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自私的顏浩

測試時間過於漫長。但是在座的領導全都沒有絲毫不耐煩。這個測試只要通過，浪潮絕對會賺一大筆。

經濟利益倒還在其次。主要是政績啊。再加上最核心有意放出刺激政策的消息基本夠格知道的全都知道了。魯省能不能多切下來一塊肉，就看今天的測試結果了。

看到顏浩回來了，大佬們的目光都匯聚到了顏浩身上。

剛才顏浩出去了，徐鵬飛這才跟魯省的三位領導說起這次測試的前因後果。也把顏浩和浩渺在其中的重要性點了出來。

三位大佬看向顏浩的目光，都要拉絲了。這簡直就是魯省的財神爺啊。要知道單單一個浪潮，去年一年就新增就業崗位多人。其中高技術高薪人才1600多人。成為華北地區除了兩座直轄市以外吸引高質量人才最多的區域。這麼多人吃喝拉撒住，全都在泉城，對泉城的財政收入做出了重要貢獻。

在場眾人人，有人要結果，有人要訂單，有人要財稅收入，有人要榮譽和進身之階。

顏浩最純粹。他就要個面子。被那鳥什子的專家說自己的測試結果造假，那簡直就是把顏浩的面子放在地上踩。

現在測試的結果表情，磚家的臉面才是該扔到垃圾桶里的垃圾。

花了國家這麼多錢這麼多的外匯。歷時好幾年結果搞出來個動不能動，用不能用，只能在上面領導來視察時開機轉一轉的玩意兒。怎麼好意思還在這裏待的？

顏浩看了眼巽寧威，發現他面色如常。彷彿今天的測試結果對他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一般。

讓潘雲龍找來兩把椅子拼在一起，顏浩窩在上面沒一會就睡著了。

等到被人推醒，顏浩抬手看了看錶。知道測試大概已經結束了。

徐鵬飛把人請到會議室。給領導們一個發言總結的機會。

進到會議室，助理拿來了煙缸，劉鐵軍這才點燃了一根煙，深吸了兩口后直接開門見山。

“這批伺服器，我們鐵總要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此言一出，巽寧威的臉色頓時不怎麼好看了。

徐鵬飛也是臉色大變，看看顏浩，又看看魯省的三位領導。最後才苦着個臉說道

“劉堂官，這個真不行，這批伺服器，一部分是貴省那邊的大數據公司的訂單，一部分是鵬城企鵝集團的。原本就該交付了。是顏總溝通，借給我們這次做測試用的。”

“哦？小陳那邊的？那就更沒問題的。我去跟他打個招呼。你們後面抓緊生產一批交貨吧。”

劉鐵軍壓根就沒把企鵝放在心上。一家民企罷了。在國家重點項目面前，不夠資格談條件。

“不行，有借有還，這批伺服器是我出面借的。必須要還回去。”顏浩直接就開口了。

在場的人都傻了。要知道這位劉部堂可是出了名的強勢，暴脾氣。他上任以來，想要推進的項目就沒有不成功的。真真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從沒有過差池。

顏浩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當眾撅他面子？巽寧威也沒想到顏浩居然這麼勇的。還以為顏浩是被自己說動了，想為他爭取一下。不禁投來感激的目光。

“小顏，我不是跟你商量。年底這套系統必須上線，應對即將到來的春運。這不是生意。你要搞清楚。“劉鐵男不怒自威。說出來的話在場眾人全都要掂量掂量。

“那我不管。陳主任那邊，您能溝通就溝通。我管不着。但是企鵝的這批，沒得商量。今天就要拆機發往魔都。這個是我給人承諾了的。誰來也不行。”

顏浩不為所動。堅持要把企鵝的這批伺服器帶走。

“那如果我非要扣下呢？”劉鐵男一拍桌子。直接站起來盯着顏浩說到。

在場的人不管是誰，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全都扭頭看向顏浩。

“那我今天肯定攔不住您。不過後面我惹得起總躲得起吧！”顏浩緩緩說到。

單桂花忽然想到什麼。趕忙湊到劉鐵男耳邊嘀嘀咕咕。

劉鐵男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看向顏浩的眼神也越來越複雜。最後猶豫了好一會這才敲了敲桌子。

“行，企鵝的這批，你運走。但是你必須派人幫我把羊城，鄭州，漢口，成市，金陵5個地區的分……分……布”

“分佈式伺服器集群”單桂花提醒到。

“對，分佈式伺服器集群，搭建起來。”劉鐵男嚴肅說到。

此言一出，浩渺眾人全都看向了單桂花。單桂花抬頭看天花板，似乎不明白宋橋他們在看什麼。

“分佈式伺服器集群？“京城計算機科學院的一名專家聽到劉鐵男的話，扭頭看向單桂花。

“莫非，之前的那次測試，就是用的分佈式伺服器集群來達到的？”巽寧威也插嘴問到。

“可以。但是要等3年以後。畢竟現在鐵總暫時用不上這項技術。”顏浩趕忙答應劉鐵男的話，不願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

言外之意就是鐵總目前的票務系統壓根沒必要用上這項技術。只有等高鐵網絡成熟之後，乘客需要在站門口定票，進門就安檢上車的時候，才會要用到這項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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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個時候，高鐵才能真正和民航在商務出行領域叫板。

“小子，你別小看了鐵總！”劉鐵男意味深長的說到。

顏浩聳聳肩。表示自己並不care。

接下來，就是跟浪潮談伺服器的定單了。徐鵬飛想要把浩渺的人尤其是顏浩請出去。當著顏浩的面，這價格怎麼談？

顏浩也不留下來討嫌。跟眾人打了招呼，在巽寧威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直接就走了。直接訂票回鵬城去。

人剛下飛機。陳主任的電話就來了。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可髒了。

“你小子%……&%￥…………%！怎麼就不敢把我那批也扣下來？”

“陳伯，你別開玩笑了。人家都說會找你溝通。你們神仙打架，關我一個小老闆什麼事啊。”

“……現在好了，這批伺服器價值不高，也不值當他一個人情的。我這是啥也沒撈着。老劉真的是數狗臉的。說翻臉就翻臉。也不想想當初誰幫你們牽的線，搭的橋。”

“陳伯，你猜我信不信？”

“……臭小子，你這話什麼意思。”

“魔昆高鐵貴省段，半年內要是沒立項消息，我就信了你什麼都沒撈着。”

顏浩直接當面啐陳主任的臉。

“你小子……哈哈哈。可以啊。沒錯，老劉答應，把貴省段提前。跟魔臨段幾乎是同步立項，幾乎是跟全程的立項時間同步的。這可是途徑五省一市的大工程，貴省搶先吃個熱乎的。”

“這也是給陳伯你送了份大禮了。雖然只是立項，具體動工還要經過複雜的勘探論證。但是只要消息放出去，這就是好事。”顏浩嘟囔道。

“哈哈哈哈。行了。本來還想敲詐你小子一筆。我可聽說那什麼分佈式什麼的。不過我仔細想想，你小子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這事不用我提你也會上心的。對吧。”

“……”顏浩突然發現位高權重一點也不影響厚顏無恥。

“對了，跟你說個消息。這次的奶粉添加劑事件，起因竟然是三羊集團的二股東紐西蘭的恆天然集團挑起來的。根據內部審理的消息，三羊集團當時其實有更好的處理方式的。被恆天然的代表一個女的拿出了一份歐盟的什麼鬼報告。說添加劑毒性微乎其微。這才讓三羊的管理層大意了。結果後面這家公司扭頭就把情況上報給了紐西蘭政府。然後紐西蘭政府直接通過外交途徑反應到了最高層。“

“我擦，這他娘的絕對是故意的。恆天然以身入局啊！”顏浩鄙夷到。

“所以啊，你小子站位真准。高層都聽說了你的名字了。加上濱城那檔子事。你小子好日子在後頭。我說你小子今天怎麼就不敢跟老劉干一架呢？你這要是跟他干一架。興許貴省段能從盤水拐個彎。”陳主任笑到。

“……您咋不去。”顏浩沒好氣的說到。

“我這會關鍵時期呢。不可妄動。哈哈哈哈“

浪潮這次可算是抄上了。鐵總的定單一下。後面各地政府層面的定單絕對不會少。畢竟現在這個時期，鐵總可謂是如日中天。能調動的資源隨便漏一點都是個天文數字。鐵總的面子，哪都好用。

至於顏浩這邊，一旦的API接口一開。後面就能往出行產業擴張了。拿着鐵總的榔頭去敲航司的門。效果不要太爽。

顏浩回鵬城的消息一傳到馬總那。馬總立馬就邀請顏浩去香江赴宴了。還是老地方。

顏浩卡着點到了香江文華酒店。包間裏馬總已經在了。馬總身旁還坐着一個女人，不是今年年初風靡全國的照片門女主角章松靈又是誰。

看來今晚是美人計。

顏浩落座后先開了口。”不好意思馬總，前幾天有點急事臨時出差了一趟。“

“理解理解。來了就好來了就好。”馬總笑笑。

包廂里服務員都沒有。倒茶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章松靈的頭上。

章松靈起身，端起桌上的茶壺慢慢踱步到顏浩身邊，白色的羊絨針織開衫外套裏頭是一件黑色的蕾絲弔帶束腰背心。很是誘惑。

倒茶時，章松靈刻意彎腰了一些幅度。右手端壺，左手扶着蓋，雙手交織在胸前，刻意的擠了擠。

可惜天生不足。並不能達到完美的效果。

顏浩瞥了眼，隨即拿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以示回禮。

“小顏肯定對章小姐不陌生吧。我和小章也是老朋友了。這次特地請她來作陪。就是想要跟你解釋一下關於培恩的事情的。”

馬總說到。

“小顏，也不是我恰爛錢。我今年那檔子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我也沒想到他居然全都保留了。現在我不但沒工開，還要賠償那些代言商家的損失。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章松靈邊說，眼淚就邊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但是我可以保證，奶粉的質量是沒有問題的。這些奶粉都是後面用新的生牛乳生產的。絕對沒有添加劑。說白了，就是商家講了個故事，想要活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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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小姐這話就有些偏頗了。廠家把國產乳業的鍋砸了，現在另起爐灶，想要活命是人之常情。但是為什麼要冒充國外的品牌？定價還定到和國外品牌一個檔次。這和古時候流民化身為寇有什麼區別？只顧自己生死，不顧他人死活是什麼道理？

廠家但凡換個馬甲，以實際銷售成本加上些許利潤來銷售，這種曲線救國的手段我都高看他們一眼。

現在換個馬甲，趁着國產乳業崩潰之際高價銷售。大發國難財。這是為了活下去？這是想發財，發大財吧。

當然，誰都想發財。我也不能攔着誰去發財。但是自己作的惡，不想着補救，反手換個馬甲用欺騙的手段來搶錢。簡直是無恥。“

顏浩的話，堂堂正正。一點毛病都沒有。章松靈和馬師傅被說得啞口無言。

包房裏一片沉寂的時刻。包廂門被推開了。

顏浩抬眼一看，好傢夥。陶葦和方雪雪相繼入門而來。看得出都是精心打扮過的。

看來馬總這是打算一次解決目前千闕遇到的所有問題啊。

如果說章松靈在場，顏浩還能有興緻掰扯幾句。那陶葦和方雪雪就讓顏浩徹底倒了胃口了。

不等兩女落座。顏浩直接就起身離開了。招呼都不想打。

回去的路上，顏浩反而冷靜了。

看來千闕後面洗米的利潤那是相當大。大到陶葦和方冰冰都不惜以身入局來撈一筆了。

原本二人應該是作為千闕的“客戶”的。現在卻出面幫千闕來平事，直接變成打工人了。

想明白這些，顏浩都有些後背發涼。

TS上千名主播。這裏頭到底有沒有涉及到那些黑色的米。顏浩心裏也沒底了。

“告訴馨姐，派人去TS詳細查一查。看看消費流水有沒有異常。另外，修改TS禮物分成發放的時間，統一延遲6個月發放。唔，改成逐月發放吧。次月開始，每個月發放15%第六個月發放25%。”

劉玉婷只負責記錄顏浩的指示。並不提出任何疑問。

不過顏浩想了想，還是補充道：“禮物發放那個，還是先等等。等馨姐那邊查完后看看情況再說。“

顏浩也被自己的謹慎小心給嚇到了。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了？按以前顏浩的性子，今天那局面，怎麼的也要糖衣扒下來，然後為所欲為一番，再把炮彈打回去啊。

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但是轉念一想今天這仨都不是什麼好人哪。尤其是能說出“禮節性上床”的那位。屬實犯噁心。

一路上都在噁心和自責當中的顏浩。所有負面情緒都積累到了一個爆發的臨界點。

車內的氣壓低到潘雲龍都不敢加塞了。

回到家，沒一會祁星就上門了。不用問，肯定是潘雲龍通風報信的。他自己不敢問。

祁星也看出來顏浩的心情差到極點了。直接就張嘴問起了緣由。他就是奔着這個目的來的。

自從顏浩來鵬城成立第一家公司開始，祁星兩口子就跟着顏浩鞍前馬後。他們倆比誰都清楚，顏浩沒朋友。一個都沒有。

一開始他們認為顏浩是過於早慧，所以跟同齡人沒有共同語言。後來他們認為是顏浩和同齡人的差距太大。沒有人配成為他的朋友。最後兩口子發現，是顏浩太自私。

這種自私不是平常人認知的那種自私自利，而是一種情感上不想付出的表現。

顏浩通常只關注自己，懶得保持對他人的關心和理解。他可能會在需要幫助或支持時才會想到別人，但在其他時候則會忽略他人的感受和需求。他不會主動去交朋友或維護親情關係，因為他們認為這些關係只會帶來麻煩或負擔。

得出這個結論的，是黃蘭馨。但是同樣是黃蘭馨認為，顏浩是一個值得跟隨的好老闆。

黃蘭馨的理由很簡單：顏浩越是不想付出情感，那麼他才會更看重目前所擁有的為數不多的情感。

這一點，黃蘭馨在把劉玉婷挖過來放到顏浩身邊后更加得到了驗證。要放在幾年前，顏浩青春期那會，劉玉婷早就被顏浩一口吞了。

這也側面說明，越往後面，顏浩的人際關係只會越純粹。就是一起掙錢的關係。沒有別的。哪怕是前不久升職的鄭功。也絕對不敢說自己能替顏浩拿主意。但是黃蘭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