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郭奉孝瞭然,只是難免擔心。
“主公,青霄觀高手眾多,不可妄動啊。”
他多少知道寧宣的謀划,但若是一個不好,反而容易引火燒身。
“放心,我還不至於那麼衝動。
再者說,張先生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除了這件事,靈帝也正式讓寧宣取代皇甫義真的位置,主掌兵事。
當然,現在青霄觀的人來了,勝負已經跟軍隊無關。
處理完大事,寧宣繼續當甩手掌柜。
“公子,那死太監陰陽怪氣,趾高氣揚,要不我去偷偷弄死他?”
一有機會,已經憋了好半天的孔德服迫不及待的開口。
要不是不合適,先前那使者譏諷寧宣時,他就動手了。
寧宣眉頭一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管他,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
“好吧…”
孔德服不由惋惜,轉而去訓練士卒了。
回到後院,寧宣走到張檸房間門口,敲了敲房門。
不一會兒,張檸開門出來。
“青霄觀的人就要來了,檸兒你要不要去見張先生一面?”
聞言,張檸神色黯淡數分,咬着嘴唇點頭。
她知道這是父親選擇的路,她沒有辦法去阻止。
去過一次黃巾大營,這一次輕車熟路。
張巨鹿見到張檸,溫和的問了她些話,隨後就看向寧宣。
“看樣子是青霄觀的快來了?”
寧宣頷首:“三五日之內必到。”
“好,也是時候該做個了結了。”
張巨鹿很是淡然。
默然片刻,他取出一卷玉書遞給寧宣:“這是貧道所修太平經,雖是貧道一生心血,想必能有些用處。”
寧宣鄭重接過:“多謝先生。”
“等貧道去后,太平道還有黃巾都交給你了,也望你善待。”
“黃巾軍中良莠不齊,貧道會給親信留下遺命,讓他們尊你為主。
若有二心,你也不必顧忌,該殺就殺…”
張巨鹿不斷交代着後事,顯然沒覺得寧宣真能保下自己一命。
那邊張檸已經忍不住捂嘴哭泣。
等張巨鹿將黃巾軍和太平道巨細說完,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
“好了,該交代的貧道已經說完了,只是還剩下最後一樁心事。”
說著,眼中閃過幾分愧疚。
“先生放心,晚輩必保檸兒一生無恙。”
張巨鹿欣慰撫須:“如此,貧道也可安心去了。”
“父親…”
張檸泣不成聲。
寧宣走出營帳,想必張巨鹿應該也有話要跟張檸交代。
“教主。”
楊自在早就在帳外等候,一見寧宣出來,連忙行禮拜見。
“楊長老,明日你就回光明頂吧。”
“教主,可是出了什麼事?”
楊自在面色一變,急忙問道。
“皇室高手就快來了,黃巾之亂也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嘶!”
楊自在心中一驚。
“教主,屬下這就去安排。”
寧宣頷首。
……
接下來幾日,雙方安然無恙,只是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感充斥於天地之間。
這日,寧宣放下手中玉書,不動聲色的藏於袖中,抬頭看向西邊天穹。
他感覺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氣機正在靠近,通天徹地,震古爍今。
沒多會兒,疾風驟起,片刻停歇。
而寧宣對面,也多了一個老人,赫然就是當日洛都城外有過一面之緣的劉氏老祖宗。
“前輩。”
寧宣起身拱手一禮。
“不必多禮,自洛都一別,小友別來無恙?”
“晚輩可比不得前輩逍遙自在。”
說話間,寧宣已經倒了兩杯茶,遞給對方一杯。
“前輩此來,可有把握?”
劉氏老祖宗洒脫道:“論實力,此刻天下怕是沒人是他張巨鹿的對手。
不過為了保住漢室江山,老夫只好不顧顏面了。”
“嘿,不說這些,你小子很對老夫胃口,不如老夫讓劉宏小子嫁幾個公主給你,如何?”
寧宣苦笑:“前輩說笑了,晚輩已有妻妾,哪能再娶公主?”
“老夫說能就能。”
寧宣目光與其對視一眼,溫熱的陽光似乎帶着幾分冷意。
微微低頭,寧宣笑道:“若真有這個福分,晚輩卻之不恭。”
“哈哈哈,好…”
半晌,目送老者離去,寧宣攤開掌心一看,上面已經佈滿細汗。
先前某一瞬,他感覺到劉氏老祖宗似乎對他動了殺機,然後又很快散去。
在這樣一位人間絕巔面前,天命境的修為好似海中一葉扁舟,隨時有可能傾覆。
“看來,您似乎也不是那麼有把握嗎?”
寧宣呢喃一聲。
顯然,對方是因為沒有把握能活下來,擔心日後皇室沒人能鎮得住寧宣。
可天下野心勃勃之輩不知凡幾,世家之患更是如芒在背,寧宣也有可能是皇室繼續鎮壓天下的倚仗。
因而,那殺機僅僅維持一瞬,就隱沒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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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青霄觀強者趕到,原本沉寂的氣氛越加沉重。
但凡修鍊入境的武者,都能隱約感覺到一股壓抑感,修為越高,越能體會到其中恐怖。
兩道人間絕巔的氣機正在交鋒,於無聲處聽驚雷。
至於人間絕巔的殺機,天命境都察覺不到半分。
三日後,壓抑的感覺消散一空,雲開霧散。
一道飛虹直入黃巾中軍,視漫天軍煞之氣如無物。
“我家老祖請張先生明日東海之上相見。”
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黃巾軍大營回蕩,張巨鹿淡淡道:“貧道自當應邀。”
“好,我等屆時恭候先生大駕。”
說完,其化身飛虹返回。
“大哥,請讓我等隨行。”
張寶等人面露憂慮,想要與張巨鹿一同赴會。
“不必了,爾等依我命令行事。”
“唉!”
張梁嘆息一聲,拱手領命。
只恨他們修為太低,關鍵時候派不上用場。
當然,修為低也是相對的,張寶張梁好歹也是黃庭觀三尊之二,修為距離長生神藏境都只差一步。
可惜,一步之差,雲泥之別。
……
“一境之差,雲泥之別啊!”
別院之中,寧宣搖搖頭。
皇室果真是底蘊恐怖,出來一個人就是長生神藏境的強者,令人心驚。
其氣機,絲毫不比那于吉來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