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生意的啟動資金有了
何大柱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說道：“好啦，你既然沒事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就在這裏歇會兒吧，我已經幫你請假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回去吧。”陳楓待在這裏沒用，還不如趕緊回廠里。
正好，陳楓想趕緊把這份工作辭了。
他一個穿越重生者，還是大學畢業剛沒多久的，哪裏懂什麼鍊鋼技術。
至於從頭學起，那是沒必要。
他也不想待在這廠里。
改革之後，國企的大鍋飯吃不了太久了。
1987年，這個時代，遍地都是黃金，多少大佬是在這段時間完成資本的積累，最後一飛衝天的。
現在這個國家的經濟改革剛開始不久，下海經商才是王道。
陳楓既然重生在這個時代，他就不會心甘情願平凡。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陳楓和何大柱離開醫務室后，開始回廠里車間。
一路上，陳楓仔細觀察路上行人的衣着，還有路邊停着的三八大杠自行車，這些情形無不證明他回到了八十年代。
經歷了動亂年代之後，這個國家百廢待興。
就在此時，周圍響起了廣播。
“天源廠各單位職工請注意，今天下午三點，全廠召開職工會議，會議地點大禮堂，所有職工務必全部到場。”
這條廣播重複了好幾遍才停。
“太好了，開會又不用幹活了。”何大柱聽到廣播后臉上露出笑容。
陳揚心想，佔用工作時間開大會，果然是老一派國營廠的作風。
何大柱領着陳楓去大禮堂，一路上不少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三三兩兩的往一個方向走去。
這些工人組成了這個時代的洪流。
在這個年代，工人，是這個時代最吃香的職業。
不過誰也沒想到，再過幾年就是慘烈的下崗潮，到時候這些工人又何去何從呢？
只能說，這是時代的選擇。
陳楓想到這裏，不禁心裏暗暗的嘆息。
陳楓和大柱來到大禮堂，此時禮堂裏面已經來了不少工人，他們三三兩兩湊一塊聊天。
看得出，看來這個鋼鐵廠不算是什麼小廠，算是中型廠。
這個禮堂很簡陋，沒有座位，工人們都是站着。
何大柱將陳楓領到了一個隊伍里，此時一個頭髮梳得油頭粉面的年輕人，正在整理隊伍，他趾高氣揚地指着一個穿着工人服的男人大罵道：“你是咱們小組的副組長，咱們小組人都沒來齊，你是怎麼安排做事的。”
何大柱這時候拉住陳楓的手，小聲說道：“他就是趙得才。瘋子，你等一下別跟他發生衝突啊，正所謂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個人剛當上咱們小組的組長，那叫一個眼界高過頭頂。”
陳楓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他又不認識這個人，之前的仇怨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走過來的一路上，他只想着怎麼離開這個廠。
那油頭粉面的年輕人看到陳楓之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背着雙手走到陳楓和何大柱面前，目光在陳楓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喲，這不是把自己氣暈過去的陳楓嘛，那麼快就從醫務室出來啦。”
陳楓衝著他笑了笑，沒有說話，說實話他並不想理眼前這個人。
趙得才見到陳楓沒有動怒，讓他有些意外，他很清楚陳楓可是暴脾氣。
面對他的挑釁，居然無動於衷。
就在他想繼續挑釁時，講台上傳來一個聲音：“各位職工請站好隊列，我們的會議馬上開始了。”
趙得才瞪了陳楓一眼，回到隊列的最前面了。
“接下來請王廠長給大家講話。”
一個五十歲左右頭有些禿頭挺着個大肚子的中年男人邁着八方步走上禮堂的講台。
“他就是王廠長王向洪，趙得才的舅舅。”何大柱湊到陳楓耳邊小聲說道。
王廠長上到講台上后，目光往下面掃了一圈，他咳咳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天源廠的全體職工，這一次會議，我要說的也不多，咱們嘛，就直奔主題。
這一次要講的事情有兩點。
咱們先說第一條，為了響應國家的改革，前不久國家頒發了《關於國營企業工資改革問題的通知》，通知的內容很長，但是總結一句就是企業為員工發放的工資要和企業的經濟效益掛鈎，經濟效益好的廠多發，經濟效益不好的廠少發，每個單位都得自負盈虧。”
台上的王廠長開始解釋這一條通知，陳楓卻是對這個通知很清楚。
以往國企員工的工資是固定的，廠子的效益好是發那麼多，效益差也發那麼多，缺多少，國家會進行補貼。
這才是為什麼國企會旱澇保收的原因。
但是當工資和效益掛鈎之後，那就意味着效益不好的廠和單位的工人，工資會受到影響，大幅下降。
這是國企的鐵飯碗第一次受到市場衝擊的影響。
當王廠長將這一條通知一五一十的解釋清楚后，下面的工人當中立馬有人不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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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剋扣工資不是資本主義才有的事情嘛，怎麼可以剋扣我們的工資呢？”
“對啊，咱們又不是沒幹活，咱們廠里哪個不是在工作崗位上全身心為國家建設做貢獻啊。”
“是啊，怎麼可以這樣。”
.........
就連何大柱也在和身邊的人討論，明顯對於這一條通知相當不滿。
陳楓卻是冷眼旁觀。
這個時代的工人，還不懂什麼叫市場經濟，在他們看來當工人就應該端國家的鐵飯碗。
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講台上的王廠長“咳咳”兩聲，說道“都安靜一下，安靜啦。”
眾人都安靜下來后。
他才開口道：“我相當理解大家此刻的心情，但是這是國家將來的方針走向，我們不能反對只能配合，如果誰不想配合，那麼可以考慮離開咱們廠，可以選擇買斷工齡。”
聽到買斷工齡，下面的工人瞬間不敢出聲了。
買斷工齡也是這幾年才有的制度，廠里企業給員工一筆錢，員工離開工廠自尋出路。
但是在這個年代，買斷工齡就等同於砸自己的鐵飯碗，那是要人命的事情。
沒有誰會這麼干。
王廠長用這一招嚇住了下面的工人，心中相當滿意。
陳楓也是十分滿意。
剛才一路上，他還在想，怎麼搞一筆錢做生意。
這不，他做生意的本錢送上門了。
做生意最難的就是搞到本錢。
買斷工齡，陳楓可以短時間內拿到一大筆錢。
有了錢，就可以錢生錢。