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嚮往的未來
劣鼠跳躍至袁一肩膀，話語間充斥着冷漠，對那些與袁一同齡的少年少女，它沒有絲毫同情與憐惜。
而袁一聽到那冷漠的殺字后，心神忽顫。
興許是看出了袁一的不安，劣鼠臉上透出人性化的不屑。
“這就遲疑了？”
“蠱島存在的意義，本就是以眾屍成就那少之又少的三系全修，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你。”
“躲不掉的，這是蠱蟲的宿命。”
“不，我擔心的是它們。”
袁一指向少年們被綁縛的手部。
那些已經上島等待着號令的少年，手部的生物都悄然消失於他們身體，這才是袁一心顫的原因。
“那隻八爪魚？放心，那是它鉗制商品的手段，你又不是他們的商品，無需理會。”
聽聞此話，袁一愣愣抹去額頭忽然流下的汗滴。
“這...有點懸。”
隨後，他講述了自己年少時曾被人販子倒賣的事。
劣鼠摸着下巴，眼神泛着絲絲疑惑。
“但你的體內確實沒有八爪魚的氣息，你的記憶是不是有問題？”
劣鼠先前釋放的黑氣席捲袁一全身，其中若是有什麼異常之處，它又怎會看不出。
奪舍劣鼠之軀后，它所能利用的力量更加稀少，心裏猶豫是否要給袁一再來一次全身檢查。
“記憶錯亂？可能吧，因為我並想不起自己到底有沒有被那些八爪魚綁過。”
說話間，一股黑氣再次席捲袁一全身，劣鼠消耗所剩不多的力量再為袁一逐一排查。
得到的結果是，袁一現在已經是一位未被污染與控制，純粹的不能在純粹的人類。
且身體素質優異，比之岸邊的那些普通少年，拔萃出群，唯一的問題，就是腦子可能不太好。
“剛吸收語言與常識記憶，有點小問題實屬正常。”
“你很健康！”劣鼠道。
“那是當然，我可是荒島求生十六年的大手子。”袁一昂首拍胸。
此間，船艙的“蠱蟲”已經全部上岸，在領頭者的宣告中，袁一悄然退去。
他只是一介普通少年，想要在蠱蟲的爭鬥中存活，能夠依仗的，只有對島嶼的熟悉度。
至於肩膀上神秘莫測的劣鼠，袁一併不覺得在成為靈師前，這傢伙能夠幫上什麼忙。
傳遞而來的常識記憶里。
劣鼠只是低級的偽靈獸，有時，甚至還會成為一些尋常野獸的食物。
能夠被定義為偽靈獸，純屬是因為族群浩大，總會有一些天賦異稟之輩突破種族的桎梏，獲得超凡能力，而這能力偶爾會隨血脈流傳。
這也是劣鼠脫離凡獸範圍的原因。
按照劣鼠實力的鑒別方法，毛色黑灰無艷麗色彩，就是純之又純的下等鼠。
肩膀上的傢伙完美符合。
沒有人，哪怕是破敗村落中有幸啟靈的少年，也不會選擇下等劣鼠作為靈獸。
但能夠傳遞記憶，袁一又怎麼會膚淺的只看錶象。
肩膀上的小黑鼠，怎麼說也是個鼠中之王。
腳步漸漸深入森林，在劣鼠的指引下，袁一避開了島嶼上的各類生物。
在過往年月的眺望中，他異常確定島嶼除他和幾隻猴子外，沒有任何活物。
但現在它們卻都一一出現，一副生活許久的樣子。
“這還是曾經的那座島嗎？”
“是。”
在來到一處土坑時，袁一得到了問題的答案。
他越獄與生活的痕迹，都還存在島嶼中心，若不是一座島，又怎會有這些痕迹。
“還是曾經生活的島，在外我或許不是你們對手，但到了這裏，一切就都說不準了。”
袁一抹平挖坑的痕迹，先前被祭壇吞噬的一切都再次現於眼前，心中雖然不解，卻也沒有過多疑問。
無他，弱小知多是為死罪。
干就完了。
......
回到岸邊。
三艘巨大帆船之中，有一黑袍男子懸於船頭，在陽光映射下，衣袍上用特殊絲線綉下的黑色章魚隨風擺動，好似一頭活物在風中暢遊。
男子聲音狂熱，頗為興奮，在看着岸邊顫顫巍巍，不知發生何事的懵懂少年時，聲聲邪笑傳出。
“我可愛的貨物們......”
“又是一座全新蠱島降臨，曾經，你們只是星玄大地上註定碌碌一生的螻蟻，哪怕父輩拼盡全力獲得一枚啟靈石為你啟靈，也終究只能徘徊在靈徒境界。”
“蠱島的傳說你們想必也有所聽聞。”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傳說的一切全無半點虛假。”
“三系全修的神物、入了品級的靈獸、以及能讓靈獸跨越階級與種族的進化秘軸，都在蠱島之中。”
“去爭，去搶，耀眼的未來就於此刻發散。”
“蠱島開啟一月，我們下個月再見！”
帆船在浪潮湧動中駛離。
少年們從最初的寂靜，到爆發出尖嘯。
“我，我就知道父母將我賣於烏王商團不是害我。靈師，我一定會成為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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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系全修？傳說竟然是真的，按照我的天賦測算，我極大幾率覺醒戰靈融合之力，被拐賣蠱島，是我此生最大機緣。”
一個個少年被黑袍男子激發了慾望，從小在星玄大地成長，靈師，無疑是這些凄慘少年窮盡一生的夢。
甚至一些生於靈師家族的人，也將蠱島當做福緣。
“烏王商團的宣傳語，這麼多年還是沒變啊，老頭子當年聽的，也是這幾句吧。”
有一少年掏了掏耳朵，手卻被頭部的魚缸頭罩阻攔，回想起海上漂浮的經歷，年幼的眼神中泛出些許對烏王商團的殺意。
“少爺，烏王商團能運行至今，少不了各大王朝宗派暗中支持，與他們為敵，不是明智之舉。
當初你若是通過老爺舉薦上島，便不會受此磨難。”
“所以你是在怪我？”少年眼眉瞥向說話者。
“屬下不敢。”
“掌嘴。”
“是。”
啪，啪，啪......
說話者一掌拍碎頭罩，全力抽打自己嘴部，只是一掌，面龐便豁然紅腫。
一掌接着一掌，說話者很快就不成人樣。
這時，少年才悠悠喊停，對說話人的變化，他沒有一點在乎，喃喃說道。
“要是不親歷這一切，又怎能隱藏在這些螻蟻之中呢，他們只要一種，而我可是全都要啊。”
“走吧，讓這些廢物生長一些時日。”
“到時候收割起來，才更有意思呢。”
少年與僕從的身形漸漸消失於樹林，他們走後，徘徊岸邊的其他人，有的拉幫結派，有的獨自深入。
沒多久，海岸上就只剩下團團雜亂腳印。
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
風平浪靜的海面掀起波瀾。
幾個立於神異光舟內的少年少女被推送上岸。
“各位的所需之物都已經確立分明，我們已無利益之爭，蠱島兇險不必我多語，接下來這一個月，還望各位精誠相待。”
“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