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婚夜
今日的言薏苡，穿着一襲紅色嫁衣，儘管不是很華麗精緻，穿在她的身上，頓時提高了幾個檔次，而她本人因火紅嫁衣的襯托，整個人都顯得更加嬌艷動人。
不管是言薏苡還是莘野，都忘記買化妝品這回事，所以她的新娘子全靠一張紅紙。
一張普普通通的紅紙，解決她眼影、腮紅和口紅的問題，她膚色本就白皙嬌嫩，添上着一點點紅暈，整個人更加靈動嬌媚。
一雙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彷彿會說話，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然後漸漸被她精緻的外貌所吸引，再也錯不開眼。
此時的莘野就是這樣。
言薏苡同樣被今日新郎裝扮的莘野所吸引目光，本就生得俊逸不凡的五官在一身紅衣加持下，多了幾分妖冶的魅惑感，如果他的表情再欲一點，眼神再勾人一點，純純就是一個男妖精。
人都喜好美好的事物，言薏苡對於如此驚艷卓絕的莘野並沒有男女間的悸動，純粹是對美好事物的欣賞。
多看了幾眼，然後就沉入其中，無法自拔。
“咳咳咳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響亮，驚醒了沉醉在對方美貌的兩人。
李阿爹：就……常態而已，真不是故意破壞氣氛。
莘野這才想起來自己來此的目的，尷尬地咳了聲：“那個，水燒好了，我已經給你提洗浴間。”
言薏苡眉頭蹙了蹙：“以後這些累活不用你干，我有力氣。”
莘野張了張口欲言又止，見她如此為自己着想，而自己卻瞞着她，莫名有點罪惡感。
而且，既然決定培養感情，如果隱瞞自己腿腳的問題，他總覺得會給以後帶來隱患。
不行，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而且，腿腳的問題並不是不能說的秘密。
猶豫再三后，他凝眸注視着她，嚴肅道：“我有一件事需要跟你坦白。
很抱歉，昨天沒有和你坦誠，但既然我們約好彼此嘗試着培養感情，我不想隱瞞你這件事情。
作為我的妻子，你有權知道。”
難道是要告訴她仇家的事情？
“其實，我的腿腳並沒有任何缺陷。”見她瞳孔微微一張，除了驚訝並沒有生氣，他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在他面前認認真真地走了幾圈，證明他並非瘸子。
“那你……”
裝瘸子難道是為了迷惑敵人？那她是不是不該問？
“我可能是被人詛咒了，如果我正常走路，會發生一些難以預料的倒霉事情。”
言薏苡眼睛得大大的，嘴巴微張，生動詮釋着難以置信。
難道她穿越到一個玄幻世界？還能詛咒？
“真的？”
雖然她說的是疑問句，但他從她眼中卻讀懂她沒說完的後半陳述句——請舉例說明。
莘野“嗯”了聲：“這件事發生在我七歲那年，有人害死我親生父母，我被迫從家鄉逃了出來。
離開家鄉后，我發現自己無緣無故會平地摔，每次有鳥從我頭上的天空飛過，鳥屎都能準確無誤砸我腦袋上，有時候會有過雲雨，專門淋我一個人，明明我爹離我就幾步路遠。”
言薏苡好奇追問：“那你追上去和你爹並肩走而走，雨也只淋你一個？”
莘野搖了下頭：“那倒沒有，爹和我一起被淋了。”
想到那個畫面，言薏苡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還有，明明我爹那大的個子坐過的椅子還好好的，輪到我坐下，啪嗒一下就壞了；吃飯被噎喝水被嗆都是常事。
直到有一天，我從一個這麼高的石墩上跳下來，”莘野比了比石墩的高度，還不到他膝蓋高，“腿摔折了，養病期間，我瘸着腿走路，我發現那些倒霉的事情再沒發生過。”
“等你腿好之後，倒霉事情又發生了，然後你試着裝瘸腿走路，結果倒霉事沒有發生？”言薏苡搶先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莘野點頭：“還有，在家裏我有時候忘記裝瘸腿，發現原來在家裏不會有倒霉的事情發生。”
“如果在外面就會倒霉的話，是不是代表你不能坐交……咳，”原本想說交通工具，反應過來后立即改口，“坐牛車、馬車這些，也會倒霉？”
莘野再次點頭，沒想到她腦子轉得那麼快，居然可以舉一反三，而且沒有質疑他話的真假。
突然被人這麼信任，莘野的心莫名被暖到了，看她的目光多添上一絲溫度，並不明顯。
作為一個從一個世界穿越到另一個世界而來的人，言薏苡很快就接受他的解釋。
懷疑？
他編造這麼個離譜謊言有異議嗎？不如直接裝瘸到底，他不承認，她都沒有發現他的腿腳沒問題。
而且，他坦白的初衷就是因為他想為她分擔苦力，而不是享受其成。說明他確實打算和她認真過日子，培養感情。
她試探性問了句：“那……關於你親生父母的事情……”
“抱歉，這件事我想等你恢復記憶，我能確認你和我立場不是相對的時候會告訴你。
不過你放心，即使我們立場相對，但我父母並非死於你手下，我不會遷怒於你。
如果我們是對立面，我希望你能放下成見以客觀的角度審判我父母是否該死，如果你認為他們該死，我們只能好聚好散。
要是你也認為他們死的冤枉，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報仇，而你是否選擇與我共同進退，我都尊重你的意思。”
“那，如果那時候我們有了孩子，你明知報仇回去是送死，我也不要阻止你嗎？”
莘野想了想：“你和孩子更為重要，我願意為了你們按耐下復仇的心，直到能找到不危害自己也能報仇的辦法。”
他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愣愣地問一句：“為什麼？”
“因為活人比死人更為重要，我更不希望我的孩子體驗失去父親的痛苦。”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感悟？”言薏苡好奇不已，小說里的那些主角團們，為了報仇不惜一切，哪怕毀天滅地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