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晚宴風雲(上)
清風揚起紗幔一角,乍現那人俊逸偉岸的身影。***
十七腳步微微一頓。五年不見,當年囂張跋扈的少年郎,以然蛻變成了能頂天立地的錚錚男子漢。
夜君抿嘴一笑,俊美的臉龐恍若天人,令十七一陣炫目。
他走近十七,低頭詳細的瞧着她的眉眼。九年不見,她的樣貌也無任何改變。見此,他壓下心中的不解,伸手揉揉她的頭,“愣着做什麼?過去坐。”
看着坐在對面的夜君,十七的內心直在打小鼓,夜君竟是鬼皇!
這個事實,讓本欣喜不已的十七十分緊張。不過看他神色並無異常,應該還不知道她是那天打傷他,救走凌天的人。
兩人心照不宣,都沒有提及對方的秘密,各有隱瞞地聊過幾年的遭遇。
見有客人求見夜君,十七也借故回了夜君準備的客房。
推開房門,一不明飛行物直直撲向十七的面門。十七心中一驚,一手便拍飛了那物。
“真是粗暴。”偷襲失敗的水照落地時,哼哼唧唧的埋怨。
見十七對它不加理會,它竄到她肩上,眼睛赤果果地露出八卦的神色,“沒想到,你和那鬼皇竟是老相識?”
看來,無論是什麼地方,都不會缺少一種生物:八卦男。額,現在更準確的說,是八卦鼠。
十七對此鼠鄙視之,嗯了一聲表示事實如此,額?不過‘老相識’怎麼聽着,讓人感覺這麼詭異。
其實她到現在對,夜君變鬼皇的事還是一頭霧水。既然夜君是鬼皇,那連雲堡又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耗子,你說夜君是鬼皇的事,連雲堡是否知?”
“我看他們應該不知道,要不然怎麼你回去,那一大家子還問你要下落。”水照想了想答道,看來這鬼皇還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嘿嘿,它最喜歡這些大能者的密事了。
思慮到自己既然是要幫凌天做事,就應該少與夜君接觸。思及凌天和夜君的敵對關係,她總感覺現在自己有點不尷不尬。
她咂嘴暗道:或許心虛要更多一些。誰叫從今以後的她都是身不由己,一失足成千古恨!
兩人商量商量了一下,最後一致決定,趁早離開此地才是上上之策。
況且還有公主府的東西還沒影兒呢!
夕陽將互相追逐的人,影子拉的老長。水照在躲避十七之餘,目光如炬的對上了遠處那人的眼神,他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
卻沒等對方回應,就轉過了頭。兩個人在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倒是個有趣的人。
高台上,俊邪男人身邊的空氣一陣波動,出現一黑衣人,來人恭敬道:“陛下,湖傳來消息,說是還要再等幾日。”
男人低醇的吟了一聲嗯,目光隨着十七二人背影的消失而收回。
他勾唇邪魅一笑,“凌天,遊戲變得有趣了呢?”
亭台林榭,金樓玉闕,入眼的一切無不彰顯着皇帝對長公主的疼寵。
進府後,二人被安置在西北方的一座庭院內。侍女神色詭異的傳話說,今晚會有為大家準備的晚宴,卻絲毫不提為小世子治病一事。
水照在公主府探了一圈,回來后自己動手倒了杯水潤潤口。用幽怨目光控訴十七沒眼神兒,被使喚出去做苦力,回來水都不給倒一杯!
她雙手抱拳,煞是有理的挑眉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水照頓時語塞,這丫頭怎麼和凌天那小子一樣討人嫌。
暗自氣結了好一會兒,他才沒好氣地傳音過來:“你說對了,小世子根本就沒病。現在的公主府里,明處暗處佈滿了高手,可謂是固若金湯。看來今晚將是場鴻門宴。”
十七重呼了口氣,從一入公主府她就感覺,有很多雙眼睛注視着自己,府里人的態度也給人感覺怪異得很。
凌天啊凌天!你倒是只用動動嘴皮子,要公主府里的這幅圖。整個六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密切注視着這份寶藏。一個不慎,自己怕是會被人追殺得渣渣都不剩。
夜幕降臨。十七坐在席位上,暗自打量着同樣危襟正坐的眾人。身邊斜坐着的水照卻是與現場的低壓氣氛十分地違和。
見他獨自一人正對一桌美食上下其手,吃的倒是歡騰得緊,引得此時嚴陣以待的人們紛紛側目。
十七汗顏之,這人未免也太不着調了些,不過好吃好像確實是耗子的天性?好吧!這個應該不是重點,重點應該是自己堪憂的前途。
不過為毛大家要用一副,你看你把這孩子虐待得的……嘖嘖,的小眼神盯着我瞧。表這樣,人家會有壓力滴。
這個為老不尊的傢伙,她在心中捂臉地盾一千遍。面上不動聲色,廣袖下的手擰着水照腿上的肉已轉了好幾圈兒。
水照疼的一哆嗦,手上的糕點“啪”地掉在了桌子上。一抬頭就看見十七皮笑肉不笑的詭異表,伸手揉揉腿,不理會眾人各異的表。
靜默了一會,他以一種你們傻啊?不吃白不吃的表撇嘴道:“你們怎麼不吃,這些可都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語盡,意猶未盡的看一眼,被十七浪費掉的糕點。腕鄂不已地嘀咕道:“六百年的東海貝肉,可惜咯,可惜。”
頭頂密集的烏鴉飛過,眾人包括身邊的十七在心中齊聲道:吃貨,我們鄙視你。在上古神器的對比之下,這些東西又算得上什麼珍貴。
水照但笑不語: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
要不是凌天那小子,給老子下了絆子。趁自己休眠時種下了神獸契約,成了丫頭的魂獸。不然老子才不趟這趟渾水。
思至此,他瞄一眼身旁一臉嚴肅的十七。凌天說這丫頭運氣好,可這運氣也好的太沒邊兒了。
若不是正好遇上老子四千年一眠,法力最是不濟的時候。就平時一百個凌天,也蒙想只受點重傷,就給自己結上契約。
真想問候問候他母親,被生生強渡了大半恩德。不然這丫頭早被無數天雷,劈得死的不能再死了。
抬頭看向夜幕,清雅俊美的面容嘴角,忽而微微挑起一絲笑意。說起好運,誰能比得過你,凌天。這一切不都是你的期望么?
有如此氣運,六界是真的要重新洗牌了。他
一道晦暗的色澤,在他澄澈純凈的眼睛中轉瞬即逝。有戲看固然是不錯,可最令人不爽的就是,自己也被拉進了這場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