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背後之人
京城
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裏，燭光微弱得幾乎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一個面容陰沉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目光緊盯着面前的年輕男子。
他的聲音低沉而嚴厲：“事情辦成了嗎？”
年輕男子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和沮喪。
他輕聲回答：“他運氣好，沒有受到重傷。”
如果此時宋允在場，他一定能認出這個年輕男子就是之前武城司帶走車夫的那個頭領。
中年男子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追問道：“怎麼會這樣？你確定看清楚了？”
“嗯，他臉上有些擦傷，手上也有血跡，但並不嚴重。”年輕男子詳細描述着他當時看到的情況。
中年男子聽到受傷的消息，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這個結果感到滿意。
然而，年輕男子接著說道：“不過，受傷的是左手，右手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好吧！算他命大！車夫過兩天你放出來吧！隨便賠點錢了事。”果斷地做出決定，彷彿這件事對他來說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年輕男子沉默片刻，似乎還有些話想說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注意到他的猶豫，目光銳利地看着他，問道：“還有什麼事？”
“怎麼？跟我們主子辦事，還猶豫了。”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滿的樣子。
男子不安的搖頭：“哪裏，為主子辦事，是小的得榮幸！”
“那是？”中年男子疑惑。
畢竟這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看着男子那副不安的表情，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麼這副表情？”
心裏也覺得奇怪，按道理來說，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反應才對。
中年男子還是忍不住再問了一句：“難道是因為這次的會元有什麼背景嗎？”
男子猶豫再三后道：“這次的會元，恐怕有背景！”
聽到這句話，中年男子心裏一緊，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說道：“怎麼會呢？我們之前可是都調查過的，他只是一個來自鄉下的人，來到京城之後也沒有投靠任何一家勢力。”
畢竟他們也不敢隨便對任何人都下手的，雖然他家主子後台硬，但是也要挑選那些毫無背景的人才敢下手，對於那些有背景的人，他們還是不敢輕易招惹的。
“我當時詢問，如果案子出了結果，要去哪裏找他，你猜他說哪裏？”男子一臉神秘地問道。
中年男子好奇地追問：“哪裏？”
男子壓低聲音說道：“長公主府！”
中年男子聽了這話，頓時蹙眉：“什麼？”
年輕男子再次強調：“長公主府！”
再次確認：“你確定你沒有聽錯。”
年輕男子肯定地回答：“沒有聽錯，”
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的情緒，眉頭皺得更緊了。
怎麼會？
他和長公主是什麼關係？
難道長公主收的小白臉？
不會吧！
心中也擔心不已。
這要真的是長公主府的人，那可就難辦了。
良久之後，年輕男子才開口說道：“那車夫怎麼辦？”
中年男子猶豫了半晌，輕輕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男子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怎麼你不敢？”老頭冷笑道。
“不……不是，小的只是覺得這樣是不是太狠了些？畢竟那車夫也只是奉命行事。”年輕男子囁嚅着說。
“哼，無毒不丈夫！既然對方是長公主的人，長公主就不可能不調查的。如果我們現在手軟，將來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麻煩。而且，我們不能留下任何隱患，否則一旦被長公主發現，後果不堪設想。”老頭嚴肅地說。
“可是……”年輕男子還想爭辯，但看到老頭嚴厲的眼神，便不敢再說話。
“好了，別再猶豫了。快去處理吧，記得做得乾淨點，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中年男子命令道。
男子無奈地點點頭，轉身離去。
“去吧！這事留着他，如果讓長公主抓住把柄，拔出蘿蔔帶出泥，誰都沒有好日子過。”
“好的，小的明白。”
顧子湛離開長公主府後，便坐着馬車趕回了瑞王府。
一進府，他徑直走向書房，靜靜地坐在那裏辦公，好像在等待着什麼？
不到半個時辰，文竹匆匆趕回來，向顧子湛行禮道：“主子。”
顧子湛微微點頭，問道：“嗯，怎麼樣了？”
文竹恭敬地回答：“我跟着那個頭領，他去了那個平安賭坊的後院。”
平安賭房！
秦家的！
顧子湛眉頭微皺，繼續追問：“嗯，然後呢？”
文竹有些遲疑，但還是如實稟報：“在裏面侍了很久，我不敢靠得太近，因為周圍到處都是人。”
聽到這裏，顧子湛心中一動，平安賭房的背後是秦家……秦府的主人是秦將軍，京城中的一品大將軍。
而蕭北都只是二品大將軍，相比之下，地位稍遜一籌。
當年長公主手中掌握的百萬大軍，其中有四十萬歸屬於秦漢，可見他深得皇帝信任，手握重兵。
此外，他還有一個女兒秦容如今已是當今的容貴妃，秦家可謂權勢滔天。
顧子湛好奇地詢問：“秦家今年有沒有子女參加殿試呢？”
文竹如實回答道：“沒有，世家子弟即便不通過科舉也能找到其他出路，因此他們很少會選擇參加科舉。”
顧子湛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當年他雖然成績優異，但也沒有參加過科舉。
世家子弟都是家裏安排職位，然後再一步步的往上爬。
可以靠提拔和自身能力，如果這兩個都沒有，要往上走，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比如他二哥，這麼多年了，還沒有他的職位高。
不過他的將軍之位，是自己上戰場歷練出來的。
顧子湛想了半晌：“嗯，我明白了，那麼賭場之所以動手，可能是因為購買宋允的人太多，而且他並不出名，賠付金額較高，所以賭坊才會插手干預。”
文竹附和道：“極有可能是這樣的。”
顧子湛滿意地點頭，繼續吩咐道：“很好，你去安排人手保護那個馬夫和那個小頭領，必要時一定要全力保護他們，也許將來會派上用場。”
文竹恭敬地回應：“是，主子。”
顧子湛這才放心地回房間洗漱。
想到明天能夠與夏夏共度一整天，他的心情變得格外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