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威脅
傅霆琛眼眸微眯,怒意漸顯,極狠的說道:“死,太容易,你這條賤命還要留着贖罪,所以別想着輕易的死去。”
“你如果在這裏跪下,我可以考慮饒他一命。”
傅霆琛的話宛若陰間的魔咒,沈澐寒哆嗦的發顫,只要能救她在乎的人,別說是跪下,讓她現在去死,她也不會猶豫片刻:“你說話算話。”
話落,沈澐寒直接在跪在他面前,朝着他磕頭,卑微而絕望地祈求:“求傅少高抬貴手放過他,他還只是個孩子。”
“你想要折磨的人是我,與他無關,他只是看我可憐,才收留我一晚,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他。”
傅霆琛望着她沒有半點踟躕猶豫的跪在他面前,還不斷磕頭的沈澐寒,他思緒萬千,從前的沈澐寒……好像要消失了。
憑着本事站在高處的沈澐寒,有着自己的傲骨,堅持和清高,絕不會輕易的卑躬屈膝,更何況是下跪這種侮辱,可是如今呢?她低頭跪在他的面前。
傅霆琛生出無名的怒火,掐滅燃着星火的煙,嘲諷道:“沈澐寒你的錚錚鐵骨呢?說跪就跪,你的膝蓋就那麼軟。”
沈澐寒宛如聽不到他的聲音,沒有憤恨的辯駁,麻木不仁的不斷給他磕頭,不停地說道:“都是我的錯,求你放過他。”
傅霆琛伸手就去拽她的手,把她從地上拽起來,突然感覺到掌心傳來溫熱,還有些黏膩,他深色的墨眸一黯,朝着她的手腕望去,紗布上沾滿了新鮮的血液,他扯開包裹着的紗布,上面是縱橫交錯的傷疤,還有新添在往外滲血的傷口。
沈澐寒還在低語的呢喃,重複着剛才的話。
傅霆琛想到昨天遇到她,她的手腕處就綁着白色的絲帶,在Princess,她換上裙子時,也換了一條和裙子相得益彰的絲帶,原來是遮掩她手上的傷疤,他的眼睫微顫,心緒複雜,漫溢着縷縷的心疼,嗓音低沉,夾雜着關心:“你的手怎麼回事?”
傅霆琛望着她重複呢喃着同一句話,失去耐心,聲音低沉道:“沈澐寒,我問你,你的手到底怎麼回事。”
沈澐寒宛如屏蔽外界的聲音,陷入自己的世界,傅霆琛臉黑的滴墨,跟他裝瘋賣傻,傅霆琛捏着她的臉:“看着我,回答我的問題。”
程淮安起來沒有看到沈澐寒,整個卧室都沒找到,他着急的跑下樓,一眼就看到沈澐寒在流血的手,他着急的朝着沈澐寒跑過去,只是被兩個黑衣人攔住,他惱怒道:“你對我姐姐做了什麼,你沒看到她在流血嗎?”
沈澐寒聽到程淮安的聲音,理智才回籠些:“淮安。”
傅霆琛看到剛剛還魔障的沈澐寒,竟然因為程淮安而恢復理智,他不由氣悶,他還在沒死呢?
“沈澐寒,我可不記得你有弟弟,這就是你的小情郎,弱不禁風……。”
沈澐寒對傅霆琛貶低的話,已經形成應激反應:“傅霆琛,你的嘴巴給我放乾淨的,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噁心,想要娶口口聲聲當妹妹的人,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玩骨科那套,下賤。”
“沈澐寒,我再重新給你一次機會,組織好語言重新說話。”
沈澐寒被他的聲音嚇得一顫,看到被按壓着的程淮安,她忍着心裏的恨意,放軟態度,極致卑微:“我求你放了他,是我不知好歹,辱罵你,貶低你們唯美的愛情。”
傅霆琛被第一次被人氣得頭頂快要冒煙了,他都不知道他的氣從何而來,他應該誇獎她,還是掐死她,他鉗着她的下巴,戲謔道:“沈澐寒,想要我放了他?”
程淮安看到眼前的一切,明白了一切,他不能讓沈澐寒受委屈:“姐姐,你不用求他,淮安不怕死。”
“動手,既然他不怕死,他就揍到他怕。”
沈澐寒推開,跑過去緊緊地抱着程淮安,傅霆琛看到她竟然不怕死的去抱着另一個男人,還替他挨打,傅霆琛眼底迸射出凌冽的殺意。
黑衣人默契的停了手,面面相覷,最後向傅霆琛望去,傅霆琛俊美的臉上滿是怒意,暴怒道:“沈澐寒,給我滾過來。”
程淮安害怕傅霆琛真的會讓人下手,他不能讓沈澐寒被打,她的身子那麼弱:“姐姐,你別護着我,我不怕。”
沈澐寒看着眼前的男孩,他還那麼小,卻被自己連累,她微笑的安慰着:“他是因為我才對付你的,是我連累了你,但是淮安只要姐姐還有氣,就不會讓其他人傷你,對不起,是姐姐連累你了。”
程淮安雖然小,但是他並不怕,沈澐寒抱着他,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淮安,姐姐會讓你毫髮無傷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以後,別再來找我。”
“姐姐。”
“聽話,別忘了,你曾經對姐姐的承諾,姐姐等你。”
傅霆琛肺都要氣炸,當著他的面,跟她的小情郎你儂我儂,他的俊顏陰沉可怖,朝着不知死活的沈澐寒走去,想要拽起她時,沈澐寒眼疾手快的奪過傅霆琛腰間的槍:“放他離開。”
傅霆琛之所以那麼久才找到她,是因為臨時發生一些事,必須他去親自處理,所以忘記把槍取下,沒想到卻成了沈澐寒對準他的工具,他驀然輕視的笑了,嘲弄道:“沈澐寒,你不敢開槍。”
“你還是第一個敢扇我,用槍對準我的人,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是是我對你太縱容了,一次次的踩到我頭上。”
沈澐寒把程淮安護在身後,防備的看着他的手下,命令道:“把車鑰匙給我,放他離開。”
見他沒有任何鬆動,沈澐寒扣動扳機,打在傅霆琛的左手上,傅霆琛剛剛在賭,賭她膽子小,不敢開槍,更在賭她捨不得開槍,可是她竟然如此熟練的開槍,毫不猶豫的朝他開槍。
傅霆琛宛如感覺不到痛,他賭錯了,沈澐寒對他的恨超過曾經的愛,他的心似被刺了一下,他說不清道不明這種莫名的情緒,似笑非笑的朝着她靠近。
沈澐寒呵斥道:“站住,鑰匙給我。”
說著朝他腳邊開了一槍,沈澐寒心裏膽寒懼怕,如果打死了傅霆琛,她進監獄沒事,可是淮安不能,她把槍對準了自己:“別再過來,你不是想要我生不如死,我死了,你對我的折磨就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