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噩耗傳來
旁晚,帶着自己的戰利品回到院門的道安大喊“娘親!我回來了!”可並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推開門也空無一人。
“奇怪,怎麼會不在呢?”疑惑道,往桌上放下魚。
跑出水缸邊,拿起水勺咕嚕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小安!小安!”
聽其聲,見其人。
隔壁黃叔叔的妻子陸韻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氣喘吁吁道:“小安,小安,你快來你娘出事了。”
原來天氣炎熱,下地干農活的張倩清因中暑暈倒在田裏,田水又剛好沒過倒下去的鼻孔導致淹死了。
三言兩語后,道安迅速甩開陸韻的手臂跑出門去,濕潤的眼睛掃視着周邊的田野。
猛然看見一邊幾個人聚在一起,連忙跑過去,只見地上躺着一位女子漆黑的頭髮還在滴着水,安安靜靜的閉着眼睛好似睡着般。
“周先生,周先生!我娘親她沒事吧?”道安語無倫次道。
“這....小安啊,你娘親可能....”
聽着周先生欲言又止的聲音又擺了擺頭,幼小的道安頃刻間坐在地上,又爬向自己娘親撕心裂肺的大哭起來。
緊接着一堆人走了過來,抬着....走了....
望着祀堂里床上的身影,兩眼無神坐在地上。
陰陽兩隔。
周黑豬此刻靠了過來不知怎地開口,把手中的糖遞了過來“糖甜,吃一顆吧?”
接過緊緊握在手裏望着周冽華道“如果我能勤快點,是不是就沒有今天的悲劇了。”
“我....對不起....”
“不怪你,怪我,是我懶散導致了....”
布穀!布穀!一聲鳥叫聲鳴來。夜深了....
春意盎然,萬物復蘇。
鳴叫聲源源不斷,給春天賦予點睛之筆,光禿禿的樹榦已長出嫩芽新生命誕生了。
院子的積雪早已融化,化作一攤攤雨水滋潤着泥土,孕育着一棵棵小草。
屋內看着身旁八歲多的道安,“今天你得帶着娘親燒好的餅帶去給你陸嬸,別忘了哦。”刮著他的小鼻樑柔聲道。
“為什麼我們要分給陸嬸啊?我們燒的也剛夠自己吃啊?”道安瞪着大眼睛道。
“因為她也是我們的家人啊。”張倩清又道。
“家人?她也是娘生的嗎?”道安疑惑道。
“噗!”一聲哈哈大笑后,彈了彈他腦殼平靜道:“不是,她呢....丈夫,就是你黃叔叔,他是你爹地的至親好友啊”
“我爹地的至親好友,我爹地是什麼樣的人嗎?我好像沒見過他,我快忘了他了。”道安低着頭,好似在回憶什麼。
“你爹地他....出去做點事很快就能回來了,放心他不會忘了咱娘倆的”張倩清緩緩道。
“那爹地是不是很厲害呀?”
“對啊,武功蓋世呢!是個大英雄,天下無雙!”
“哇!那他是不是會十八種武藝啊?像周先生說的那樣。”
“不是,更加厲害呢,是修士哦。”
“修士是什麼啊?”
“無所不能的。”
“那他為什麼還沒回來啊。”
一時語塞后“他很快,很快就能回來了,一定!”
“修士是不是很厲害啊?”
“對啊,會飛天遁地呢。”
“那我以後也要成為修士,保護娘親讓娘親過上好日子!”
“好好好,娘親等着那一天的到來。”
摟着道安唱起了歌謠。
“春意煥然~春又來~春在哪裏……”
一聲嘆息,看着睡着的小道安緩緩平躺放下,拿起廚房準備好的燒餅往陸韻家裏走去。
“還沒消息嗎?”一道粗獷的聲音傳出,帶着幾分哀求。
“沒有,一點消息都沒。”
嘆息過後遞上燒餅。
“這是剛不久燒好的。”
“嗯....”
就這樣一句一句沒完沒了的回復問問。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哪怕陸韻憋着許多氣也發揮不出來,只能憋臉微紅道。
“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張倩清遲疑,正想說。
“回去吧,難不成還想留在這裏吃完飯再走?”看着陸韻即將壓制不住的怒氣,只能作罷起身往門外走去。
望着遠去的張倩清,陸韻眼神的火意更甚,但隨即醞釀著什麼,目光如此狠辣。
遠的張倩清她也明白是為什麼,要不是自己的丈夫帶上了黃餘明一起離去,到現在也沒回來,陸韻也不會孤家寡人一個。
(走時,是李山主動去找人,導致讓陸韻以為是他帶自己丈夫瀕臨險境的。)
頓時回到院內,看着院子裏的石桌緩緩走去,歪頭又看見底下的奇異符文,不知這是什麼,但知道這是丈夫走之前所留下的最後念想吧。
轉身從屋內取出抹布,一遍又一遍的擦拭,不一會兒擦的晶瑩鋥亮。
遺憾,終究會被微風捲起灰塵覆蓋,回歸本源。
幾日後,望着蒙灰的石桌,落寞的道安看着一次又一次,希望能再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很可惜並沒有,終究存在他的記憶里了,他也是試着從屋內拿出抹布擦拭着那已被灰塵覆蓋的石桌,一次又一次。
終於忍不住嗷嗷大哭起來,不一會兒沉沉睡去。
在夢裏他夢到兒時父親揮劍的樣子,毫無氣息波動,卻又感覺那樣真實。
看一次又一次偶然間,一把木劍被取出,似是在琢磨什麼。嘆息道:“或許天意本該如此吧,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一路平安。”
又再一次舞起了劍,動作如同鬼魅一般,身形飄忽不定,每一劍都帶着一種無法言喻的威勢,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開來,隨着時間而去視線緩緩暗去。
不經意間看到一把木劍在石桌下緩緩散發著微弱的波紋。我看到了劍氣的激蕩!那是父親的劍氣嗎?
猛然醒來,望着濕漉漉的石桌,簡單擦了擦口水,天已經黑了下來,藉著月光看着石桌想把他推動很可惜,一絲挪動的痕迹都沒有。
許久,停下手中的動作望着石桌想起中父親舞劍的樣子和琢磨石桌的樣子,卻想不到什麼,只能回屋翻箱倒櫃拿出燒餅墊了墊自己的肚子又睡去。
一顆種子已埋下,需要的是時間的洗禮沖刷罷了。
或許它還會再回來,卻不知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