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改命
第二天一家子就回了江寧。
回來后顏浩把所有與四驅車有關的東西全都送給了平日玩得較好的同學。兒時的怨念已經解除，回味過後已經滿足。
自己開始成天泡在房裏學習電腦知識。前世的顏浩只會一些基礎的電腦操作，水平大概也就是普通男生的水準。這次顏浩是打算真的多學一些，進入新世紀，圍繞計算機技術展開的一場社會變革很快就會到來。
這會網絡還沒普及，顏浩學習的途徑只能通過書本或者找老師。厲害的老師更是要去京城，鵬城，海市。雖然比較坎坷，但是顏浩還是堅持了下來，自身技術的積累也日益深厚。而他前世幾十年的眼界，對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98年的暑假到來前，湯麗清給父母買了一套更大的房子。位置就在工具廠旁邊的一個新建的小區。小區規模不大，總共也就6棟12層的樓，但是戶型挺好，而且裝配了電梯。湯麗清選了其中採光最好的一棟買了一套4樓的140平的三房。買的時候落戶在了湯麗清自己的名下，給湯麗潔也在隔壁買了一套。兩套房子的裝修都是湯麗清找人弄好的。家裏的傢具電器也都一併到位。湯麗清的意思很明顯，顏浩外公外婆的養老照顧以後就需要湯麗潔兩口子多承擔一些。
房子裝修完了才告訴了老兩口準備搬家，林曼知道消息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家也能以照顧老人的名義搬過去和老人一起住。當得知隔壁就是湯麗潔家的時候。林曼就明白了湯麗清的意思，原本還拉着湯建軍一起找唐素年鬧了兩次。但是唐素年根本做不了湯麗清的主，湯萬年本就對這個兒媳有意見，根本都不接林曼的話。見事不可為，兩家人搬家的那天，林曼面都沒露。
暑假到來后，顏浩收拾東西跑到了外公外婆這邊過暑假。把貝貝也帶來了。十歲高齡的貝貝已經顯露出老態。牙齒已經掉了好多，毛色也不再油亮。不過再次回到湯萬年的身邊，貝貝還是非常的開心。粗大的尾巴搖起來就沒停過。
前世這個暑假中的某天，湯鴻在江邊溺水了。具體是哪天顏浩不記得，所以他打算這個暑假都在外公外婆這邊盯着。
林曼更是讓湯鴻住到了老兩口這邊，自己則成天泡在了麻將館裏。手上打着麻將，嘴上就說著湯麗清這個大姑子的霸道。用口述的方式說了不知道多少篇小作文。把湯麗清編排成一個騙光父母退休金買房的不孝女。顏躍進則是那個出歪主意的白眼狼。
直到顏浩的大姑回廠里參加之前同事的壽宴，聽說了這回事，在苑淑蘭的示意下到麻將館裏堵着林曼一頓臭罵，並且把湯麗清停薪留職照顧老人的事說了出來，還拿出買房時繳費的單據給周圍人看。附近的人才明白真相。感慨老兩口雖然兒子兒媳不孝，但是女兒女婿倒是非常給力的。林曼則半個月沒出門見人。
林曼後來直接擺爛回娘家去了。湯建軍每天下了工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只好跑到爹媽這來蹭。次數一多，唐素年就察覺到了兒媳又在作妖的情況。但是還是心疼自己兒子。就讓湯建軍問問林曼到底什麼意思。過來把話說清楚。
林曼那天回來，顏浩讓湯麗清也過來了。隔壁的湯麗潔兩口子也都過來了。顏躍進沒過來，因為顏浩在呢，而且也不是大事，湯麗清自己就能說了算。客廳里坐滿了人，三個小輩也在。原本湯麗潔想讓三個小輩迴避一下的，不過顏浩說他不走，那就只能把湯鴻和王乾攆出去隔壁去玩遊戲機了。
“林曼，今天家裏人都在，咱們好好把話說開，你有什麼委屈都說出來”湯麗清見差不多了，直接開始
“我沒什麼委屈，就是那天你大姑子那一頓罵，我不想在在廠里住了”林曼給自己找了個好理由。
“那她罵你什麼了?為什麼罵你？”
”我不記得了。反正罵的很難聽。“林曼想拋開事實不談，自己很受傷。
“我大姑子說你在打牌的時候到處和人說我和顏浩他爸把爹媽的退休金都騙了買了這套房子，房子還寫的我的名字。有這事么？”
聽到湯麗清這話，老兩口的臉色都變了。
他倆的退休金他倆還不清楚么。林曼說這話可就太惡毒了。
“我沒說過。”林曼不承認。
“媽媽，大姑說那天斷了2個手指的那個張大叔和劉奶奶都在的。問問不就知道了”顏浩插了句嘴。
這是抵賴不掉的，當天現場那麼多人，也正是因為人多，林曼才覺得丟人。
“我也是氣不過亂說的。但是大姑子把十年前的事還一併翻出來罵，就太過分了”林曼只能承認自己寫小作文的事。
“那我大姑子有亂說什麼虛假的事情么？當年媽腦溢血住院醒不過來，身邊不能離人，我們3家都是雙職工，兩口子都是要上班的。他們3個男的照顧媽不方便，只能搞搞後勤。麗潔當初剛懷上王乾，不能熬夜，你當時說湯鴻還小，需要人照顧，去醫院露了個面就再也沒去過。浩浩當初也才2歲啊！要不是我老公和婆婆支持我去單位辦了停薪留職，和爸白天黑夜的輪班。我也吃不消。你不捨得你那份工作，那你下班後去幫忙照顧照顧也沒時間嗎？是！當初你和湯建軍搞對象，媽是不樂意，但是你們結婚的時候彩禮也沒少一件吧。結婚後生了湯鴻，不也是媽一手帶大的？你為了當初那點不愉快使性子不孝順的時候有想過當初媽躺在床上命懸一線么？……”說著說著湯麗清眼淚就掉了下來。
唐素年更是早已淚流滿面。湯萬年則低頭不語。
“那些都是之前的事了，現在就說這房子的事。你既然給麗潔買了一套為什麼不能給你哥也買一套？你婆家也不差這點吧。不買就算了，我們一家住過來都不行？這房子這麼大，又不是住不下！我們和爸媽一起住也更方便照顧老人呀，”林曼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你既然把話說開了，我也明白告訴你，當初媽住院你不去照顧就算了，媽出院后你多來照顧照顧我心裏也好過一點，但是你自從前幾年從單位內退後，天天就是打麻將，自己家都不管不顧，湯鴻的成績更是一塌糊塗，你盡到做子女的責任了么，盡到做父母的責任了嗎？我為什麼要給麗潔也買一套，因為你們兩口子我指望不上，我只能指望麗潔兩口子。“
“還不是因為你們三不是一個爹……”林曼說出這句話，自己也發覺自己說錯話了。但是在場的人全都聽到了。
“林曼！你閉嘴”唐素年氣到手都在抖。大聲呵斥林曼
“她們姐妹倆就是覺得她們才是親姐妹，嫌棄湯建軍。這一套寫在湯麗清自己名下。就是怕你們以後沒了還要分給湯建軍一部分，根本就沒把湯建軍當哥哥，說那麼多都是借口。這個才是根本原因！”
話音落下。萬籟俱寂。
顏浩心裏直呼好傢夥。
“林曼你回去吧。回家還是回娘家都隨你，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唐素年緩緩說出來。
“媽！”湯建軍急了，不知道唐素年這是什麼意思。話都還沒說開呢。
“你閉嘴。你也走。你跟她一起走”唐素年直接吼出來。
不等二人有所動作，唐素年就慢慢踱步到了卧室，把門也關上了。
客廳里的眾人都面面相覷。但是又不敢在爭執，怕刺激到的唐素年。湯麗清姐妹倆都瞪着湯建軍兩口子，並不做聲。湯萬年則是點起了一袋煙。埋頭在那抽着。
小姨夫王輝還是開了口打破了沉靜
“建軍你們兩口子先回去吧，再吵的話，媽萬一再有個什麼，罪過就大了。湯鴻先留在我家跟兩個小的一起睡，你們倆回去萬一吵起來被小的聽到了也不好。”
湯建軍看着卧室的方向，低頭不語的湯萬年，怒目圓睜看着林曼的兩個妹妹，沒說話，拉着林曼就要走，林曼還賭氣的扭了扭身子不肯走，湯建軍就自顧自的走出了大門。林曼見狀也只好跟了上去。
等湯建軍兩口子離去，廳里只有湯麗清姐妹倆抽泣聲。
“這兩人真是搭死了火。這種話能說出來的？”
“自己心裏臟就認為別人都跟自己一樣，真是小人之心”
“從我懂事起，有好東西都是他拿大頭，壓歲錢都是他拿5毛我拿2毛。……”湯麗清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
顏浩知道自己老媽並不是嫉恨小時候的遭遇。或者說心裏記得但是絕對不會刻意報復。
3兄妹說到底，也是一個媽生的。
終歸是湯建軍兩口子實在太不孝，近在咫尺的父母都不想着去照顧一二，讓人看不到希望。若唐素年逝去，湯萬年這個繼父更是死在屋裏都沒人知道。所以才會買下2套隔壁的房子，好讓妹妹來多照顧老邁的父母。
你不能說湯麗清薄情，只能說她沒那麼高尚。
當晚，湯麗清留在這住下。睡前去看了看唐素年，已經在床上睡著了，眼角的淚痕卻還是那麼明顯。
第二天一早，唐素年就拉着湯麗清姐妹倆出了門。還不要湯萬年跟着。三人開車直接找到了林曼的娘家，把事情說明白後唐素年表示自己的態度很堅決。
要麼回去好好過日子，自己搬走後的那套老房子過戶給湯建軍。
要麼離婚。離婚後把2套廠里分的房子賣了，湯麗清再幫襯幫襯。換新房子，娶新娘子。不過那都與林曼無關了。
主打的就是一個你不想體面我們就讓你更不體面。
假如林曼選擇離婚，年近40歲還沒有工作的她只能回娘家。
林曼父母一考慮，女兒還是不要回來禍害自家了，等到唐素年母女一走，林曼的老爹就讓林曼的弟弟去帶話了。
林曼只能選擇第一條。再也不敢鬧騰。湯建軍也感覺日子好過了很多，起碼下班回家有口熱飯了。
暑假過去之後，顏浩才回了奶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