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怒懟海龜教授

第1章 怒懟海龜教授

2029年9月9日

舉國歡騰

52歲的徐舉一,用一塊乾淨的絨布,把師父墓碑拭擦了一遍。

“師父,當歸已歸,華夏一統了!”

恩師鍾保國卒於2025年9月9日,享年101歲。

恩師留給徐舉一最後的一句話是當歸回歸之日,一定要告訴他。

這是師父最後遺願,徐舉一緊記於心。

恩師生前還曾再三叮囑,一生不要入仕,感情和做人都要乾乾淨淨。

然而,現在的徐舉一,官至副國級,兩次婚姻,三個老婆,7個兒女,一生孽緣。

“師父,徒兒不孝啊!”

……

時間回到三十三年前

1996年6月23日,全國高考成績即將揭曉,全校師生滿懷期待的想確認一個答案。

私下都在熱烈地討論着。

“如果你是徐舉一,選青北還是選京北?”

“這兩間學校選哪一間都一樣吧!看哪一間給的條件更優嘍!”

“港大也過來搶生源,開出的條件更優厚。”

“真羨慕徐舉一,都是名校爭奪的對象。”

“徐舉一長得怎麼樣?名字聽多了,長得帥不帥呢?”

“天哪!其實你早見過他的,還花痴般贊過他特別有男人味呢!”

“怎麼可能!我怎麼沒印象?”

“記得那次體育課,在籃球場那個飛身上籃入球的那男孩不?還有一次,一個足球溜達到你腳下,那個叫你踢回給他的那個?”

“他是徐舉一?真的?哇!太帥太有男人味了,還特別壯,我還以為是體育生,怎麼也和學霸聯繫不到一塊呢?”

“你認為四肢發達的,就一定頭腦簡單嗎?我還聽以前教過他的班主任說過,他一目不止十行,記憶超強,堪稱超強大腦哩。”

在所有人的預料中,年年都取得全校全級第一名的徐舉一,高考再度第一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懸念是超出青北,京北分數線多少分而已……

“嘶!第一名總分是869分,超出青北,京北錄取分數線52分。咦!第一名竟然是吳昭遠,哇,本年度本市最大黑馬產生。難道徐舉一第二?第二名鄒星星823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雖然這叫吳昭遠的同學,平時成績也算不錯,但每次模擬摸底都徘徊在620分左右,考取本科沒什麼問題,能如此超常發揮就令人咋舌了。

“聽說吳昭遠是官二代?”

“嗯,他爸是市委副書記。”

“徐舉一才434分?連第三批專科分數線都過不了?”

當徐舉一才434分的消息公佈之後,全校師生都炸窩了,太令人不可思議。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大多人惋惜,不少人也有質疑,更有幸災樂禍者嗤之以鼻的時候,徐舉一已經坐上南下的綠皮火車,跟着老鄉來到鵬城深圳。

徐舉一絕對相信自己不可能只有434分的高考成績,叔叔是小學教師,說已經託人去查分了,反饋回來分數卻是真實的。

徐舉一一度幾乎崩潰。

自從父親四年前無故失蹤,兩年前母親突遇車禍身亡,已經寄養在叔叔家裏兩年了,這次叔叔嬸嬸都不表示復讀的建議,懂事的徐舉一,知道自己要外出獨立謀生了。

1996年的深秋的一個晚上

深圳圖書館三樓,燈火通明,諾大的大廳坐着數百的聽眾,還有電視直播。

南方經濟發展論壇正在進行,台上正在演講的是青北教授王重發,全程脫稿熱情演講,金絲框的眼鏡內閃耀着彩虹一般的暈光,筆直的西裝,左上袋插着三角棱形的小方巾,這派頭妥妥的成功人士。

坐在他左邊穿着中山裝,口袋插着鋼筆的經濟專家何希毅教授卻總是眯着眼,老神在在的樣子,似乎一切與他無關。

奇怪的是,明明是一個經濟論壇,這位王重發教授卻輕蔑的說道:“我國千年以來都是農民經濟為主,所以積弱了千年,主要問題就是過於依賴農民經濟,就說農民吧,農民就是什麼都不懂的群體。”

這時下邊聽眾中竟然傳來稀稀疏疏的掌聲,這王教授悠然自得的挺着高傲的頭顱繼續說道:

“農民會種地?土壤是怎麼組成的?農民懂嗎?怎麼育種?農民懂嗎?農民會發明農業機械嗎?不會,會發明化肥嗎?不會,什麼都不會,他會啥?就會‘鋤禾日當午’

隨着王教授戲謔又輕蔑的表演,這時候竟然又是一陣的哄堂大笑,好象一個個的都與農民切割了似的。

“太累的活是不能幹的,就如科學家整天在有空調的房子裏待着,誰更辛苦?看着是虛苦,但是沒有這個虛,沒有微積分,沒有物理學,這個火箭衛星就上不了天,農民也沒法種地。”

王教授這時喝了一口礦泉水,環視一下四周,意味深長地說

“其實我們吃到的糧食與農民關係不大,甚至不需要感謝他們的勞動,農民把種子種下之後,就算回去睡大覺,什麼也不用干,種子一樣在土地里生長,這是土地屬性,與農民的勞動無關。如果沒有土地屬性,比如說天天對着空氣搬,也搬不出糧食出來,在我看來,農民就是懶惰和愚蠢,對社會經濟對人類是沒有任何貢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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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舉一感到一股無名怒火往腦頂上竄,怎麼也想不到這種言論竟然出自青北的知名教授之口,看着那一本正經又不知羞恥的嘴臉,真的刷新了什麼是‘無知的自信’。

血氣方剛的徐舉一從人群後面衝到前面,舉手示意說:

“王教授,我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王重發正說得順嘴,說得興起,被突然竄上來一個稚氣未褪,看似學生的傢伙打斷,內心非常的不悅,但還是裝着大方的說道:

“這位同學,要是請教課堂作業,可不是這裏能問的哦。”

“不不,我就想請教農民的問題”

王重發心裏暗忖,你也配跟我討論農民問題?諒你一個稚氣未乾的小子也問不出什麼刁難的問題,於是雙肩一攤說道:

“給你20秒的時間提問,一定要說重點。”

“請問教授,農民的定義是否包括果農,葯農,菜農?如果沒有定時澆水,翻土,施肥,除草,除溫,收割,收成,涼曬,防蟲,歸倉,及季節氣候宜耕宜種宜存的農民勞動和經驗,糧食能自動長成?”

徐舉一看着還剩6秒提問時間,又急忙的問道

“按教授你的說法,就好比你媽媽肚懷了你之後,你爸爸就一點貢獻也沒有了嗎?”

“轟”哄的一下,眾人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彷彿心裏被堵着很久很久的那種壓抑,瞬間釋放出來,大家竟然有種暢快淋漓的舒服感。

王教授怔了一會,臉色剎而又紅又白的轉換着,似乎對他爸爸的貢獻認識並不深刻,但被羞辱了的感覺卻揮之不去,於是朝兩邊的私家保鏢分別使了個眼色。

按正常人的三觀,多大點事呀,至於恨上並施以報復手段嗎?千萬別以君子的認識去衡量小人的認知。

在往後的30年高速發展中,隨着網絡的普及,小視頻興起,更毀三觀,更奇葩的事和人將不斷湧現……

當然徐舉一這個剛滿19歲的青年,更不會想到,往後30年裏,自己的三段情感糾纏,都與這位王重發教授,有着千絲萬縷,斬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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