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易
沒有錯，任心玲真的是在看齊宇，只是她的眼神讓齊宇感到有些迷惑。
“快看，師姐要飛走了！”
“快尾隨！”
“混蛋，那叫跟上，什麼尾隨？！”
“……”
“噢，師姐又回頭了！”
“天吶，我看見了什麼？！”
“師姐她…師姐她在對我笑……”
“救救我，我要窒息了！”
幾乎所有人都獃滯了，像一根根木樁定格在地面。
齊宇皺了皺眉頭，見到任心玲突然又停在空中對自己回眸一笑，頓時確定了她方才的眼神是想要自己跟着她。
他覺得很奇怪，他才到這裏多久？這女人怎麼會認識他，而且似乎有話要對他說？
他承認自己蠻帥的，不然在地球上時，也不會……但是他還沒有帥到讓別人失去理智的地步，那太不切實際了。
猶豫了一會兒，齊宇還是跟着重新流動的人群走向了那座雪峰。
“嗯？怎麼不走了？”
沒走多久，人群又堵塞了，齊宇四下環視，發現弟子們臉上的興奮都轉變成了遺憾與留戀。
看來這位任師姐一旦飛到這雪峰之後，便是不準有人來擾她清修了。看這些痴漢都不敢上前一步的模樣，怕是擅自闖進去，要挨刀子的。
齊宇有些無語，自己到底是上去還是不上去？
難得遇到一個正常人，確實得把握機會，但是不能把自己小命送了吧？
師姐沒了蹤影，弟子們待了片刻后，倒也不再駐足此地，都各自散去了。
很快，雪峰腳下就剩下了齊宇一個人。
他舔了舔嘴唇，終於還是打算順着那條小路向上行去。
十分鐘后……
齊宇找了塊石頭坐下，山路兩旁已經有了雪跡，但是看着相對距離還是幾乎沒有變化的峰頂，他放棄了攀登的打算，哪怕他很喜歡爬山。
想了想，他試着喊道：“喂，那個誰，我現在還不會飛，下來接我！”
他喊得還挺大聲，隱約聽到幾許迴音。
不過當迴音消失之後，一切還是那麼寧靜平和，沒有聽見什麼刷刷刷的破空聲。
“醬紫玩我？”
齊宇有些失望，沒興趣跟這小妞玩遊戲，準備離開。
剛剛轉身，前方不遠處，一隻美麗的精靈俏立雪中，默默無聲，巧笑嫣然。
絕美。
齊宇嘖嘖幾聲，沖她揮了揮手，“你找我？”
任心玲上前一步來到他跟前，微微點頭。
看來是個悶葫蘆，很好。
齊宇坐回石頭上，“聊聊？”
任心玲歪了歪腦袋。
“你一個人待這裏肯定很悶，但其實我和你一樣，我們都是孤獨患者。”
“……”
任心玲側身。
齊宇愣了一下，以為她被自己的騷話嚇到了，正欲解釋，卻發現她坐到了自己身側。
他笑了笑，接着開口：“我來自異世，說來你可能不信，其實你飛得也不快……”
山上很安靜，任心玲不說話，便只有他一個人開口。
一男一女，素不相識的兩個陌生人坐在一起，一個嘴巴不停，一個靜靜傾聽。
他們自己，也化作了這山間的一道奇特的風景。
良久。
說了一大堆，一直到有些口乾舌燥齊宇才住了口。
他眯着眼睛望雪景，心裏明白，這是對過去的悼念，其實沒有什麼意義，只是…人不一定都要做有意義的事。
沉默片刻，他扭頭望着任心玲精緻的側臉，道：“你找我有事？”
“嗯。”
她終於開口了，聲音似清泉流響，讓齊宇本來放鬆了的內心，更加暢快了。
“果然，肯定是有所求才對。不一樣的弟子消息渠道還是不一樣，知道得真快。”
任心玲眨眨眼睛，“你方才說的我都不怎麼聽得懂，但是我相信。”
齊宇可不吃這一套，“我想釋放情緒的目的已經達到，雖然我一開始沒有想過會那麼艱難…你沒必要再附和我，直截了當一點。”
任心玲點點頭，直言：“你以後，專門給我煉丹。”
“……？”
齊宇愣了好一會兒，才挑眉道：“你在激怒我？”
“嗯？”
“你要我專門給你煉丹？給你一個人？”
“嗯，我想變強。”任心玲眼神真誠。
“……我不是要聽你解釋你的夢想啊，我的意思是，你憑什麼？”
“你不願意？”
“厚禮…你別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就能為所欲為，我也有事情要做的，我也要變強！”
任心玲點頭一笑，“你幫我煉丹，以後要我做什麼事都可以。”
“……”
哦……
齊宇恍然，原來是交易。
他捏着下巴，思考。
這年輕一輩第一人，還是一流宗門的頂級天才，肯定不是浪得虛名，有她做打手，以後遇見什麼事情應該都很好辦。
“真的做什麼都可以？”
“……”
任心玲突然挪開視線，咬着紅唇，似乎是在做什麼掙扎，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是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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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宇當然能看懂這是什麼意思，滿臉震驚。
這都可以？！
“你，你怎麼了？”
“額，你會錯意了，我是說……嗯……你為什麼不去找教煉，而是找我這個小白？”
任心玲愣了一下，似乎很詫異他的孤陋寡聞。
“怎麼？”
見他確實不知道，任心玲便開口解釋：“宗門只有教長老一個煉丹師，教長老修為很高，要為高層煉丹。”
“高等級的丹藥花費的時間很多，所以他沒有太多空餘時間給下面的弟子煉丹。我們的丹藥都是每月由教長老定量煉製的，其中一部分還要用作宗門內試的獎勵。”
僅此一言便可證實，煉丹師果然是高級職業。
齊宇緩緩點頭，“所以你們平時的…俸祿很少？”
任心玲搖頭道：“要從外面拿回修鍊資源才可換取丹藥，且數量有限，宗門不養閑人。”
“哦……”
難怪剛才問她什麼都可以做，她居然答應，原來丹藥真的非常稀缺。
可就算稀缺…真的可以嗎？！
齊宇忍不住想到，以前看過的小說里，那種陰差陽錯的睡覺應該是不切實際的，畢竟修為差距太大，肉身也有差距，根本就進不去才對……
額，想岔劈了。
齊宇咳嗽兩聲，回過神來，“這個交換倒是可以接受，不過我現在還比較菜，應該是煉不了你用的那種。”
任心玲輕聲道：“沒關係，我可以等。”
齊宇伸手在面前比劃了一下，“你知道相對速度嗎？你怎麼確信我修鍊能趕得上你的速度？”
任心玲點點頭，“煉丹師的修鍊天賦都是萬中無一，越到後面你會追我追得越快。”
“追你追得……”齊宇張了張嘴，“彳亍。”
“那個……”任心玲突然低下頭，臉蛋兒慢慢爬起絲絲暈紅，“你如果要說那種條件的話，要，要提前和我說一聲。”
“……沒有那種條件，我頂多喊你幫我打架。”
“額？”
“該是青春期了，可以理解…其實我就算想也不會提前告訴你，那還有什麼意思？不過我現在肯定是不會想的，你放心。”
任師姐臉皮薄，知道自己想錯了，臊的慌，顫聲道：“我去修鍊了！”
剛說完，她飛身上天。
“且慢，你變強的理由是什麼？”
空中的任心玲轉身看他，霎時間，那嬌羞之態不知飛到了哪裏去，留下一臉冰冷的淡漠，“報仇。”
“……”
齊宇默默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搖了搖頭。
苦命人…絕對是血海深仇，否則怎會讓一個女孩答應這種交易？
要知道，在他開口解釋之前，她可是抱着獻身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