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上黨縣秦瓊等公文

第30章 上黨縣秦瓊等公文

第三十回上黨縣秦瓊等公文

太原侯李淵要在永福寺修建一座神殿,供奉“窮五大帝”。

“窮五大帝”是誰呀?就是秦瓊啊。李淵沒聽清楚秦瓊的名字,光聽見“窮”了,一看秦瓊一擺手,五個手指頭,以為人家叫“窮五”呢。也不知道人家家鄉住處。“乾脆,為了表達我的一片報恩之心。我把人家塑成神像,在此供奉!”反正,李淵就不缺錢,有錢人任性啊。他就給弄了個“窮五大帝”!反正,所有的神那可不都是人封的嗎?你供在這裏時間長了,有香火,有香火就成神仙了。李淵這個邏輯也不錯,沒蓋大殿之前,先在這裏搭一個棚子,棚子裏面放上香案,香案上供上窮五大帝的牌位。等到開工之後,把這牌位撤掉,移到偏殿裏先供奉着,然後動土開工。大殿蓋完,裏麵塑上像,把牌位再移過來。總而言之,從今天開始,就得讓我的恩公受香火。就活活的把秦瓊給供起來了。

李淵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自己准女婿柴紹柴嗣昌。讓柴紹在此一邊讀書,一邊監造這座神殿。“等到你服孝也滿了,歲數也到了,我把你接到太原,在與我的女兒三娘完婚。這期間,你在這寺院裏的一切開銷,我這當岳父的全部給你報銷!”

您看,這岳父哪兒找去?又不要房子,又不要車,把女兒給你,彩禮都不要,反倒貼錢。柴紹自然是千恩萬謝,就不必細說了。

說老和尚五空他同意不同意在寺院裏再起其他大殿呢?他沒什麼不同意的。反正空地多的是,只要給銀子,那就起唄。起來一個神殿,還增加一個項目呢。老百姓燒香一看,怎麼又來一神殿呢?到這神殿燒燒吧,這不多燒香嗎?這是好事兒。五空方丈也沒有異議。

書說簡短,李淵在永福寺住了有一個月,等竇氏夫人過了月子了,孩子也慢慢平安了,長大了。李淵這才提出告辭。

五空方丈和柴紹把李淵一家送出山門,李淵是再三言謝,然後和老和尚拱手相辭,李淵帶家小回太原了。

到了太原,話復前言,馬上派人給永福寺送來一萬五千兩銀子,一萬兩用來修繕永福寺,另外五千兩用來蓋窮五大殿。同時,還送來一副秦瓊的肖像。這是李淵到了太原之後,請來當地最有名的肖像畫師。李淵說著,肖相畫師改的。李淵說:“我的恩人長什麼模樣、什麼臉色、什麼眉毛、什麼眼睛、什麼穿戴……使什麼兵器、騎什麼馬……”別說,李淵記憶力挺強的,跟秦瓊接觸不多,把秦瓊身上的特點記得清清楚楚。他一邊說,畫師一邊畫,哪地方畫得不準確,他讓畫師改。畫師慢慢地改,直到李淵一看,“嗯,對!這眼睛就這樣,別改了。”再改鼻子……所以,最後,畫出來的畫像真就跟秦瓊一般不二。李淵滿意了,“把這畫像給嗣昌送去。就依照這個畫像來塑造我的恩公窮五大帝!”

柴紹把銀子、畫像全接了,趕緊雇木匠、泥瓦匠就開始設計建造這座窮五大帝廟了。建廟非止一日,沒什麼事兒咱就不說這邊兒了。翻回頭還說秦瓊。

秦瓊從臨潼山楂樹崗救了李淵之後,發現自己趟了這趟渾水。腦袋“嗡嗡”作響啊,趕緊離開是非之地!所以,秦瓊駁馬就跑了。李淵開始緊追不捨。後來,秦瓊沒辦法把自己的名字告訴李淵,李淵這才回去。

秦瓊一看,李淵回去了,秦瓊一轉馬,他也鑽入森林了,怎麼?樊虎帶着那一幫罪犯還在林中呢。

他找到樊虎,樊虎一看,“喲!大哥,你怎麼了?怎麼渾身是汗呢?而且氣色也不對。”

秦瓊擺擺手,“什麼都不說了,剛才,我管了一檔子閑事兒。”

樊虎不是外人,秦瓊就把事情經過告訴樊虎。但是,秦瓊可沒有說自己救的是李淵,打的是楊廣。他就說:“遇到一股強盜在搶劫一隊官員家眷。我出手把強盜給打跑了,救了這些官員。官員非得攆上我,要對我道謝,我不願意多事兒,故此趕緊就跑了。可能跑得慌張點兒,上氣不接下氣,氣色也不是很好看。”

“呵呵!”樊虎一聽,把大拇哥一挑,“還得說是我叔寶哥哥呀!就到這荒山野嶺當中,還辦了一件好事兒呢。我說呢,等了半天你還不回來,我還着急呢。”

秦瓊說:“趕緊的,咱趕緊的走!太陽往西轉了,趕緊走出大山,也別再跟官宦人家再遇着了,遇着多說話。”

“是是。大哥您說得對。走,走。”

樊虎趕緊把罪犯解下來,兩個人重新押解死囚犯就離開了臨潼山楂樹崗。

再往前走,走到了晚上,來到一座村莊鎮店,打尖住店。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吃完早點,登程上路。走到了上午頭兒,就來到了雙羊岔路,也就是說前面有兩條道。往左一條,往右一條,往左的是通往潞州,往右的是通往澤州。

秦瓊一看:“兄弟,到這裏了,咱哥倆得分開了。你帶着你的罪犯去澤州,我帶着我的罪犯去潞州。”

“好啊。”樊虎說了,“那咱是不是定個時間,咱倆在什麼地方相見呢?”

秦瓊一擺手,“就不用了。”

“怎麼?”

“我心急如焚,因為九月九日是我娘的壽誕之日。我最好是趕在九月九日能夠趕回家。現在時間太緊了。我算着,如果趕到潞州把這差一交,馬上快馬加鞭,憑着我胯下腳力黃驃馬,我就能夠在兩三天內趕回曆城,能夠趕上老太太的壽誕。那麼如果,咱哥倆再見面,再商定地點,再誰到誰不到這麼一等,我就怕把這個日子給耽誤了。”

“嗯,”樊虎一聽,“大哥您說得對,老娘的壽誕可不能耽擱呀。您的腳力快,那您就甭等我了。這麼吧,咱乾脆,各自辦好差事,各自回去,到歷城咱哥倆再見面。”

“我也是這個意思。”

“那好了,哥哥,那咱就就此別過啊。一路小心!”

“兄弟,一路多加謹慎!”

就這麼,兄弟兩個人可就分了手了。樊虎帶着犯人遘奔澤州,秦瓊帶着犯人遘奔潞州。咱們當然說秦瓊了,那樊虎呢?沒事兒啊。

單說秦瓊很順利就到達潞州的治所上黨縣。先把這些罪犯押解到潞州的衙門。秦瓊心說話:“到潞州衙門把這些罪犯移交,拿到了潞州刺史給我的迴文,就證明罪犯人家已經收了。拿到迴文之後,我這差使就算了結了。然後,我再用一天的功夫在瀘州轉一轉,給我娘選幾匹上等的潞州綢,他老人家交待過我呀。我把這潞州綢給她買了之後,就馬上登程上路,算着日子,九月初九之前我也能夠趕回老家呀。”秦瓊想得挺好,押解着罪犯就來到了潞州刺史衙門。

到這裏一交罪犯,挺簡單。人家一看公文,“啊,明白了!”把這罪犯先押到死囚牢。人家給秦瓊簽個字,就等於潞州的監獄把這死囚犯給收了。

秦瓊說:“我什麼時候見老爺給我迴文呢?得蓋官印呢。”

“哎喲,”潞州的辦差官就說了,“秦兄弟,你來的太不巧了,我們家刺史蔡大老爺他現在不在瀘州。”

“哦?”秦瓊一聽,“不在?下地方視察去了?”

“不是。這不是嘛,管轄咱們潞州的上級變了,變成太原留守使李淵了。當年的唐國公,現在的太原侯。國家公文已然下達了,凡是太原留守使他能管轄的各地行政長官早在幾天前,全部趕往并州太原去見新任上司去了太原侯去了。所以,現在,這一帶所有的行政長官都不在衙門,都趕奔太原去了。”

“哦……”秦瓊一聽,“也對,我在臨潼山救的那不就是李淵嗎?下級全去見新上級去了,這是官場之常啊。”“呃……那刺史大人什麼時候能回來呀?”

“哎喲,這不好說了。秦爺,您也是官府中人呢,這個您清楚啊,長官出去什麼時候回來?這,這我們下屬沒法說呀。當然,我覺得也不會用多長時間。我看這樣吧,您先在瀘州找一家店房先住下,隨時關注着衙門的動態。當老爺回來了,您就趕緊過來,換了公文,您不就能回去了嗎?”

“嗯,”秦瓊一想,也對,沒辦法,人不在,只能等了。於是,秦瓊就跟官府之人拱手告辭。然後,由打潞州衙門就在潞州城內找到了一家客店,叫做王家老店。掌柜的姓王,大名叫什麼?都不知道了。怎麼?這位從小就跟着自己父親開店,要麼叫王家老店呢,這是祖產。好幾輩子都開這家店。他從小跟着父親侍候客人,見到客人是滿臉堆笑,“好”字是老掛在嘴邊。比如客人說了:“哎喲,今天的飯菜啊,淡了。晚上多加點鹽。”“好好好……”“你的房屋泛潮啊,你弄點石灰吧。”“好好好……”“我那馬要好好溜。”“好好好……”甭管別人說什麼,他老說“好”。開店的嘛。所以,時間一長,他大名叫什麼,大家都忘了,都管他叫“王老好”。

這王老掌柜的今年四十多了,娶妻柳氏。內掌柜的跟他一起來打理這座酒店。王家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按現在來說呢,就是一個經濟適用型的便捷酒店。稍微比一般的便捷酒店再高一檔次,因為他的客房分上中下三等。前店後房,中間有跨院:前面是飯店,可以在此用餐;後面是客房;中間跨院;有養馬的馬廄。設施比較齊備。又是當地的一個老字號。所以,秦瓊轉一圈兒一看,就這家吧。不算豪華,但是非常乾淨。於是,秦瓊拉着黃驃馬就來到王家老店。

那王掌柜的早就看到了,“哎喲,這爺要打尖住店啊?裏面請,裏面請!”“噔噔噔……”他趕緊跑過來,伸手把秦瓊這匹黃驃馬就牽過來了,滿臉堆笑,“這位爺,您裏邊請裏邊請,我這裏設施齊全,服務周到,床鋪都是新換的,特別乾淨,虱子虼蚤都沒有,一天三頓飯能送到屋裏去,您往裏請……”

秦瓊一看,這人真的比較熱情,就吩咐一聲,“我這匹馬,要好草好料好好地照顧它。”

“好好好……您放心,一定!哎,小二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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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店裏的夥計也姓王,是王老好本家的侄子叫王小二,“噔”過來了,“這位客爺,您好啊。”

“趕緊把這馬拉到後面馬廄,好草好料,刷遛喂飲,一定要照顧好了啊,瘦一兩,我拿你是問!”

“掌柜的您放心,客爺放心!”拉着黃驃馬就拴在馬廄那裏,好草好料喂黃驃馬,咱不說了。

秦瓊這邊就要辦入店登記。古往今來,什麼時候你住店都得有登記,尤其是潞州的治所上黨縣,一個省的省會,治安更加嚴格。秦瓊把自己的官人身份一亮,有那官憑路引呢,給王掌柜一看。

“哎喲!鬧了半天,是差官爺。您來此抓差辦案,還是來此有什麼公幹呢?”

秦瓊簡單地就把事情經過一說,“我是來兌換公文的。結果,老爺不在,我要在此住幾天。另外,還煩老掌柜的您派小夥計每天到衙門口給我打聽着點兒,什麼時候老爺來了告訴我。當然去打聽不白打聽,我會多給小費。”

“哎喲!您看您說這話不是見外了嗎?這不是我們應當應份服務的嗎?好好好,您就放心,您就放心!您住什麼客房啊?”

“哦,咱這有什麼客房啊”

“咱這兒分上中下三等客房。最上等的客房一共有兩間,現在都空着吶;中等客房有五間,現在住了三間了,還有兩間;哎,這下等客房,那就多了哦。”

“那上等客房一天多少錢呢?”

“上等客房啊,一天一兩銀子,這一兩銀子包含早餐,另外,住的時候,換洗的衣服,您放在門外,我們有人專門給您洗衣服,晒乾嘍,熨好了,再給您送去,這都在一兩裏面含着呢。”

秦瓊一琢磨,不貴!按說當時出差也有規定標準,不應該住這麼貴的房,但秦瓊有錢啊。秦瓊出差,像來不虧待自己。但也不會太奢侈,非得住五星級大酒店,秦瓊認為也不必要。找一家正規乾淨的客店,住上等的客房,除了公家的錢,多出來的秦瓊自己掏腰包,這是秦瓊一貫的習慣。說:“我能不能看一看這客房啊?”

“可以呀!秦爺,您隨我來。”

王老好帶着秦瓊就參觀了一下這兩間上等客房。秦瓊一看,真不錯:被褥嶄新,客房坐北朝南,採光通風都非常不錯。

秦瓊點點頭:“那好,我就定這一間了!”

“哎,好嘞,那我把您的行李搬進來。”

就這麼著,秦瓊就住在了王家老店。在這等着老爺回來吧。每天,都有王小二到縣衙打聽,看看老爺回來沒回來。

王小二回來給秦瓊稟報說:“今天老爺沒回來。”

“哦,沒回來?辛苦了。”

秦瓊一摸兜兒,掏出十文錢作為小費。王小二千萬謝。

每天早飯,秦瓊不用愁,人家做什麼吃什麼。午飯、晚飯,秦瓊每次都會叫四個菜一壺酒。秦瓊不虧待自己啊,反正覺得自己有錢,又住不多長日子。於是,秦瓊每天就這麼吃喝,閑暇無事就在上黨城遛彎兒。看好了幾家潞州綢,選好了幾匹,也跟人把這價錢都談好了。但秦瓊沒買,為什麼呢?現在買了,拿到客店,萬一丟了呢?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買。買完了往馬上一放,立刻回歸山東了。秦瓊把這些閑事兒都辦完了,就等着老爺回來給自己批複公文了。結果這老爺他就不回來了。

秦瓊在這裏等了十多天,這老爺還沒信兒。這下,秦瓊着急了:“現在已然到了九月初了,你得趕緊回來。辦完公事,我快馬加鞭還能夠緊吧緊上我老娘的壽誕。再晚兩天,老娘的壽誕我就趕不上了。哎,這老爺幹嘛去了?怎麼用那麼久啊?”秦瓊着急啊。

其實,這潞州刺史蔡大老爺他也着急。怎麼呢?這蔡大老爺接到朝廷的公文,告知太原侯李淵應於八月底趕到并州太原上任。所以,蔡大老爺不敢怠慢,跟其他的官員一樣,趕到并州要謁見新上任的上司。結果,到這裏一等也不來,二等也不到。這怎麼回事兒呢?他們哪知道李淵路上遇到劫匪了,而且竇氏夫人動了胎氣了,在永福寺生了孩子了。生了孩子在那裏坐月子了,李淵作為老公在那裏陪着坐月子,就把這時間耽誤了。李淵是貴族出身,也沒想着派一個人先過來通知各地官員:“你們先回去,等我到了并州再說吧。”沒通知。李淵心說:“讓他們等着去吧。”就把這一夥官員全亮在并州了。沒有上司通知這些人也不敢回去,你知道上司哪天來呀?你前腳剛走人,上司到了怎麼辦呢?這些人跟等車似的,說我等公交車,我等936,按說該這個點兒來了,怎麼還不來呀?等吧。等了五分鐘,還不來;等了十分鐘,怎麼還不到啊?哎呀,不行,我換其他交通工具。想走,不行,你看我都等了十分鐘了,我萬一前腳一走,他後腳來了呢?我再咬牙等等吧。人都有這個心理。再者又是下級等上級,都不敢走,於是這些官員,全困在并州了。他一困在并州,這秦瓊可就困在潞州了。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掌柜的王老好來找秦瓊了:“哎,秦爺,您看書呢?”

“啊,怎麼著,衙門口有消息了?”

“哎,不,還沒消息呢?”

“哦,那找我有什麼事兒呢?”

“秦爺,您看,呃,是這麼的,哎,您在小店呢,住了有半個多月了,哎,我這個店也小啊,每天開支也不少,呃,這個半拉多月呢,呃,所有的開銷呢,都是我來墊付的,呃,您看看這個時間呢,確實也太長了,呃……這個……嗨!您看您是不是,呃,多少的,呃,先給小人呢,支付一些,呃……店費啊,呃,讓小人這個運轉着,哎,您接着等……”

“哦……”秦瓊一看,人家給自己要店飯錢呢,“這應該的,住店得給店飯錢呢。沒關係,我來付!”說著,秦瓊就來到自己包裹前,手往包裹里一伸,哎喲!秦瓊當時傻了,“壞了!我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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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群英傳:最全隋唐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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