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發乎於情卻未止乎於禮
紀炳面對姜承運的詢問，立馬就露出了異常為難的神色。
姜承運眉頭微蹙，徑直看向顧清涵：“看來，紀大人是有什麼機密的事情，向孤稟奏，你先行離開吧！”
“是，殿下！”
顧清涵在外人面前，也極為的有禮。
恭聲領命后，這才躬身退出了密室。
待其離開，都不用姜承運自己動手，紀炳就連忙上前，啟動機關，將厚重的密室大門給關上了。
“敢問殿下，意欲何為？”
密室大門被關上后，紀炳就重重地跪在了姜承運面前。
看着他滿臉惶恐，也無比忐忑地問道。
“先回答孤，從現在開始，你是要繼續效忠於父皇，還是想要效忠於孤？”
姜承運淡然的話，讓紀炳臉上惶恐忐忑的神色，直接變成了震驚。
因為這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太子有不軌之心，想要謀奪皇權。
但瞬間又變成了驚喜：“微臣所犯的不僅是死罪，還是會被抄家滅門，乃至是被誅滅九族的重罪。”
“對微臣來說，不怕殿下有野心，就怕殿下沒有野心。”
“所以，只要殿下願意保住微臣，微臣必然向殿下誓死效忠。”
“因為用微臣一人的性命而保下對微臣很重要的所有人，這既是殿下對微臣的恩典，於微臣而言也是絕對值得的事情。”
他激奮而語時，也做出了利弊的分析，還直接向姜承運表了忠心。
錦衣衛都指揮使，本就是特務頭子。
所以，能坐穩這個位置肯定不簡單。
做出利弊分析，就是害怕姜承運這監國假太子，真的如他表現的一般愚蠢，只有這樣，他才會更相信他。
姜承運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孤不會對你夜入皇宮的事情，有任何的泄露。”
“如果孤真能承襲帝位，成為龍漢的帝皇，只要你不去跟孤的妃嬪偷情，孤不僅會對此置之不理，還必然會給你更大的富貴與尊榮。”
他的話讓紀炳都滿臉的尷尬，還很惶恐，更是信誓旦旦道：“微臣敢對天立誓，若我敢做對不起殿下的事情，就讓微臣不得好死，九族俱滅！”
“微臣夜入後宮，雖是淫亂宮闈，也有……禍亂皇家血脈之嫌，縱不敢說止乎於禮，卻也絕對是……發乎於情。”
“而此女子只跟陛下有關，卻絕不會跟殿下有關。”
瞧不起誰呢？
如果紀炳所言屬實，他雖然是個曹賊，但不是合格的曹賊。
而姜承運自己，卻是個很合格的曹賊。
就目前來說，跟狗皇帝有關的女人，已經有四個被他拉下水。
紀炳說的是實話，跟他發乎於情卻未止乎於禮的狗皇帝妃嬪就算不在這四人當中，他還會繼續將曹賊的愛好發揚光大，鬼知道跟紀炳發乎情卻又未止乎於禮的女子，會不會跟他有關啊！
“有你此言，孤就放心了。”
姜承運說著話時，已經上前，親自將紀炳扶了起來。
“記住，以後無事，不要來見孤，就算有事，也要如曾經一般。”
“若孤有事需要你去辦，孤自會去找你。”
姜承運緊接着的話，讓紀炳忍不住激奮與欣喜。
因為姜承運如此謹慎，對他來說是絕對的好事。
畢竟，身為太子的他，已經表現出他的潑天野心，要是姜承運真的如他表現的那麼蠢，他就很容易失敗，只要他失敗，因為他知道他的秘密，對他而言肯定也是一件更危險的事情。
“是，殿下！”紀炳立馬行禮，恭聲應道。
“還有就是，絕不要對孤的修為，有任何的泄露。”
“包括跟你幽會的女子。”
姜承運看着紀炳，更是肅然地警告道。
紀炳再度行禮，毅然決然道：“是，殿下！”
這貨也的確不簡單。
知道在這樣的時刻，說得越多越不可信。
所以，只是精簡的回答，還表現得異常堅定。
姜承運也不再廢話，讓他直接離開。
當紀炳離去后，姜承運的臉上，都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激奮之色。
紀炳基本是沒得選擇。
所以，不用太懷疑他，在他跟狗皇帝間所做出的選擇。
這也就代表着，是錦衣衛都指揮使的歸順！
至此，五大拱衛皇權的京衛勢力，有兩大京衛能為他所用。
最讓姜承運欣喜的還是，五大京衛勢力中，錦衣衛排名第一，東廠排名第二。
這兩大京衛能徹底為他所用，差不多掌握了六成的京衛勢力。
他還有調動西廠的權力，這讓他對京衛勢力的掌握能超過七成。
他想要謀奪皇權的希望，也已經變得更大了。
而且，這也讓他對皇后的依賴性，徹底銳減！
……
當晚深夜，姜承運再次潛入了姜輔國的住處。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他身着夜行勁裝，還布罩黑巾。
之所以有此區別，是因為第一次見姜輔國，如果也弄出這身打扮，即便拿掉黑巾，姜輔國如果不能及時反應，也容易把他當刺客，發生打鬥，驚動他人。
有了前面所打的預防針，再以這樣的行頭來見他，問題自然不大。
見完他后，也就能順便潛入後宮，去當曹賊。
“公公，不知您對紀炳的情況，了解如何？”
來到簡陋的密室，姜承運就看着姜輔國，開門見山地問道。
他對他是真的很尊重。
並不僅僅是因為他要利用他，而是他值得他尊重。
紀炳的歸順，代表着姜承運對皇后依賴的銳減，算是他手中的第二個殺手鐧，外加皇后始終給他一種很不安全的感覺，他自然不可能讓皇後知道此事。
所以，即便在早朝結束后，皇後過問過此事，也被他輕鬆搪塞。
“殿下，紀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啊！”
“紀家世代皆在錦衣衛任職，原本職位都不是很高，到了其父紀松時，方才成為從四品的錦衣衛鎮撫使，他後來承襲的也是父職。”
“只不過他跟陛下的關係，非常特殊。”
“因為他的母親，曾是陛下乳母，外加先皇也頗為喜歡他，使得他能夠經常入宮，不僅跟陛下親如兄弟，也跟陛下一胎雙生的弟弟晉王，極為要好。”
“故，陛下登基后，他才得以成為錦衣衛都指揮使。”
姜輔國的回答，反而讓姜承運的眉頭，瞬間緊蹙起來。
紀炳的母親是他便宜老爹的乳母，狗皇帝雖為晉王冒充，但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秦王無疑。
這基本也意味着紀炳對狗皇帝，不僅有着很特殊的關係，應該還有着很深的感情。
所以，在了解這種情況后，他不得不慎重思考，紀炳對他的歸順是不是會存在問題。
“殿下，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您開始懷疑紀炳了嗎？”
見姜承運在聽到回答后，反應如此明顯，姜輔國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