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多托雷
“我的名字嗎？”
“是啊，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是什麼嗎？”
人偶想到了記憶里的納西妲和空，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一場夢，不過……
“我叫曨。”
“曨嗎？我記住了。”
桂木最後朝曨笑了笑離開了，他還有工作要做。
曨看着桂木離開的背影心裏想着：祝你有個好的結局，桂木，這次我不會去打擾你的生活了。
記憶中桂木最後的結局並不好，他將自己帶到鞜韝砂后沒有告訴其他人自己的真實身份，最後他的身份暴露，桂木也被自己的好友——御輿長正拿來寄刀。
但這次他不會再跟着桂木離開了。
外面盯梢的愚人眾士兵，看見只有桂木一個人走了出來有些奇怪。
“什麼情況？為什麼那個人偶沒有跟着出來？”
“不應該啊？按照博士大人的計劃，心靈如白紙般純潔的人偶，遇見像桂木這種心地善良的人應該會跟他一起出來才對啊？”
“現在怎麼辦？”
愚人眾的士兵們面面相覷，他們眼裏充滿了恐懼。
如果因為他們的緣故導致計劃失敗，他們可是會被博士大人當成實驗體的。
按照博士大人的說法，他們是沒用的家廢物，能夠為科學獻身是他們的榮幸，但能活着有誰會想死呢？
“是誰負責的找帶人偶出來的人？”
眾人齊齊轉頭看向一人。
這件事當然是他們一起辦的，但現在出了事，總要有人背鍋不是嗎？要怪就怪他人緣不好吧！
很快他們將任務報告連帶着那人一起送去了至冬。
曨站在華館內看着外面的天空，眼中充滿了嚮往之色。
他站在陰影處，向前一步的距離便是陽光。
或許……我可以出去看看？只要一個人到處走走就可以，只要不去鞜韝砂……
再次見到桂木后，曨現在有一種強烈的割裂感。
他一方面覺得過去發生的種種只是他做的一場噩夢，另一方面又覺得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他不該出去。
但，對於自由的渴望終於壓垮了他內心對於未來的擔憂，他邁步走到了陽光下。
他從始至終都是那個渴望獲得關愛的人偶，只是命運的殘酷，讓他不得不用偏執、傲慢、瘋狂來掩飾自己的內心。
現在他回到了過去，也知道了那些事情只是博士的陰謀，如今只要他小心一些不去鞜韝砂就好。
這樣想着，人偶的內心不由得再次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於是他再次走向了陽光，希望能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
“快看人偶出來了，現在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跟上去啊！”
走出借景之館后，曨開始在神無冢上到處流浪。
根據着夢裏的知識——現在的他在逃避着過往，認為那只是一場噩夢——他躲避着埋伏在暗中的野伏眾和流浪武士。
這些野伏眾和流浪武士大多都是因為生活不下去了，被迫以劫掠路人來維持生計。
此時的稻妻，雷神已經閉關由新造的人偶——雷電將軍來管理國家。
稻妻的官員們發現，雷神愈發好糊弄了起來，於是他們欺上瞞下，壓榨百姓，使得大部分的百姓流離失所，逃離了村莊和城鎮。
無家可歸的人們大多躲進了深山老林，成為了野伏眾的一員。
雨夜。
“那個小鬼跑哪去了？他長得那麼好看，如果抓住賣給貴族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去前面找找看吧，應該跑不了多遠。”
曨趴在一個坑裏，看着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不由得鬆了口氣。
他在逃跑時不小心摔到了一個坑裏，卻因此躲過一劫。
曨現在的樣子很狼狽，他的衣服已經爛掉了，身上還有一些傷口流着紫色的液體。
翻了個身，曨覺得自己現在很困，體內儲存的能量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躺在坑裏，曨漸漸的睡著了。
在他睡着后他的身體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開始緩慢的吸收着空氣中的元素力來補充能量。
……
至冬國某處，多托雷站在那裏，聽着手下的任務報告。
“你說人偶並沒有跟着選定的人離開嗎？”
“是、是的。”
多托雷看了周圍的手下一眼，示意他們將他帶到實驗室。
周圍的人見狀，連忙將跪在地上的倒霉蛋拖進了實驗室內。
多托雷走進實驗室，很快裏面便傳來了慘叫聲。
門口的愚人眾聽着慘叫聲，心裏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他們呢？
做完一個小實驗后，多托雷將沾滿鮮血的手套扔到垃圾桶里，開始思考關於人偶的事情。
“有意思，小白鼠居然產生了自己的想法嗎？”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對這件事他本來並不是很上心，只當這是丑角安排的任務，隨便做做完成任務，將純白的人偶染成他們想要的顏色就行了。
到時候丑角會出手將人偶帶回來，他也可以收穫一個不錯的研究素材，但現在他準備親自動手了。
或許在常人看來，人偶沒有跟人離開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多托雷不是正常人，不然他也不會被教令院驅逐了。
多托雷走出實驗室，帶着手下開始向著港口的方向走去。
“給在稻期的人發去消息，讓他們跟緊人偶，記錄他的一舉一動，警告他們，不要自作主張接觸人偶。”
“是！”
……
陽光灑在大地上，天空出現了一道彩虹。
在地面上，一道瘦小的人影從坑裏慢慢地爬了出來。
曨爬出來后靠在樹榦上，他從懷裏掏出了已經碎掉的堇瓜吃了起來，這是他從樹上摘的。
堇瓜並不好吃，尤其是生的堇瓜，不僅堅硬有些硌牙，還十分的酸澀。
不過現在曨急需補充能量，而且昨晚剛下過雨，根本不可能生的起火。
吃完后，他隨便選了個方向走去。
不知不覺間，曨走到了海岸邊，在他的眼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破舊的房屋。
曨感覺有些熟悉，他走到海邊簡單清洗了一下身體上的污垢，然後朝着那個房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