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天啟年

陳曦嘴裏說著大度的話，可他怎麼可能不在意，開導周妙彤的事，他就交給周妙玄了。

周妙玄找了一個很正確的角度，兩個人打架，甲用刀子砍傷了乙，那這個過錯是誰的？

甲？

還是刀子？

很顯然，刀子是無辜的，刀子就是一個工具，沒得自由和選擇。

所以周妙彤恨陳曦是沒道理的，何況她能被救出來，還是人家陳曦的功勞，否則她指不定要遭遇什麼，做人要懂得感恩，就算不感恩，起碼也別牽怒。

在周妙玄的開導下，思想還沒定型的周妙彤漸漸也被帶偏了，覺得是有那麼一點道理，自己怪在刀子的身上屬實沒道理。

再加上陳家的生活很不錯，沒有苛待她，她還有自由，甚至不忙的時候還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對比教司坊里的其他人，她該知足了。

想通了的周妙彤，也很恭敬的稱呼陳曦為公子，還懇求他幫忙，救出她的家人。

“抱歉，這個忙，我幫不了。”陳曦拒絕道：“你是小孩子，救出一個人，不算什麼大事，如果將你家人都救出來，那事後追查起來，參與的人都得進去。”

從教司坊給周妙彤贖身就已經算是違規操作了，一個小蘿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再多的話，那就是找事了，人家教司坊也不能答應。

周妙彤眼中希冀的光，消失了，她也明白自己想要的太多了。

“為了你的家人，以後你好好的活着吧。”陳曦想了想，給對方一個未來的希望：“將來你有了孩子，可以讓你的孩子姓周，延續你們家的血脈。”

這麼一說，周妙彤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她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延續血脈。

這件事在古代非常重要，她家裏只有她這麼一個自由人了，她哥哥都被砍了腦袋，嫡系的血脈只有靠她才能延續下去。

至於她的孩子和誰生，這個問題顯而易見，只能是自家公子了。

陳曦笑着摸了摸周妙彤的腦袋，安慰道：“不着急，等你長大后再說。”

“嗯。”

周妙玄羨慕的看着這一切，陳曦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也一樣。”

周妙玄臉色爆紅，她已經13歲了，聽到公子說這個話，她立馬就開始腦補了。

“蹦~”

又是一個腦瓜崩，陳曦沒好氣的將她給打發走了：“18歲之前，你別想。”

周妙玄摸着自己的額頭回去了，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要18歲？

家裏有川上富江在，陳曦根本就不需要那麼急色，兩個小丫頭片子，哪裏有川上富江香，大冪冪成年之後再吃都來得及。

周妙彤也開始跟着練習《五禽養生功》了，這算是陳家的傳統了，練好了這個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陳曦曾經也讓川上富江嘗試過，看她練一次有沒有增加屬性點的效果，很可惜，沒用。

川上富江共享着陳曦的四維屬性，不用鍛煉都很強，她也不用擔心變老的問題，她屬於凍齡狀態，不管過去多少年，她一直都這個樣子。

至於自保能力，川上富江根本用不着親自動手，之前有個不開眼的小偷，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闖入了陳曦的家裏。

家裏只有川上富江和周妙玄在，小丫頭嚇得不行，小偷看到川上富江后，眼珠子都直了，跟着就被魅惑了。

川上富江的魅惑堪比強效催眠，小偷拎着刀就沖向了五城兵馬司的衙門，當場被亂刀砍死。

小偷的死，給陳曦帶來了1點靈魂點的增長，意味着川上富江殺死的人，他同樣有收穫。

可惜川上富江的魅惑能力也受到了世界意志的壓制，不然她就是大號的污染源了，這要是去韃子那邊走一圈，能收穫多少靈魂點啊。

何況陳曦也不放心，萬一被人佔了便宜怎麼辦，他可沒有送女的習慣，更不想戴帽子。

周妙玄來得早，她很清楚川上富江不是一般人，私下裏問過陳曦，他的解釋是忍者，倭國那邊獨有的，不用太驚訝。

這就純純欺騙人家小丫頭了，周妙玄也就那麼信了，還用同意的借口去告訴周妙彤，免得對方太驚訝。

陳曦家中有兩個俏麗的小丫鬟，見過的人只有裴綸，他也不多嘴，時不時的來陳家蹭飯，相比其他三個下屬，裴綸很顯然屬於心腹了。

飯桌上，陳曦問道：“謝老三他們呢？”

“去樓子了。”裴綸說的就是低級校尉常去的地方，教司坊那裏，去不起。

“怎麼沒喊你一起去？”

“我說要來你家蹭飯來着。”

“總不合群也不好，我是不喜歡去那裏，你該去就去，等一下吃完飯你過去把賬結了吧，銀子我給你。”

“大人，用不着吧？”

“都是自己人，也都是跟着我混飯吃的，我不去，也不能沒點表示。”

“大人，你就是對他們太好了。”

“沒事，我又不差錢，只要認真給我辦事就行。”

“得！我不說了，免得我當了惡人。”

“回頭你再拿點銀子，給家裏置辦點東西，你娘可是說了，準備給你娶媳婦了。”

“別說了。”裴綸悲催的捂着腦袋，崩潰道：“大人吶，你是不知道我娘那個品味，就喜歡膀大腰圓的，我真心受不了啊。”

“說白了，就是錢鬧的，要是聘禮夠多，你一樣可以娶個大小姐，找那種蜂腰蜜桃臀的，還好生養，保准你娘沒話說。”

“也是。”裴綸由悲轉喜，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那就多謝大人的贊助了。”

“行了，咱哥倆之間別外道。”

“那不行，私下裏我知道陳哥你的好，可也不能失了禮數，回頭再讓人挑出毛病來。”

“行行行，你隨意吧，趕緊吃，吃完滾蛋。”

“得嘞！”

裴綸離開后，陳曦坐在院子裏抽着飯後煙，兩個丫頭很明智的沒有多問，不管是香煙還是火機，她們不問，陳曦也懶得解釋了。

周妙玄、周妙彤和裴綸，三個人給了他300命運點，再加上之前剩下的1000靈魂點，他還差6000靈魂點的缺口才能兌換剃。

自己還能去改變誰的命運？

殷澄？

那種人救不了，管不住嘴的人，在哪都是一個死，哪怕不當錦衣衛，私下裏多嘴多舌，依然逃脫不了該有的命運。

陳曦可不想自己麾下有殷澄那種人，純是給自己招災。

靳一川？

這傢伙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搞不好和丁修一起在當盜匪。

盧劍星？

不是一個系的啊，那傢伙現在和自己一樣，也是小旗，平日裏沒什麼交集。

再等等，等盧劍星有資格承襲百戶官之後，如果差錢的話，自己倒是可以贊助一波，只要他當了百戶，應該就算改命了吧？

剩下的就是歷史走向問題了，比如天啟皇帝的意外、魏忠賢的倒台，這兩件事，陳曦說實話，不太敢參與進去。

幫着信王？

事後搞不好就得被滅口。

幫着皇帝？

很大概率也是被滅口。

只要天啟皇帝沒有孩子，那就輕易不會對付信王這個親弟弟，可信王不死，那死的就只能是知情人了。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陳曦覺得還是敬而遠之的好，大人物的事情，不摻和，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得了。

陳曦的基礎目標就是利用《五禽養生功》提升自己的四維屬性值，附加目標是收下周妙玄和周妙彤，滿足一下前世的YY，其他的就隨緣了，不強求。

這個時代，好處是可以同時擁有多個女人，不用擔心翻船的問題，壞處是生活不方便，特別是上廁所和洗澡。

晚上，陳曦和川上富江各自泡在大浴盆里，兩個丫鬟各自伺候一個，周妙彤害羞，將伺候公子的活推給了周妙玄。

周妙玄已經見怪不怪了，很自然的伺候着陳曦沐浴，早就沒有了當初第一次看到時的好奇心和激動了。

陳曦躺在浴盆里，任憑那隻柔軟的小手清洗着自己的身體，眼神掃過周妙玄，只能在心裏暗嘆一聲，還是太小了，還得等五年。

好在有川上富江在，不然這些精力可怎麼宣洩出去。

家裏就兩間屋子，陳曦和川上富江一間，兩個小丫鬟一間，他也在考慮要不要換個住處，買個稍微好點的房子。

錢，不是問題，可暴露出去，那就是問題，沒有足夠的權利，他守不住自己的財富。

再等等吧，等升任總旗之後就能好點了，什麼時候當了百戶，那就不用害怕露財了。

第二天，上值后，就聽到其他人說哪哪又鬧災了，朝廷下發的賑災糧又出事了之類的話題。

任何時候都不缺貪贓枉法的人，也不缺發國難財的人，每個人都有僥倖心理，只要不被發現就沒事。

如今這個時候，上面也顧不上這些事情了，皇爺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陳曦記不住前世學的那些歷史，但看萬曆皇帝的狀態，大概率是堅持不下去了。

果然，沒過幾天，萬曆皇帝就駕崩了，朱由校繼位，改元天啟。

錦衣衛從萬曆皇帝的鷹犬，變成了天啟皇帝的鷹犬，和以前沒什麼區別，京城內到處都是白綾，禁絕一切娛樂活動和婚宴嫁娶。

天啟皇帝登基后，發現朝政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樣，那些文官太團結了，官官相護，有點什麼事都彼此維護着，只有他一個人是外人。

這麼下去不行啊，這不是等於將自己給架空了嗎？

身為皇帝，天啟帝不想直接和文官集團發生衝突，他需要有人為自己衝鋒陷陣，做為一個緩衝地帶，於是他抬起了魏忠賢。

讓魏忠賢和那幫子文官去斗吧，天啟帝穩坐釣魚台。

魏忠賢起來了，東廠的地位就更高了，同樣是皇帝的鷹犬，東廠卻可以節制錦衣衛，錦衣衛指揮使連個屁都不敢放，連帶着整個錦衣衛都憋屈到不行。

路上遇到東廠的番子，錦衣衛要給人家行禮，哪怕是在錦衣衛的地頭上，人家東廠的人面子都比他們大。

一時之間，錦衣衛群情激奮，可他們也就敢私下裏抱怨兩聲，明面上，沒人敢反抗。

陳曦連抱怨的話都不說，也嚴令屬下的人多嘴多舌，他不想招惹任何麻煩，只想安穩的苟着提升自己。

這一點算是陸文昭一系的共識了，都老老實實做事，多餘的話一句也不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