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小孩的火車

於菲虹和周月頤默不作聲，都在思索顏浩顏浩的問題。

又是一杯茶下肚。顏浩還真感覺有點餓了。

“你這有啥吃的沒？我感覺有點餓了。”顏浩問謝瑞蘭。

謝瑞蘭想了下，跑去辦公桌，從抽屜里拿來了2包咪咪蝦條。

“只有這個了“謝瑞蘭居然還有難為情。畢竟小零嘴這些東西實在和她年齡不符。尤其是這種騙小孩的玩意兒。

有就行。顏浩不挑。拿起一包撕開來直接往嘴裏倒。嚼得嘎吱嘎吱響。

沒幾下就把2包全造了。再喝一口茶。可算是舒坦了。謝瑞蘭拿來紙巾，沾濕了，給顏浩把幾根手指都擦了一遍。

正當顏浩打算自己說出緣由。於菲虹早一步開口了。

“你是想加深在非網民客戶群體心目中的印象是么？“

“理由呢？”顏浩繼續問道。

“……因為財權不在年輕人手上。買房賣房對於絕大多數家庭都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一個家庭當中財政大權基本還是在長輩手中。在那些掌握財政大權的非網民心裏樹立品牌形象才是你們現階段最重要的。所以你們目前在線上的宣傳投入已經有邊際效應了。”於菲虹繼續回答道。

顏浩給於菲虹豎起個大拇指。”果然，敢要88萬彩禮的女人，腦子就是快。“

得到顏浩肯定的答覆。於菲虹非但沒有欣喜。反而有些憤怒了。盯着顏浩，一字一句問到：“那你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在線上渠道投入太多資金。為什麼還要找到我們點位，還指名道姓要操盤蓋樂世的3組來對接？逗着我們玩么？我們哪裏得罪你了？”

周月頤見於菲虹有些失態。趕忙在桌子底下拉她。結果被於菲虹一把甩開了。

“浩看視頻，是我的。”顏浩緩緩說到

於菲虹一愣，隨即明白了。蓋樂世的廣告，未嘗沒有踩一捧一的元素在裏面。

現在人家來找自己麻煩，那是應當應分的。何況嚴格來說，點位文化和浩看視頻還是合作夥伴的關係。不過由於浩看視頻體量太小。所以當時點位上上下下都沒把這些齟齬放在心上。

“我前面說了，浩看，企鵝，閃聊，博客這些，你可以看做是一家。”顏浩繼續說到。

如果顏浩說的是真的。那麼自己，或者說點位文化的成長就已經被人為的蓋上一個天花板了。越往後面，網絡媒體的權重越大。這一點，是所有廣告人的共識。於菲虹和周月頤臉色煞白。

“咯咯咯咯。小浩你別嚇她們了。看把她倆嚇得。行了，明天帶後續的合同過來吧。我在公司。”謝瑞蘭添了最後一巡茶。笑着對於周二女說到。

於菲虹和周月頤二人欣喜之餘，於菲虹心中還有那麼一些屈辱感。因為她很清楚。這次的合作能繼續下去，和她的才能關係不大。

就像一個客人來到一家宵夜大排檔的砂鍋粥鋪子。點了一大堆東西。除了砂鍋粥是老闆自己做的，其它的烤魚，燒烤，小炒，糖水都是粥店老闆從旁邊專門賣這些的檔口串過來的。

結果客人吃完，收拾桌子時發現別的都吃乾淨了，就剩下了一鍋粥，動都沒動。

這對於粥鋪老闆來說，簡直就是羞辱。

這一點，公司其他人也能看出來。到那時候對於菲虹的評價只會從“能力強‘變成”運氣好“。

甚至這半個月的來回拉扯，都會成為於菲虹’無能“的佐證。否則人家客戶為啥不用你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廣告創意？

“感謝顏總，謝總給我們點位這次機會。我們一定會儘力做到最好的。絕不會辜負二位的支持。”

周月頤看於菲虹臉色很難看。趕忙站起來，幫於菲虹把場面話說了。畢竟人家老闆真金白銀往外掏，而且這筆業績也肯定是落在於菲虹和3組的頭上。這錢你要掙就得把面子自尊心什麼的通通放一邊。

昨天還是於菲虹給周月頤打雞血。今天風向倒吹。變成周月頤拉着於菲虹向前跑了。

“真有點餓了。去吃點東西吧。”顏浩喝光杯中的茶湯。看了看幾人。

謝瑞蘭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主要還是看於周二人。

在周月頤瘋狂拉手暗示下，於菲虹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到“好啊。”

餐廳是謝瑞蘭定的。一家看似平平無奇的嶺南菜館。門口連個魚缸都沒有。

看到菜單，顏浩才知道他們家主要以乳鴿為主打菜式。謝瑞蘭說是老闆親自掌勺。尤其是羊肉湯，用的地道徐聞山羊。非常滋補。

謝瑞蘭點了幾道店裏的招牌菜。就讓服務員去下單了。

臨近年末，嶺南的氣溫也很是濕冷。於周二人本以為顏浩會要上點酒水，然後來一場酒桌文化。結果菜點完了也沒提酒水。

最先上來的就是一大鍋羊肉湯。香氣撲鼻。顏浩眼睛都亮了。

謝瑞蘭起身幫顏浩盛了一碗，顏浩一嘗，果然是不錯。一碗湯下肚，身子從內到外暖和了。

包間內的空調也很強勁。沒一會幾人都有些出汗了。先後都把外套脫了搭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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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周二人姣好的身材曲線一下就顯露無疑。尤其是周月頤。雖然比不上秦雪旎和喬姍，但是和李姐絕對能打個有來有回。

穿着風衣的謝瑞蘭巋然不動。時不時給顏浩夾菜。哪怕是夾到顏浩碗裏的花膠雞當中的花膠顏浩不吃，謝瑞蘭扭頭就夾回自己碗裏，吹兩口涼氣就塞嘴巴里吃掉了。

“謝姐你不熱么？”顏浩很是納悶，謝瑞蘭把風衣袖子都挽起來了也不脫掉礙事的風衣。

於周二人也覺得奇怪。謝瑞蘭身上這件羊絨風衣起碼大幾萬。這要是吃飯弄髒了麻煩得很，而且這寬大的袖子吃飯也礙事不是。

“沒事。不礙事。”謝瑞蘭邊說邊給顏浩又夾了一筷子菜。

於菲虹早就看出顏浩和謝瑞蘭的關係不怎麼正常了。但是又吃不准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之前為了方案，和謝瑞蘭也接觸過兩三次，那會的謝瑞蘭完全就是一副女強人的打扮，對公司業務相當清楚。壓根就不是金絲雀的做派。可是今天和顏浩一起，完全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基本不吱聲。心思全在顏浩身上。

於菲虹心裏的八卦之火都撩房頂了。

顏浩指了指羊肉湯，示意謝瑞蘭再幫他盛一碗湯溜溜縫。自己一手捏着乳鴿的翅膀在啃着。一手拿着筷子還在夾着菜。

這會湯盆離得有些遠，謝瑞蘭又不想轉玻璃盤打斷顏浩夾菜。只能儘可能的俯身去夠。

一彎腰，風衣裏頭被黑色蕾絲背背佳包裹住的白花花大燈就露出來了。被於菲虹看了個正着。

“！！”於菲虹可算是明白謝瑞蘭為何不肯脫風衣了。原來裏面居然是這麼個旖旎光景。再結合謝瑞蘭腿上的絲襪。有美術功底的於菲虹已經估摸出謝瑞蘭的內搭是什麼。

一定是黑色成套的蕾絲背背佳。再加上黑絲，說不定還有吊襪帶。

這下，八卦之火直接把房頂都撩穿了。

顏浩吃飽喝足，可算是放筷了。謝瑞蘭出門叫來服務員結完賬后。客氣的和於周二女寒暄。告訴她們明天來公司找自己。言外之意，今天就這樣吧。邊說邊眼巴巴的看向顏浩。

於菲虹知道，這會要是再拖拉。說不定就要遭嫉恨了。趕忙感謝謝瑞蘭的招待。客客氣氣的和顏浩二人道別。

潘雲龍把車開了過來。但是又保持了三五米的距離。車玻璃也沒放下來。似乎在等顏浩。

謝瑞蘭跟顏浩小聲說幾句話，顏浩就跟着謝瑞蘭上了她的車。潘雲龍等謝瑞蘭的車開動后這才跟上去。

到了謝瑞蘭家樓下。小區沒有地下停車場。從車裏出來，寒風吹得謝瑞蘭把風衣裹了裹。滴答滴答踩着高跟鞋就在前面帶路往單元樓跑。

上了樓，進了門。謝瑞蘭第一時間把空調打開。然後煮水。

顏浩還是第一次來謝瑞蘭家。饒有興緻的參觀了一番。

三室的格局，裝修還是幾年前的樣式。每個房間都很小。最小的那個甚至只能擺下一張床，一個小小的課桌。一個衣櫃。剩下的空間連一平米都沒有了。看陳設。應該是謝瑞蘭兒子住的。

主卧也不大。多了個飄窗，一半還被改造成了梳妝枱。

總的來說，跟謝瑞蘭人前的光鮮亮麗比，她的家簡直就是敗絮其中。

“怎麼不換個好點的房子？”顏浩問到。這說出去誰信哪。愛回家的老總居然住在這樣的房子裏。

“是打算換的。不過一想到要收拾這些亂七八糟的，就又不想動彈了。”謝瑞蘭說到。

這話，顏浩壓根就不信。請人來收拾也才多大的事。但是謝瑞蘭不願說。他也不追問。

水燒開，謝瑞蘭泡上茶。喝上兩杯，屋裏3匹的櫃機就把室內溫度提上來了。顏浩把外套脫下來，正想問謝瑞蘭為啥都到家裏，也不去換個衣服。結果被謝瑞蘭翻身騎在腿上。

謝瑞蘭解開風衣上的腰帶，又一顆，一顆的解開紐扣，衣襟一打開，解答了顏浩的疑惑。

“你真是……這麼冷的天，也不怕凍感冒了？"顏浩嘴上說著。手也沒閑着。

“等趙芮一回來。哪還有我的份？我不得時刻準備着？“謝瑞蘭把頭靠在顏浩肩頭，輕聲說到。

寬大的風衣，裹住了春色和溫度，謝瑞蘭的身體逐漸發燙。臉上泛起了紅雲。感受到顏浩並沒有進一步的意思。謝瑞蘭伸出舌頭在顏浩的耳垂上舔了一口。發出無聲的催促。

顏浩也不吱聲，盲人摸象一般繼續探索。忽然，好似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扭頭看了眼謝瑞蘭。後者媚眼如絲。

“那天去美容院。人家送的服務。哎呀。你別使壞了。”

“那我問你，為啥不換房子？”

“……”謝瑞蘭咬着嘴唇，有些猶豫。

“啊，我說我說。主要是這裏是我女兒他們出生，成長的地方。現在家散了，我不想他們從小長大的房子也破敗了。你也知道，房子一旦沒人住，很快就破敗了。我也沒那麼多講究。等後面公司上正軌了，沒那麼忙了。我直接換個大房子就是了。”

這個理由，顏浩倒是能接受。笑笑，伸出一根手指遞到謝瑞蘭嘴邊。

“嘗嘗，家鄉的味道。”

謝瑞蘭大囧。直接小拳拳就捶起了顏浩胸口。見顏浩依舊不把手收回去。只能一口吮住。

“這下你滿意了吧。”謝瑞蘭恨恨說到。邊說邊拿眼瞟向主卧。

“那你倒是先起來啊。”

聞言，謝瑞蘭大喜。起來把風衣一裹。一把把顏浩從沙發拉起來往卧室領去。

跪趴在床頭的謝瑞蘭看着床頭撞在牆壁上，碾下片片牆灰的同時還嘎吱嘎吱作響。此時此刻她也覺得，真的要換間房子了。或者是重新裝修一番。換一套新的傢具。最次最次，得把床換了。

於菲虹和周月頤回去的路上就在吃顏浩和謝瑞蘭二人的瓜。

兩人的態度從一開始的鄙夷，變成了理解，最後變成了狠狠地羨慕。

“那位謝總，看得出也是個厲害角色。還是家幾千名員工的企業老總，沒想到這麼放得下身段。你說他們不會在車裏就幹起來吧？”周月頤嘟囔道。

“你管那個些。人家樂意。在哪也不礙你事啊。”於菲虹嘟囔道。

"你心裏肯定好受多了吧。畢竟……人謝總都要低頭彎腰呢。“周月頤安慰道。

於菲虹沒搭話。站在這個角度想，自己前面半個月的辛勞的確不算什麼。頂多是消耗點腦細胞。再就是自尊心上受了點損失。起碼身子還是清白的。

但她寧可被折辱的是身子。而不是在事業剛起步的時候突然被人從軌道上拎起來空轉。然後又重新放到起跑線上。

就像小孩子玩軌道小火車。眼看翻山越嶺過涵洞，前面一路坦途之時，突然被小屁孩拎起來放到起點重跑。

“明天到公司，還不知道要被人怎麼笑話呢。”於菲虹恨恨到。

“別理他們，你就當他們嫉妒。我剛才心裏默默算了下。這單做完，我們倆的提成加獎金什麼不會低於1600萬。”周月頤財迷的伸出手指比了個六。

“別高興太早。明天順利把合約簽下來再說。“

“額，今天謝總不是說了么。明天就能去找她簽合同了。該不會反悔吧”

“誰知道呢。艹，傻逼！會不會開車。”於菲虹看着對象過來的遠光燈。狠狠撥了撥遠光燈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