就是一種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態。
現在，真有人把中華煙送到了他面前，他心裏竟莫名有點小得意。
趙凱雲又把桃棗糕遞給大隊長媳婦：“嬸兒，這糕點給孩子們嘗嘗。”
大隊長媳婦叫張翠花，跟大隊長同年。
張翠花看了眼大隊長，大隊長假作生氣道：“你們這些娃娃，來就來，還帶啥東西。
等下回去拿回去，留着自己用。”
趙凱雲自然不會把這話當成真的了，否則他就真是個大傻子了。
趙凱雲笑呵呵地說：“我又不會抽煙，拿回去也是放着嘔壞，還不如您老幫我把它消滅掉。
這棗子糕，是我妹妹硬塞我包里的。
我一個大男人，哪裏喜歡吃這種甜食。
放着也會壞掉，還不如讓小鐵鎚幾兄妹吃，免得浪費。
再說，我們幾個知青，還有事情想麻煩您。”
大隊長知道趙凱雲這些話都是為送禮找的借口，他沉默了，把旱煙袋在桌沿磕了磕，把煙鍋里的煙灰磕掉，才嚴肅的問：
“說說啥事，大事我幫不了，我只是大隊長，權力沒那麼大。”
趙凱雲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們幾個新來的知青，想在知青點旁邊蓋個廚房。”
“蓋廚房？老知青不願意你們搭夥？”
大隊長很是意外，他首先懷疑老知青欺負新知青。
趙凱雲把他們新知青想單獨開伙，買了爐子回來，點長董森茂不允許他們在廚房做飯的事說了。
大隊長認真想了想，覺得這事不可行。
萬一老知青們也有樣學樣，都想蓋廚房單獨做飯，豈不亂了套。
他可是知道，下鄉的知青們，並不都是窮的，大多數知青蓋個廚房的錢還是不差的。
大隊長勸道：“這樣，明天我去知青點幫着勸說下，讓你們和老知青共用廚房。
如果實在是太擠，也可以把隔板往宿舍移一移。
反正那隔板是活動的，當初只是為了隔出宿舍來，才找的幾塊木板綁在一起做的隔板。”
羅浩傑心裏很失望，他情緒低落的說：“宿舍也擠，隔板也沒地方移了。”
趙凱雲心裏早就猜到了大隊長不會同意，心裏倒是沒有啥失望的，蓋廚房只是為了後面批地基引路。
“大隊長，宿舍確實很擠了。
如果要往宿舍移動隔板，除非宿舍讓出一個床位，才留得出空隙。”趙凱雲提出困難，又建議道：
“大隊長，要不你批塊宅基地給我們幾個，我們合夥搭建一個房子。
這樣既解決了廚房問題，還能空出好幾個床位出來。
聽說，過幾天還會有一批知青下來。
女知青宿舍已經沒有多餘的床位了，到時候也要想辦法解決住的問題。”
趙凱雲剛說完，大隊長眼睛就瞪大了：“啥？過幾天還有知青來？”
羅浩傑也不知道這事，詫異的看向趙凱雲。
昨天，他和趙知青一起去的公社，也就買鍋時分開了一會兒，趙知青就知道這個消息。
趙知青消息真靈通！
趙凱雲是從“包打聽”那裏得到的消息，他也不知道真假，先拿出來用用，把宅基地批了再說。
就算消息是假的，也只怪說消息的那人。
“我昨天去打電話回家報平安，聽見郵局的一個郵遞員說的，他說是他在公社工作的一個遠房親戚說的。”
大隊長鬆了一口氣，還好，這消息只是聽說的，不能肯定。
“大隊長，不管這消息是否真假，後面肯定還會有知青下鄉來是不假的。”趙凱雲說。
大隊長想想也對，其實他內心是同意的。
正如趙知青說的，這以後肯定還會來知青，住房肯定是不夠的。
如果同意這幾個知青自己建房另住，就可以騰出好幾個床位。
後面來的知青，再其它幾個生產隊一分，床位應該就夠了。
但是，這知青自己建房的口子不能開，就怕其他知青有樣學樣。
他們村的土地本來就少，隊上能做宅基地的更少。
要是再多來幾個知青也要自己建房，批給了知青，村民要建房就不夠用了。
所以，這個口子絕對不能開。
姜星星原以為的十拿九穩的能建新房的事情，眼看着就要黃了。
“老頭子，那個防空洞不是空着嗎？
裏面冬暖夏涼，比他們現在住的地方還好，不如給他們住。”
大隊長媳婦看自家男人犯愁，又覺得人家孩子送了精貴的桃棗糕來，不給想個辦法安排，心裏過意不去。
“你瞎說啥？那裏是要儲紅薯的。”
大隊長呵斥媳婦亂出點子，又對趙凱雲和羅浩傑說：“我們村山多地少，宅基地更少。
村民都緊緊巴巴的，實在分不出多的來給你們。
你們還是回去吧，明天我去找老知青們說說，讓他們別欺負你們。
廚房擠擠，大家也就都能做飯了。”
事情眼看着要黃了，周凱雲和羅浩傑兩人心裏都很失落。
不過，事情很快又峰迴路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