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重水
在確定那種感應來自於腳下的深海之中后，青玄二人沒有過多猶豫，身形消失在海面之下。
龍族入主四海，自然也包括了這北冥之海。
整個不周山以北的地域都在凶獸之劫中遭了殃及，北冥之海也不例外，不過比起陸地上來卻是要好上許多。
到了一定境界之後，自然不可能會被區區普通水淹死，但這不意味着對他們毫無影響。
水中與陸地上的天地環境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凶獸很明顯不喜歡待在水中。
青玄兩人倒是沒有受到太多影響，氣息自然而然地融入周遭天地間，凌空虛踏，視無窮無盡的海水如無物。
下潛到一定深度之後，光線被徹底隔絕在外，下方是純粹的黑暗，這也是整個北冥之海看起來呈現黑色的原因。
這北冥之海的海水帶着天然的陰寒氣息，並不那麼適合普通生靈孕生，生靈相當稀少。
水底的黑暗自然也無法對青玄他們造成影響，以他們的目力，水中的一切皆纖毫畢現。
不過這海水的深度倒是有些超乎預料，兩人一路下潛了數萬米，也就是洪荒才會有這般深的海洋存在吧。
周遭一片死寂，壓抑而厚重的氣息撲面而來。
關鍵是隨着下潛，靈氣似乎變得稀薄了許多，陰寒之氣愈發濃郁，無孔不入，已經到了等閑金仙之境都無法承受的程度。
青玄祭出十二品金蓮，璀璨神光將二人包裹在其中，萬法不侵，諸邪避退。
金蓮搖曳間，灑落神聖仙光，大道之力勾連天地。
而青蓮則是在此時祭出了一面旗子，正是極品先天靈寶青蓮寶色旗。
無需她操縱，青蓮寶色旗便是發出了淡淡的光暈，似在和什麼東西共鳴，自主向著某個方向飛去，在前引路。
果然與混沌青蓮所化的寶物有關，而且十二品金蓮沒有什麼明顯反應，那麼大概率是五方旗沒跑了。
到底會是哪一面呢？玄元控水旗？素色雲界旗？
青玄也懶得去猜測，反正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又耗費了一些時間，青玄他們跟隨着青蓮寶色旗在一條海溝的底部落下身形。
無需青蓮寶色旗指引，一踏入此地，他們便是感應到了此地的異常。
這裏的水，似乎變得極其的重，內蘊不可忽視的毀滅氣息，帶着相當強大的侵蝕能力，竟然可以侵染法力，腐蝕法則力量。
重水！
青玄與青蓮第一時間便是認出了這東西的來歷，一種相當難得的先天材料，比之那首山之銅，也不會差上多少，世間難尋。
而在此地竟然匯聚着如此多的重水！
十二品金蓮的光芒更加璀璨了幾分，將按着某種特定軌跡流轉的重水悉數抵擋在外，不受侵染。
他們就這麼直接踏入重水匯聚的區域，向著其中心位置前行。
穿過重水匯聚之地，他們便是看見了坐落在其中的先天大陣。
大陣中心，一面黑色的旗子搖曳着，瀰漫先天氣息，正是他們此際的目標。
“玄元控水旗，竟然真的是這東西。”
儘管有所猜測，但青玄實則在此前也不確定，直到親眼看見旗子之際才確認下來。
沒辦法，在他所知的諸多神話版本之中，有傳說這五方旗之一的玄元控水旗乃是那冥河老祖之物，甚至有傳說是其伴生靈寶。
雖然青玄對於這種說法不是太相信，畢竟若為真，那冥河老道是不是太受偏愛了些？
伴生一件極品先天靈寶，可不要忘了，他還伴生有一雙不是極品也至少是上品的殺劍，殺人不沾因果的元屠與阿鼻。
一人伴生三件上品先天起步的靈寶，是要遭雷劈的。
而當下在這裏讓他們尋到了玄元控水旗，看來此物是其伴生靈寶的說法當不得真了。
青玄打量了一番大陣，手中青萍劍浮現，抬手便是一劍對着大陣斬去。
但這試探的一擊卻是讓他很失望，劍光不僅未能對大陣造成絲毫動搖，竟然還被原封不動地反彈了回來。
這先天大陣不僅防禦力驚人，還會反彈攻擊。
青玄彈出兩根手指將被反彈回來的劍光夾住，隨即將其粉碎開來，卻是未曾再出手攻擊了。
一擊試探的結果便已然明了，以他與青蓮的實力要強行破開這先天大陣倒也不是做不到，但要費上好一番手腳。
既然如此，或許選擇另一種破陣方法反倒來得更有效率些。
破陣方法無非兩種，一種便是以絕對的力量，暴力破陣。
而另一種，則是參悟這大陣，解析大陣，勘破大陣的運行軌跡，順着大陣的運轉之理來拆解大陣。
這先天大陣若是被人掌控，開啟之後需要參透很難，但沒有人執掌、只是自行運轉的大陣就不一樣了。
青玄很是自然的把目光轉向青蓮，伸手拍了拍後者的肩膀，其中言語，不需多言：交給你了！
青蓮斜着眼睛瞥了青玄一眼，抬手將青玄的手拍開，頗有些嫌棄的樣子，但卻未曾多言。
青蓮寶色旗護住其身，極品先天靈寶青羅傘也被她祭出，懸於大陣之上，垂落無盡大道法則，延伸進下方大陣之中。
青蓮則盤坐在青羅傘下，眼眸之中日月衍化，大道法則如星河沉浮，道韻瀰漫開來。
青玄笑了笑，青萍劍未曾收起，直接懸於腰間，十二品金蓮的紮根虛空，他站在蓮台之上，為青蓮護法。
青蓮參悟這些東西比他擅長得多畢竟青蓮的大道就包羅萬象，不像青玄的大道走向了極致，他更擅長暴力破陣。
一劍解決不了的事，就再加億劍便是了。
當然，青玄在護法的同時也未曾閑着，他開始動手收取這裏沉積的大量重水，這樣的好東西當然要一併收走，日後說不得能用上。
龍姬有幾個出手闊綽的兄長，倒是不缺靈寶，二弟子天狐卻是還缺少一些趁手的法寶護身。
另外就是，這重水連他的神魂感知都能隔絕，還是早點收掉的好，對於他們這樣的修道之人而言，被隔絕了感知，比被蒙住了雙眼還要來得難受。
不斷地將重水匯聚而來，手上法力涌動，將其初步煉化，隨後收入十二品金蓮的內部空間之中。
一人專心參悟大陣，以求破陣。
一人收取重水，同時警戒四周。
青玄花了數十年時間將此地重水收取一空，那邊青蓮破陣卻是還差了些，這先天大陣確實不凡。
又是上百年時間過去，守在不遠處的青玄感受到了氣息波動，心中一喜。
身形一閃，便是出現在青蓮身側，而後者也在此際站起身來，衝著青玄眨了眨眼眸，神情帶着幾分自得。
“成了？”
“不然呢？”
“那就破陣吧。”
青蓮點了點頭，低頭看向身下的大陣，身上大道之力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