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做不出題要挨罰
只是還沒等謝瀾開口,夫子突然擋在她面前,“不許走,先把那道題做完。”
謝瀾無語地看着丘夫子,說好的讓她回家睡覺,怎麼就突然變卦了呢?
不帶這樣耍她啊。
“不是,夫子您認錯人了。”
聽到謝瀾否認,黃子彥瞪着她,懷疑她腦子是不是有病。
可又很快反應過來。
“謝姑娘,你為何要撒謊?考核試那天,你明明說自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現在否認,莫非你這本事是假的,生怕被丘夫子拆穿,這才不敢承認?”
謝瀾一臉嫌棄看着黃子彥,“你長腦袋只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高一點嗎?”
“什麼意思?”黃子彥一愣,他沒聽懂,但下意識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見黃子彥傻乎乎的,孔聖堂里一眾學子忍不住哄堂大笑。
黃子彥有些莫名其妙,有位紈絝公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笑嘻嘻給他解惑,“謝姑娘這話的意思是說你長了腦子也等於沒長,除了讓你自己看起來高點,沒其他用處。”
黃子彥差點沒氣炸了肺,“你才沒腦子……”
話才出口,左側的雕花木窗突然傳出一道尖利的“嘎,你才是腦袋空空,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蠢蛋。”
聽到熟悉的聲音,謝瀾很是驚喜,轉頭一看,果然是胖丫。
讓她意外的是,除了胖丫,那蕭大人竟然也不聲不響來了。
許是他站的角度比較隱蔽,還沒有人發現。
突然被搶了台詞,黃子彥餘下的話噎在喉嚨里,吐不出吞不下,差點沒把他憋死。
更讓他生氣的是,罵他的竟然是一隻鸚鵡。
“哪來的死鳥,連小爺也敢罵,信不信抓了你燉湯。”
胖丫還想罵回去,蕭靳擔心影響夫子講課,忙給它遞了一個眼色,示意它閉嘴。
丘夫子見大家一臉好奇對着那隻鸚鵡議論紛紛,手中的戒尺往桌面上用力一啪。
厲聲道,“都給我安靜些,學堂里不許喧嘩。誰敢再違反,手心罰二十戒尺,弟子規罰抄十遍,學規三十遍。”
丘夫子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嚇得都閉了嘴。
丘夫子的懲罰,沒有人不怕。
弟子規也就罷了,不算長。罰抄十遍用不了多少時間。
可皇家書院的學規那可是厚厚的一本,裏頭包含整了整個書院的規章制度,起碼有好幾百條。
打完手心,再罰抄二十遍,那手還不知要腫成什麼樣了。
見沒人說話了,丘夫子才板著臉對謝瀾道,“我不管你有什麼本事,既然你進了寒梅院,你就得按我的規定來上堂。
看到宣紙上的題了嗎,我給你半個時辰,你把它做出來。”
這時代沒有黑板,丘夫子只能用宣紙把算題寫下來,再掛到牆面上供大家看。
謝瀾視力極好,雖然坐得遠,但仔細一些還是能看清宣紙上內容。
她隨意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丘夫子迫不及待問,“看清了嗎,若是看清了這就開始做吧。”
謝瀾眨了眨眼,“若是做不出來呢,會不會被罰?”
丘夫子許是看出她不想做,手中的戒尺往桌面上一敲。
“怎麼,不會做?不會做你剛才還不認真聽,反而睡覺。
這麼簡單的題,你若是做不出來,弟子規和學規各罰抄三十遍。
還有手心,打二十戒尺。”
有不少人覺得謝瀾不應該在課堂上睡覺,可又覺得丘夫子這懲罰太重了些。
有膽大的學子仗義執言,“夫子,您這題哪裏簡單了。別說我們,我看就連折桂院的學子都未必做得出來。
謝姑娘才進我們書院你就讓她做這麼難的題,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
丘夫子吹鬍子瞪眼,“為師自有分寸,無需你多言。
你有這功夫擔心別人,不如好好琢磨琢磨這題應該怎麼解答。
今天做不出這題的,通通都要懲罰。”
那學子臉色一變,哪裏還有心思幫謝瀾,急急忙忙開始做題。
謝瀾不想做題,可相比懲罰,她只能不情不願選擇做題。
丘夫子出的算題對別人來說很難,可在謝瀾這個現代靈魂來說,只是小兒科。
她只是隨意看了看題目,拿起一支狼毫蘸了墨就開始在宣紙上演算起來。
謝瀾的速度很快,丘夫子原本見她只是隨意掃了兩眼題目就開始做,還以為她根本不會,只是胡亂寫的。
沒想到隨着謝瀾一步一步開始演算,丘夫子的雙眸越來越亮。
最後還忍不住驚呼,“妙啊,你這解題法實在是妙極,我先前怎麼沒想到這一步?”
“咦,你這裏是不是錯了?”
“哎,竟然沒錯,你這算法比我的還簡潔明了,我的算法太複雜,不好不好。”
謝瀾為了早點回去睡覺,用了最簡單的解答思路。
沒想到這丘夫子竟然還是個數學迷,看到她的解題步驟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甚至都忘了他還在給學生上課,拉着謝瀾直接跟她討論起來。
為了不挨打,謝瀾只能耐心給丘夫子講解起來。
誰知她這一講,更是讓丘夫子一發不可收拾,把他平日裏想不通的算題都拿出來讓謝瀾做。
等她做完了,再讓她給自己講解一遍。
聽完了,丘夫子還要找出類似的題目自己再做一遍,直到完全掌握了,再接着下一題。
丘夫子雖然比謝瀾年紀大,並沒有看不起她。
反而秉持三人行必有我師的態度,遇到不會的就非常虛心地向謝瀾請教。
謝瀾本不想講那麼多題,可丘夫子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根本停不下來。
更讓謝瀾無語的是,她一旦想結束講題,丘夫子就一副想要大哭的表情。
遇上這麼好學的夫子,謝瀾簡直是哭笑不得。可見他一把年紀了,總不好真讓他哭起來。
要不然傳出去,外人不明就裏萬一以為是她欺負了丘夫子,唾沫星子怕是都能淹死她。
謝瀾除了繼續講解,別無他法。
而在場的學子看着這一幕,全都驚呆了。
若不是謝瀾年輕,又跟她們穿着一樣的學子服,他們都差點以為她才是夫子。
就這樣,一個講,一個聽,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直到下堂的鐘聲敲響,丘夫子才記起自己是來給學子上課的,而不是來聽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