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請殺了我
元千道的聲音引的眾人一片嘩然。
“我好不容易擊殺了百隻夜魔，現在卻告訴我不做數了？！”
“不要狗叫，現在夜魔的實力如何你不是不清楚，殺些如木樁的夜魔，這要是能讓你成內門弟子才有鬼了。”
有人憤怒，心生怨念。也有人覺得理所應當。
更有人口中說著：“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無論夜魔現在有多弱，可這完全是它們自己的特性。
我不管，反正我是殺了百隻夜魔，元靈宗要是不給我個合理解釋，這言而無信的宗門，不入也罷。”
參與者中不乏背後有背景之人，並不是很懼怕，可那些家世平平的，只能默默咽下這口不平之氣。
眾生百態在此刻顯現的淋漓盡致。
袁一對這些話語充耳不聞，他凝神望着天空，透過虛影看到的魔獸、人類，遠不是他現在能夠對付。
【戈爾秘所：由戈爾星破碎的遊離星核凝結而成。因有一半星核被其上強者護持，導致此秘所實際與漂流在墳星海上的戈爾遺迹相通。
他們保持着原有超凡體系的傳承，並未接納以御靈為主的靈師體系。】
【土元素·厚嶼：由戈爾星大元素使喬艾斯·戈爾用生命施展的元素魔法，現經過墳星海常年同化，已成為元素靈族。
種族實力相當藍皇級破境靈寵，是承載着戈爾遺迹的強大存在。】
【戈爾星人：他們中的大部分人，與生俱來擁有對元素的強大感知力及控制力。
可以成為戈爾星的超凡職業-魔法師。
職級由低至高共分五級。
分別是與淬靈境靈師相當的[魔法學徒]。
與升靈境靈師相當的[耀星魔法師]。
與融神境靈師相當的[皓月魔法師]。
與斷之境靈師相當的[熾陽魔法師。]
以及最後與仙人境靈師相當的[大元素使]。
傳聞在大元素使之上，還有着名為末日之眼的神明魔法師存在，但至今未曾有人觸及此境。
魔法師其中少部分人掌握着相當於毗道級靈術的禁忌魔法。
他們對外來者異常排斥，請謹慎接觸。】
【魔獸：能夠催發元素魔法的超凡獸類，其體內蘊有價值高昂的元素魔晶，對元素靈的成長能起到巨大作用。
大量食用元素魔晶，可使人或獸掌握元素力量，但致死率極高，請謹慎食用。】
袁一看着萬物洞悉得來的信息，心中若有所思。
四處望了望，暗淵秘所山岩崩碎，河水逆流，地面龜裂。
如此惡劣環境，他不再打算去探明情況，而是回到沈青霍三人身邊，想要叫醒他們。
剛要伸手時，袁一頓了頓，於儲物戒深處找出一本空白筆記。
夜君的日記給了他靈感。只聽他喃喃自語道：“我的文明已經覆滅，自身也如履薄冰，不知何時會在逆反偽仙的命途中身亡，或許，我也應該給世界留下一點華夏遺子的痕迹。”
袁一以靈能做筆，簡略寫下時間地點。
械九二四，十月十三。
靈霧森海，秘所暗淵。
沉吟片刻，他低語一句：“或許不應該明顯的暴露身份。”
而後他指尖靈能繼續揮動。
“蘇醒十六載，於數月前歷經諸事，現成就靈師升靈之境，但仍誠惶誠恐。
今於秘所暗淵之內，偶見世界相融奇景。
已經消亡的深暗夜魔文明，仍有生機的戈爾魔法界域。
二者交融不知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這是我初次接觸保存較為完整的墜星文明。
我很期待。”
寫完日記，袁一鄭重將其收好，放進儲物戒的最深處。
就在這時，遠處有幾隻夜魔背着一具虛弱的身體前來。
是滿目瘡痍的扎通。
“是你拯救了我被奴役的後代？”他口吐人言。
“拯救？不，我只是讓它們解脫。”袁一搖了搖頭，心中不禁覺得有些荒謬。
什麼時候算是覆滅了一個種族的劊子手，還能被當做拯救者？
扎通也搖了搖頭。
“不，拯救者，我能感覺到於月下死亡是對我們最好的解脫，而解脫，就是將我們從世代奴役的結局中拯救。
謝謝你，讓我再一次看見了月光。”
扎通誠懇道謝，而袁一卻想起了關於扎通的介紹。
以夜魔之血為基礎，使用某科技世界生物學加以人體鍊金術製造的夜魔。
——是將夜魔血注入人體后改造的嗎？
念及至此，袁一輕聲說了一句。
“那你還記得作為人的曾經嗎？要是有什麼未了卻的遺憾，我興許可以替你完成。”
“什麼....人？”扎通語氣疑惑。
袁一微微一笑：“沒什麼，應該是我多想了。”
“扎通，你來此就是為了見我一面嗎？”
“拯救者，我想請你殺了我，在這個世界，不對，應該不是這個世界，我感受到我還有一些族人在外受苦，它們依託我的鮮血而生。
承受着生殖，囚禁，剖殺等無數凌虐行為。
我的死亡能夠終結這一切苦楚，讓它們失去繁衍之能，曾經我無能為力，現在我想將我的死亡作為答謝贈予你。”
“贈予我？”
袁一在心中向紙鳶表達了疑惑。
“這好像是能得到某種名號的事迹，但我忘記了。”
“我知道。”子魁站在袁一肩膀，扶正頭頂的草冠。
“擊殺一族之王，能夠得到‘某某終結者’類似的名號，名號效果大多是其種族生靈在面對你時會產生畏懼心理，不能發揮全部實力。
我以前有過幾個，說實話效果不是很大，畢竟我都能殺了它們的王，又如何需要名號帶來的效果。
不過名號我很喜歡，我想想，有一個娜迦族弒王名號好像叫......”
“滅卻潮汐......”紙鳶好像想起了些許。
“對，滅卻潮汐之水！”
聞言，袁一心中並未因為擊殺扎通會獲得某種名號而喜悅，也亦未感到悲傷。
他有些平靜的對扎通說道：“有想過葬在何處嗎？”
扎通愣了愣，臉上獨眼浮現感謝意味。
“如果不麻煩的話，就將我埋葬在一個能夠一直看見月亮的地方吧。”
袁一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個字。
“好。”
隨即，扎通閉上了眼。
袁一將掌握的罪域力量凝結為一把匕首，快速而凌厲的刺入扎通心臟，並用靈能致使其沉眠，讓它沒有絲毫痛苦的死去。
“恭送吾王！”
幾隻帶扎通而來的夜魔跪伏在地，而後它們齊齊看向袁一。
滿是迫切和期待。
“拯救者，請殺了我們，能死在您手中，是我們此生莫大榮光。”
“安心去吧。”袁一頷首，一一結束了它們的生命。
扎通身上，一道看不見的氣息在迅速凝結。
袁一看着它們的屍體，驀然說道：“我以前從未想過被殺者會對擊殺它們的人充滿敬意。”
這時子魁說了一句：“不必多想，不是所有生物都期望生於這個世界。”
袁一點點頭，沒有回話。
只見有點點烏光在他頭頂凝現。
“弒夜恩君。”
在君之一字凝現完畢時，袁一感受到這個名號的效果。
【弒夜恩君：一切具備暗屬能量的生物都將對你給與尊崇與敬意，在御使這類生物時，若以月光照耀，它們將激發更強的戰鬥力。】
將幾隻完全期夜魔就地埋葬，袁一騰出一個空餘的儲物道具，只用來存放扎通的身體。
驀地，袁一像是想起什麼，向內心問道。
“小天，扎通有靈魂嗎？”
“有的大哥，但它的靈魂千瘡百孔，我本想接引它進地獄道等待來日輪迴，但它卻撲進了那。”
小天指了指袁一頭頂的“弒夜恩君”。
未等袁一說些什麼，元千道聲音再次響起，並有一顆灰白霧丹懸於身前。
“各位，兩界相融在即，戈爾秘所內超凡者實力雄厚，若遇生命之危，吞下霧丹，即刻返回。”
“注意，戈爾秘所雖極具危險，但其中有着大量資質極高的元素靈，大家可以嘗試捕捉，就算無心契約，也可轉賣於我元靈宗，價值豐厚。”
元千道的話語似乎有什麼魔力，剛剛昏迷的三人悠悠醒來。
雲裏霧裏。
而此時，兩界融合已至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