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形勢永遠比人強
“陛下，曾經的武宗，對文宗確實很過分。”
“但我們始終是同宗同源，該放棄的恩怨也應該放棄。”
“而且，經過了此次的事件，相信武宗定會痛改前非。”
武宗的護宗法陣對武宗來說，太重要了。
姜離淳為了能讓武宗的護宗法陣，能更快的恢復，只能硬着頭皮道。
姜承運冷笑：“不要跟朕談同宗同源，也不要跟朕講什麼大道理。”
“朕身為帝皇，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人在失敗時，會汲取教訓，但一旦緩過勁兒，絕大多數人，也會將汲取的教訓徹底拋棄。”
“這就是形勢永遠比人強！”
“所以，朕敢斷定，一旦武宗相比文宗，擁有絕對的優勢，從整體來說，必然會繼續恢復原本的嘴臉。”
“而這絕不會因為你一個人的意志改變，你以個人的名義，若還要做出所謂的保證，既是可笑也是愚蠢，你若真要如此，朕也不可能因為你的愚蠢跟着你一起愚蠢。”
“或許老前輩認為朕很過分，但你只要想想，最初見到朕時，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再跟你現在的心態做一個對比，只要你不昧着良心說話，恐怕也就能夠認同朕現在的說法。”
他的話讓姜離淳更難以言對，臉上也露出了無比愧疚的神色。
因為有了他的提醒，想到他初次見姜承運時的心態，也充滿了不屑，甚至認為姜離塵對他這麼個凡世的帝皇好，是可笑，是在自降身份。
但如今因為他的崛起，也因為他對武宗有利，他的姿態卻放得很低，甚至還是真心的放得很低。
這就是形勢比人強的最好寫照！
連他自己都是如此的現實，是這麼個玩意兒，他又如何能以他個人，來為武宗做出擔保呢？
如果換一個人，或許真會信他。
但面對的是這種堪稱妖孽的凡世帝皇，若真因他的保證就信他，他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陛下所言，也不無道理，那就當老朽此來，只是湊湊熱鬧吧！”
姜離淳苦笑着說道。
姜承運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這種話，朕也就只會在老前輩面前如實說來，如果是小祖宗，朕打死都不會跟他實說。”
“因為他的性格過於剛直，朕對他說什麼，他肯定守不住嘴。”
“老前輩的性格雖然會被小祖宗鄙夷，但從朕的角度來說，卻會有大格局，會考慮其中的後果。”
“朕敢對老前輩說實話，自然是因為朕知道，以老前輩的聰明，及為人處事的格局，朕的話肯定只會在這裏聽，也只會在這裏了。”
“畢竟，如果這種話說出去，會影響文武二宗的團結，也會引起武宗族人對朕的不滿，對朕不滿，會演變成武宗對文宗的不滿！”
他的話讓姜離塵翻白眼，卻聽得姜離淳一掃沉鬱，很是受用。
姜離淳徑直笑道：“別說陛下所說的話，句句在理，就算不在理，老朽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正所謂忠言逆耳，也只有實話，最難讓人接受。”
“最為重要的還是，老朽知道陛下的無情不是真無情，武宗也好，文宗也罷，皆是源出姜家，陛下的心中，肯定也認可姜家。”
“而且，從陛下角度來說，不管是武宗還是文宗，只要能發展壯大，肯定也都是在將姜家，發揚光大！”
這番話聽起來，雖然像是他順着姜承運的話，說出的奉承之語。
但現在卻絕對是真心話。
因為如他這般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蠢到在姜承運面前說虛偽的假話。
姜承運微笑着點了點頭，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
“有缺陷不僅最真實，缺陷適中，才是最完美。”
“因為適中的缺陷，不僅會更真實，也可以給人警惕。”
“所以，就算姜家的護宗法陣能徹底恢復，最好也要留些缺陷。”
“出於謹慎的目的，即便要徹底恢復，最好也要保留缺陷，讓極少數人掌握可以快速恢復的能力，在真正兇險的時刻再徹底恢復。”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讓武宗族人有壓力，才能夠利於他們自己去強大自身，而不是徹底的恢復護宗法陣，讓他們有種只要在武宗，就能夠絕對無礙的想法。”
他說出這番話來，讓姜離淳更是振奮，也佩服得五體投地。
哪怕是武宗的太上長老，輩份也要比姜承運高出很多。
其話音落地，他也連忙拱拳行禮，滿臉感激道：“多謝陛下，給老朽留下這種警世良言！”
“老朽也一定會竭盡全力，將陛下的這種良言建議，完美的傳承。”
說完，他又看着姜承運，很是殷切道：“陛下，不知老朽，是否有機會，如三哥一般，永遠留在你身邊？”
姜承運白了他一眼，道：“難道如老前輩這樣的智者，也不懂得不能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這種淺顯的道理？”
“文武二宗，雖算分化，從文宗的角度來說是憋屈，卻依舊有積極的意義。”
“至少可以讓姜家能夠更好的延續。”
“朕在未來，會讓文宗以皇族為中心，形成很多旁支。”
“更會形成一種讓旁支優秀的子弟，才可以學習更多更好的武學，獲得更多修武資源的大浪淘沙的激勵式規制！”
“所以，朕也建議武宗如此，要盡量多弄些籃子，繼續分化武宗。”
“但必須要適中，不可為了分化而分化，一旦實現這種淘汰制，那就必須要讓這種淘汰制變得更無情，要適當的將分化出去的一些真的扶不起來的族人給邊緣化。”
“也唯有如此，若武宗或是文宗真的遇到重大的變故，有傾覆之危，至少不會讓姜家徹底的亡族滅種！”
“當然，在這樣的動作下，從理論上來說，只會讓姜家更有活力，也更難有傾覆之危，但居安思危，卻也不能因此而認為，姜家就真的可以萬古長存。”
他的話聽得姜離淳都有些瞠目結舌。
臉上有信服的神色，卻也有迷惑不解之色。
只因姜承運的話里，蘊藏了太多的信息，一時之間，讓他沒辦法徹底的消化，更沒辦法消化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