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表面工作

雪一直下，凍得宋河發抖，道理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他反悔，直接讓車夫掉頭回家，氣氛是如此的尷尬，半晌方道理才開口“河哥，我的好河哥，你消消氣，我不應該騙你，但已經走到這裏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抱着他的手臂，居然開始撒嬌，不知道跟誰學得，看着就噁心。

“我現在不想幫你，我就想送你上西天，你個坑貨，你離我遠點，滾！”宋河生氣的道，本來不想這麼凶，奈何這小狗子居然撒嬌，對於宋河這個純爺們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只能他撒嬌，絕不允許別人對他撒嬌。

宋河把頭一偏，掀開帘子看看外面，總比看到眼前的這貨強，舉目望去，大地一片銀白，彷彿被一層潔白無瑕的風衣所覆蓋。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如同無數輕盈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每一片雪花都有着獨特的形狀，有的似花瓣，有的如星星，精緻而美麗。

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已被白雪裝點成了聖潔的白色山脈。山峰在雪的映襯下，輪廓更加清晰，彷彿是大自然用最純凈的色彩勾勒出的壯麗畫卷。山上的樹木也都披上了白色的外衣，有的樹枝被積雪壓得微微彎曲，彷彿在向大地訴說著冬天的故事。

宋河不是沒見過雪，但是這麼大的雪，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才小半天的功夫，地下已經積雪了，沒人踏過的地方，已經很厚了，即使是有行人走的地方，雪也不算太薄。

宋河暗想“幸虧我隨身帶着銀票，不然絕對讓這小子坑死了”宋河作為太平身邊的大管家，幾乎府里的大小事務都是他來操持，有點小私房錢，那還不是很輕鬆的一件事，更何況最為太平的兄弟，不知道給了他多少銀兩。

有錢能使鬼推磨，古人誠不欺我，好不容易走到一個大點的村鎮，宋河實在受不了了，“車夫，前面找店休息，吃飽喝足了，咱明日再走！”

“好勒！”車夫開心的說。

京城，自從各方勢力去了終南山之後，東廠的地位那是與日俱增，接連辦了好幾件大案，非常受皇帝信任，連帶着衛光這個太監頭，都水漲船高，出行非常講究牌面，對叫花子那是深惡痛絕，“天子腳下，這麼多的叫花子在街上來來回回，有礙觀瞻”

京城大街上，東廠之人出行，那場面可謂聲勢浩大，令人膽寒。

遠遠地，便能聽到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如悶雷般傳來。一群身着飛魚服、腰佩綉春刀的東廠番子在前開道，他們個個面容冷峻，眼神犀利，彷彿能看穿人心。這些番子行動敏捷，步伐有力，整齊的隊列散發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威嚴。

飛魚服、綉春刀，原本是錦衣衛的專屬，現在東廠的人，也開始配備這些東西了，普通人一時間還真分不清哪個是錦衣衛，哪個是東廠。

隨後，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緩緩駛來。馬車車身以黑色為主調，鑲嵌着金色的紋飾，彰顯着東廠的權勢與神秘。拉車的駿馬高大威猛，毛色油亮，蹄下揚起陣陣塵土。馬車周圍，還有更多的番子簇擁着，警惕地觀察着四周的動靜。

東廠出行，街道兩旁的百姓紛紛退避三舍，無人敢發出一絲聲響。他們驚恐地看着這支隊伍，眼中充滿了畏懼。店鋪紛紛關門，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整個街道瀰漫著緊張的氣氛，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

“是公公！”手下的人接到衛光的命令，開始迅速行動，東廠的人似一群冷酷的幽靈般出現。他們身着標誌性的飛魚服，黑色的錦緞在即使在太陽光線下都散發著陰森的氣息，那精緻的刺繡彷彿是黑暗中的邪惡圖騰。

腰間的綉春刀閃爍着寒光，刀鞘上的紋路在微弱的光線下若隱若現，彷彿隨時準備飲血。這些人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無情與傲慢，眉毛微微上揚，帶着一種不可一世的氣勢。

幾個叫花子瑟縮在牆角，他們蓬頭垢面，破舊的衣衫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那衣衫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補丁層層疊疊，如同歲月留下的斑駁傷痕。頭髮如亂草般糾結在一起，上面還粘着一些不知名的雜物。他們的臉上滿是污垢，唯有一雙眼睛透露出對生活的無奈與恐懼。

東廠番子們大步向前，為首之人一聲怒喝：“滾開！”聲音如炸雷般在空氣中回蕩，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叫花子們驚慌失措地起身，試圖逃離。

“趕緊滾，臭要飯的”番子們大喊。

“我就是要飯的，你能把我怎麼樣？”膽子大點的叫花子，居然開口反駁。

“我不服，憑什麼攆我們，我們犯了什麼王法了”

“我就要飯了，沒吃你們家飯，哼！”

有人帶頭，那自然就會有人跟風，在街頭要飯的乞丐，都是丐幫最底層，甚至是一些難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個時候顯然嘴硬是不會換來任何尊重的，東廠的人豈會輕易放過他們，幾個番子迅速上前，揮舞着手中的棍棒。

那棍棒是硬木所制，上面有些許磨損的痕迹，顯然是經受過無數次的暴力使用。棍棒無情地落在叫花子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彷彿是命運的重擊。叫花子們的身體在棍棒的衝擊下劇烈顫抖，破舊的衣衫被打得飛起一角，露出下面瘦骨嶙峋的身體。他們發出痛苦的哀嚎，聲音凄厲而絕望，在街巷中久久回蕩。

有的叫花子摔倒在地，粗糙的地面擦破了他們的手掌和膝蓋，鮮血滲出，在塵土中留下觸目驚心的印記。他們又趕緊掙扎着爬起，滿臉的絕望與恐懼。眼睛中淚光閃爍，卻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東廠的人一邊驅趕，一邊咒罵著。他們的臉上沒有一絲憐憫，彷彿叫花子們只是一群礙事的螻蟻。街道上的行人紛紛躲避，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惹禍上身。有的人臉色蒼白，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眼中滿是驚恐；有的人則匆匆忙忙地躲進旁邊的店鋪，透過門縫緊張地窺視着外面的情況。

在東廠人的驅趕下，叫花子們很快消失在街巷的盡頭。只留下一片狼藉和人們心中深深的恐懼，隨着東廠隊伍的遠去，那壓抑的氛圍才漸漸消散。然而，他們留下的恐懼卻在百姓心中久久難以散去，成為大明朝那個特殊時期的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衛光把目前京城裏的現狀，稟告了皇帝，皇帝不知道下面的情況，還真以為國泰民安，重賞了他，這讓衛光越發的猖狂和得意，這可苦了小民百姓了，幾乎是只要一看到身穿飛魚服、腰佩綉春刀的人，嚇得是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