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男人的劣根性
顏落想要拒絕許霧，可又沒有其他合適的理由。
況且如果太扭捏顯得她矯情。
車子平穩行駛了一段，許霧斟酌許久才開口。
“我還以為你結婚會過得很好......”
本應該是蜜裏調油的新婚期，不到三年就結束，想來過得不好。
“否則當年...”
一年多的實習，許霧對自己的照顧，顏落怎麼能不清楚他對自己的感情。
可她當年所有的心思都在霍廷驍身上，許霧的關心，她回應不了。
而現在，也不是好的時機。
車內的空氣顯得有些悶熱。
顏落將車窗放下，微風吹進來酒氣也散去了不少。
“許師哥，過去的就都過去了。”
“時過境遷，我挺好的，你也挺好的，這不就是最好的嗎。”
顏落體面的拒絕。
許霧怎麼能不懂。
感情的確不能強求，離婚的傷口更需要時間來彌補。
否則，不會過去三年他一直原地踏步。
顏落既然已經打算回到醫院工作，兩人以後還有更多見面的機會。
他不怕更多時間的等待。
寶石藍的奔馳一路行駛，兩人都沒再說話，過了兩個路口，反覆確認後視鏡后，許霧擔心道：
“好像...有人在跟着我們。”
是一輛出租車。
顏落下車，出租車也跟着停下。
還是機場那個女孩。
她今天依然穿着貴氣，背的包也價值六位數。
但精神狀態遠不及上一次見面時那樣鬥志滿滿。
顏落讓許霧先走，謊稱是認識的一個學生。
許霧雖然心有疑惑，但的確也不方便再逗留下去，只好上車離開。
“你出軌。”
許霧走後，女孩兒直接將罪名安在顏落身上。
滑稽可笑。
顏落還沒生氣罵人，對面倒是搶了她的劇本先發制人。
蹲在地上，痛哭出聲。
“為什麼！你都背着廷驍找男人，給他戴綠帽子，他為什麼還要跟我分手。”
顏落已經決定和霍廷驍離婚，她更不想理會這些小三小四。
“小姑娘，別自己當小三上癮，就把別人也想得你這麼不堪。”
顏落今天很累，她實在沒有精力再應付眼前這位無知少女。
她徑直上樓。
然而，她並未察覺到，身後那女孩的眼神已經變得異常凌厲。
嫉妒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燒，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和不甘，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在她的怒火之中。
*
第二天上班，從進學校大門開始，顏落一路上迎來了許多目光，大多都是非友善的。
進了辦公室，她才知道，自己掉進了輿論的漩渦當中。
昨晚許霧送顏落回家的照片在校園網內瘋傳。
標題：高校美女職工出軌偷情，誤人子弟！
顏落因為年輕漂亮身材好，校園貼吧稱她為最美校務。
很多男大當初得知她英年早婚的消息不禁黯然神傷。
這出軌的八卦消息一出，貼吧立馬炸了鍋。
顏落的美麗成了大錯，而這些所謂高學府出身的大學生也和村頭八卦的大爺大媽沒什麼兩樣。
髒水拚命地往出撒，不管別人死活。
過了嘴癮之餘，還骯髒地佔領了道德的高位。
顏落看到這些評論，胸腔滿滿地憤恨。
人也馬上被校長喊去辦公室問話。
雖然工作是霍家安排的，但這個校長新調來不久，並不知道顏落背靠春城第一豪門霍家。
責備是理所應當的。
“你雖然不是老師，但畢竟在學校工作，私生活還是要檢點一些。”
“鬧這麼大個醜聞，必須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影響學校聲譽。”
顏落的工作雖然賺不了多少錢，但畢竟算是體面穩定的工作。
還是有很多人爭搶這個崗位。
校長早就想把自己剛畢業的侄女安插進來，但苦於沒有合適的職位。
所以顏落出了這樣醜聞，他正好順水推舟。
顏落本就想辭職，這份無聊的工作她不在乎，但名聲她在乎。
畢竟是她學習、工作近十年的地方。
她還是有感情的。
校長默認定了她的罪，讓她引咎辭職。
從校長室出來，顏落馬上打電話請楊桃幫她出一份律師聲明。
同時查清緋聞的源頭。
雖然她心裏已經有數，但還要有確實的證據。
下午顏落將楊桃發來的證據資料打包發給了霍廷驍。
畢竟是他在外面惹的桃花，他得負責。
一個小時后得到了他的回復。
還是親自上門。
兩人約在學校對面的咖啡廳。
霍廷驍穿着一身黑色西裝。
領帶抽掉，領口的兩顆扣子沒系，靠在椅背上慵懶華貴。
這大概就是顏落一見傾心的源頭吧。
當年那個在籃球場揮灑汗水，投籃扣球的瀟洒少年，再也不會出現了。
顏落剛一落座。
一臉嚴肅的霍廷驍將桌上早已經準備好的一沓照片扔在她面前。
“所以，這才是你離婚的原因？”
照片不是昨晚的新作，甚至年代久遠。
是顏落在醫院實習時和許霧的合照。
還有幾張是大學校園聯誼會交際舞的抓拍。
那時候的她，笑得真開心。
現在因為臉頰瘦削，那淺淺的梨渦都看不清了。
霍廷驍竟然調查她和許霧，她嗤笑一聲，“重要嗎？”
“當年你也是被迫娶我，我們離婚，對你來說是解脫。”
霍廷驍拿出這些照片到底是為了什麼。
吃醋？
不可能。
只能算是男人的劣根性：佔有欲。
她還沒離婚，不能給他戴綠帽子。
這是對他男人能力的質疑。
顏落也不想挑戰霍廷驍身為男人的底線。
而且，自己名聲更重要。
“不過是普通朋友。”
“霍廷驍，你身邊的花花草草數不勝數，我沒計較過，何況我們本來就是隱婚。”
“即使我真的出軌，這頂綠帽子也帶不到你的頭上。”
霍廷驍看着眼前伶牙俐齒的顏落，有些出神。
自從她說出離婚兩個字以後。
這三年的軟弱就消失不見了。
果然，顏落是演戲的高手。
他冷聲質問，“顏落，你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嗎？”
顏落凝眉不解，“我不想知道，學校的風波是你的女朋友惹出來的，麻煩霍總為你的女人善後。”
顏落起身離開，身後響起霍廷驍的警告，“顏落，你別後悔。”
顏落回去的路上都在想霍廷驍這句話。
她不後悔，她只是怕霍廷驍會對她耍商場的手段。
可是沒想到。
剛到公寓就收到了霍廷驍助理髮過來的離婚協議。
顏落想，他應該是真的信了自己已經出軌。
為了霍家的面子，離婚必須速戰速決。
顏落看着手機上的離婚協議，更像是一張欠款單。
上面詳細羅列了顏落嫁給霍廷驍之後的一切費用。
甚至連上次住院的費用，霍廷驍都算進去了。
楊桃收到顏落的轉發文件，還在公司加班的她，氣得提着一箱啤酒殺過來了。
顏落最近在吃抗抑鬱的葯，不能喝酒。
楊桃一個人一口氣幹了一罐啤酒，指着離婚協議開罵。
“138萬，3423元。”
“有零有整，霍廷驍真T娘的不是東西。”
楊桃氣到爆炸，她真的是替顏落不值。
“落落，我好歹也是個金牌律師，離婚官司也打了不少了，你相信我，咱們告他丫的，我一定可以幫你爭取到賠償。”
“不用了。”
顏落難得笑得開心，“這是我買回自尊的錢，一點都不貴。”
顏落不是清高，當然錢也非常重要。
只是她想為自己的離開要一點骨氣。
她已經彎了太多年的腰，夠了。
這場婚姻，開始得並不光彩，現在結束她要好好給自己一個交代。
這同樣也是為自己十年青春的一個交代。
當晚顏落將楊桃借給她的錢一分不差地打進了霍廷驍賬戶。
這個賬戶是霍廷驍私人賬戶，錢打過來的時候。
他的手機有到賬信息。
霍廷驍正在和朋友喝酒。
“呦，誰發了紅包給你，這數字有什麼特別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