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秘密
任心玲就這麼簡單的一手，岸上的所有庭家人全都瞠目結舌——
這就是大宗門來的高手嗎？！
不過，眾人還來不及發表恭維之詞，那無邊的魔氣竟是透過冰層升騰而起！
庭無極皺眉道：“齊兄，這魔氣可是陰邪無比，那位前輩可有應對之法？”
齊宇覺得很奇怪，實力壓制剛才不是有效果？
庭無極明明都能處理魔氣，何況是比他強了不止一倍的任師姐？
可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場面有些緊張，齊宇沒有時間過多思考，閃現到任心玲身旁，混沌火降世！
在庭無極震駭的目光中，滿湖的魔氣如野鬼見到了鍾馗，落荒而逃！
原來——他自己就是應對之法！
這是什麼火？竟霸道絕倫！
齊宇略一思忖，道：“我下去一趟。”
“去取靈物么？”
“這是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點我比較奇怪。”
“嗯？”
齊宇皺眉道：“這東西應當知道它躲起來后，庭家人根本不可能入水…它卻依然未敗而逃？”
任心玲臉色也肅穆起來，“你的意思是，它是在引誘我們？”
“也許。”
“可是它怎麼會知道我們是誰？”
“不清楚。”
“那我和你一起去。”
齊宇搖頭道：“我一個人去，你在岸上戒備，有什麼問題我會喊你。”
“不行，多一個人總要……”
“乖。”
“……哦。”
這從未出現過的如此溫柔的一個字，任姑娘瞬間就安靜了，默默回到了岸上。
眼睜睜看着齊宇一頭撞碎冰層，沉入水底。
庭無極喃喃道：“真是一個比一個怪物…我庭家絕對不能捲入……”
庭曉婉臉色很是焦急，扯着他的袖子小聲道：“爹，齊…齊前輩一個人下去真的沒事嗎？我們去幫他吧！”
“……”
老子剛說不能捲入，你看看你這樣兒！
庭無極無奈安慰道：“沒事的，齊前輩那麼強大，隨手就能殺死那隻水怪，我們下去反而會成為累贅。”
“哦……”
庭曉婉鬆了口氣，同時也感到很失落，對自己待在岸上的失落。
一年前，她只能在遠處看着齊宇和那妖女戰鬥，一年後，她依然只能待在父親身側，默默等待……
……
無邊無際的黑暗將齊宇籠罩，彷彿第一天來到靈域時那沉寂的空間轉移。
不過此齊宇非彼齊宇，未知而忐忑是年輕時的懵懂。
此刻，他的心裏只余蔑視的淡漠。
齊宇停住下墜的身體，手中火焰燃起，魔氣退散！
污濁的湖水瞬間變得清澈，劇烈的光芒照亮了湖底。
他低下頭，那張巨大的怪臉就靜靜地立在他的腳下，與他對視。
湖底沉默了一會兒……
“你是誰？！”
尖銳刺耳的傳音令齊宇皺了皺眉頭。
他又下降了一段距離，正好停在它的額頭上。
齊宇轉了個身，半蹲下來，看了看自己揚起的右拳，又看了看水怪的巨眼，然後……
“吼！！！”
血漿激射，伴隨着一聲痛吼，湖底煙塵四起！
水怪翻騰了一會兒，想要往遠處逃遁！
哪知它剛剛做出衝鋒的姿態，身後就傳來撕扯的劇痛！
它駭然回頭，只見自己山嶽一般的巨尾被那個人類單手握住，無法移動分毫！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打我？！”
“……你還挺幽默。”
齊宇笑了笑，扔掉它斷開的尾巴，邁步來到另一隻眼珠前方，伸手，混沌火於手心蓄積。
水怪惶恐失措，卻又不敢動作，哀求道：“不要殺我！我什麼都給你！我什麼都給你！”
名為死亡的炎息沒有減弱，但也沒有迸發。
齊宇淡淡問道：“你在等我？”
水怪聽到這句話，竟愣了一會兒，才說道：“你是他請的人？那你打我做什麼？！不對，他怎麼能請得到你這種妖怪？！那他還找我做甚？！”
齊宇眯着眼睛，“說人話。”
“額…我不是人，要怎麼說？”
“……”
齊宇盯着它看了一會兒，手中的火光愈發熾亮，“玩尬的？”
“我說，我說！”
水怪將它心中的秘密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齊宇耐心聽着它這讓人牙酸的聲音，表情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這……不是一個媽生的就是不一樣啊……
沉思了一會兒，他發現水怪還在乾巴巴地看他，於是就把手中的火焰發射了出去，“你看什麼看？”
火焰射穿水怪的頭顱，循着傷口瞬間蔓延至它全身上下，頃刻之間燒成灰燼！
它的神魂飛了出來，一臉懵逼，齊宇便一把抓了過來，捏碎！
“保命的東西都說出來了，還不跑，還待在這裏看我，哪裏來的腦殘？”
齊宇嗤笑一聲，大手一揮，水底的靈草靈花全都收入囊中。
吃干抹凈，他對於那個秘密是否要告知眾人已有決定。
正準備回到岸上，他心中卻突然傳來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他皺了皺眉頭，四下環視，湖底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
靈花靈草都採光了，便就剩下塵土淤泥，並無任何特殊之處。
齊宇檢查了一會兒，沒發現異常，搖了搖頭，運轉靈力……
“草。”
那種感覺再度傳來，令他想要離開又不太甘心。
他索性降落到湖底，一步一步地巡查。
半晌，那種熟悉感變得微弱，他明白應當是走出了那東西足夠影響的範圍，便又原路返回。
湖底雖無多少光亮，但是並不能阻攔修鍊者的雙眼和靈覺。
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等等，眼睛和靈覺？
齊宇沉思片刻，伸出右手，指尖躥出一簇火苗。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的泥沙之中，出現了一小塊閃亮的像是玻璃一樣的東西。
“鏡片？”
齊宇閃身來到神秘物體旁邊，手指一動，就將之吸入手心觀摩。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一塊鏡子的碎片，為什麼會感覺似曾相識呢？
不過這地方能出現一塊鏡片倒是很離譜。
難不成是以前某個庭家的女修進來，無意間弄掉了鏡子？
齊宇前後翻看了一下，鏡片稜角很光滑，鏡面非常乾淨。
就算是在水怪的巢穴之中，也未被魔氣污染。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
齊宇神色淡然，將鏡片對着自己，然後……
“好帥，唉，真苦惱啊。”
齊宇掂了掂鏡片，想要將之扔掉，哪知心中的熟悉感瞬間就變成了不舍。
“……罷了，就留着你吧，也占不了多少空間。”
說出這句話，他突然感覺心裏莫名的一陣安詳。
他搖頭一笑，原地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